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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大生科院的感想

时间:2023-03-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说句实话,在签下交大自主招生时,我已经看上了致远;但是不论致远录我与否,我都会选择生物,这一点是不变的。就这样,致远录了我。事实上,“致远录了我”作为一个好消息大概只存在了三四个小时。就在这么继续挫败、继续努力,在留在致远与回到生科院的持续纠结中,大一秋期就这么过去了。生活依然如是,需要不断努力,才能在致远丛林存活下去。

希望学习知识、锻炼能力、实现理想。

——2010级生命科学方向李介夫

发育生物学考完了,我的本科也在事实上结束了。明天,开始作为一个“研究生”生活。这种乱涂乱画本该在大四,但想一想,如果申请跪了,我会忘记写下那些笑脸;如果申请嗨了,我会忘记写下那些苦痛。这个时候,可以不带心情地去回顾在致远的三年。

拿着交大“所有专业任选”,最后选了生科院,被大部分人视为“傻逼”是可以理解的。我就这么怀着满腔激情(当年事实),莽莽撞撞(现在看来)地来到了交大、来到了生科院。说句实话,在签下交大自主招生时,我已经看上了致远;但是不论致远录我与否,我都会选择生物,这一点是不变的。开学后,申请了致远、准备了面试,面试老师好几个,只记得有徐学敏教授,至于问过啥完全没了印象。就这样,致远录了我。

事实上,“致远录了我”作为一个好消息大概只存在了三四个小时。下午收到通知,晚上开会;然后,我就懵了。生科院高等数学C类直接被换成数学分析A类,与致远数理班一起上;普通化学教材是一本没有中文的砖(当时第一反应,印象深刻);周围坐着的同学基本属于生物奥赛保送、化学奥赛保送,说着一堆我听不懂的东西;如此如此。“致远录了我”这个好消息一瞬间就变成了“我是一个渣”、“我会挂科”;就在开会现场,就想要退出,退到生科院安安稳稳。

爸妈阻止了我这个莽撞的决定,我也想试试看,也就只是试一试而已,当时一心想着混不走就回生科院。也就这么,第一堂普通化学课来了,和蔼可亲的孙淮老师说了一句戳得我半死的话:“轨道理论你们都懂吧?那我就略过这部分。”下面纷纷表示:“好。”然后,就是一节课看不懂的幻灯片、一节课听不懂的化学、一本没有中文的砖。这个故事在数学分析A、物理学引论(也与数理班一起上)等课堂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几个月前,我还在塔尖上想傲娇就傲娇;几个月后,就几乎看不到希望,谁都比你强(这是一个事实)。没啥其他办法,加上我那好胜性格,于是开始几乎神经质地刷书,那本普通化学板砖一遍看不懂再看一遍,数学分析、物理学引论也是一样;就这么没头没脑地熬夜、没头没脑地刷书。如果是故事,这个时候我应该成为了大牛,然而现实和故事是不一样的:我刷了一堆,到头来还是得去问那些正在“刀塔”的牛牛们,还是不会做李良攀教授的半期小卷。挫败感、压力、想家想川菜(大学前从没住过校),一切都不顺利。

值得庆幸的是,我一直继续在走,一直在继续在努力,即使在最糟糕的状态,我也不希望、也不会把标准划得更低。就在这么继续挫败、继续努力,在留在致远与回到生科院的持续纠结中,大一秋期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四川,几乎所有老同学都惊讶于我竟然短短一学期瘦成了那样,所谓心力交瘁,大概就是这样吧。春天,回到交大,想着如果排名太低,还是回到生科院比较明智、比较现实,于是去找汪燕老师,结果不在我的预期范围:生命班第一。只有在怀着最坏打算的时候,才会体会到这份快乐;以前,很多“第一”,从未如此兴奋,此后,成了周国平笔下那只兔子,这份快乐也再没有。

大一春季走在一种边沿状态,虽然口头上依然唧唧哇哇回生科院的事儿,事实上肯定是不会发生了。虽然努力有了回报,但数学分析、物理学引论依然焦头烂额。然而,这种心态已经全然不同了,能够看得到希望。

大一暑期,进了实验室、做了点实验、参加了社会实践,然后,就发生意外了。军训第二天清晨,稀里糊涂地从寝室床上摔了下来,意识不清、记忆丧失,两位好室友把我送到五院。就这么半昏半醒一整天,晚上爸妈匆匆赶来。第二天才知道,脑震荡加肾挫伤出血,如果第二天清晨没有醒过来估计就送华山去了。整整半个多月静卧,连坐轮椅下床也是不允许的。等到站起来那天,迈出去第一步差点就又摔了。清楚地记得站起来那天,八月底的夕阳照在一棵硕大的香樟上,就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一样。

写着写着,写到大二秋季。如果说大一一年是痛苦纠结后感怀希望,大二秋期决定了我要做什么。这一学期,我遇到了一群教授,他们改变了我。其中,特别要提到夏伟梁老师,至今在学术上对我影响最深的人。我在细胞生物学课上认识了夏老师,阳光大男孩(第一印象)、满满的正能量,舍得花时间和我这样啥都不懂的本科生聊科研、聊教育,给我从学术到规划各方面的建议。到今天(大三结束),我和大约二十位教授聊过,好些不问我做过啥、会做啥,就抛出橄榄枝、承诺发论文。认识夏老师这么久,从来没有夸夸其谈过他自己的科研,从来没有给他自己实验室打广告。倒是我提过到他的实验室做毕设,他却希望帮我找到更好的实验室。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帮助一些同学寻找实验室实习,不过是从夏老师那里懂得的。

回到大二,细胞生物学第一次将我期待中的生物学的漂亮展现出来。如果说,大一时没日没夜刷书是一种求生欲,那么,大二时这本细胞“红宝书”刷起来便是一种享受了。从细胞骨架到细胞器,有一种美美的逻辑,算上预习、课后与考试前,那本书基本刷过三遍吧。一个没有想到的结果是,从那以后英文专业材料阅读再无大困难。也是从大二,我开始认真地阅读文献(虽然大一也有,但实在太弱)。从什么是蛋白印迹都不知道开始,每一篇都不知所云,到能懂一两个图,再到能知道其间逻辑,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有时候真是抓耳挠腮、维基谷歌什么都上了,最后还是没有懂。

细胞生物学带给我最重要的东西,也是致远带给我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那些知识(虽然也相当重要),而是对科学、对研究的质量标准:很多条线在那儿,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什么是渣,以及我需要站在哪里。

和微生物生长曲线一样,大一像调整期,大二秋季像对数期,自然地,大二春季以后像稳定期。生活依然如是,需要不断努力,才能在致远丛林存活下去。但一切平淡而单纯,没有兴奋点、也没有泪奔点。几个值得纪念一下的事儿:大二暑假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做了暑期实习;大三回校后在微生物海洋学实验室开立了自己的课题,结合电化学方法研究深海微生物能量代谢;大三秋期获得了“三好标兵”;如此如此。当然,认识我的人可能会吐槽我那每学期漂亮的分数。作为一只“周国平笔下的兔子”,我无力回吐。

我没有任何兴趣体验“衰亡期”。在生物学上,我们通过接入新培养基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一样。在这“稳定期”结束我的本科,在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找到一份科研实习(毕业设计),我将开始新的“调整期”作为一个“研究生”生活。可以预见,选择压力、艰难困苦会再来,需要调整多久也是一个未知数,但致远三年告诉我:努力,会看到希望。

李介夫,男,2010级生命科学方向,曾获得校“三好学生标兵”称号、校级A等奖学金一次、校级B等奖学金和校级B等奖学金各一次。2012年暑假前往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冯根生实验室科研实习。现在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生命科学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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