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宋微波出生在鲁西南的一个小县城——微山县。父亲是一位有着新四军背景的退伍军人,母亲是一名医务人员。谈起童年时期,宋微波自述:父亲那时工作极忙,终年早出晚归,家中孩子的成长更多接受了母亲的影响,兄弟3人跟着母亲学做饭、洗衣服、买煤、生炉子、做家务……从小就培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小学时期的他正值“文革”风雨袭来之时,身为泗水一中党支部书记的父亲最先受到了冲击,他的家庭也和社会上无数的无辜家庭一道被卷入到无奈、无助又无尽的动荡之中。那些年,宋微波最能回忆起的甜蜜时光是泗水一中小小的图书室:得利于家在学校的条件,母亲在孩子们的周末、假期及因动乱而休学等闲暇时间,设法安排他们到早已空无一人的学校图书室读书和做功课。在那里,宋家三兄弟得以避开了周围的喧嚣和外界的伤害,不仅逐渐培养起读书与求知的爱好,更是有机会享用当时已难以为继的学生生活。这些也无意间为他们后来的成长和独立学习能力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在早年的学生生涯中,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班主任贾舜老师——一个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年轻人,揣着正直、激情和人文关怀的处世标准,陪同他度过了近5年的小学到初中的成长期。在那个读书无用、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年代,他几乎是用一己之力维系着孩子们学习兴趣、督促着孩子们努力向上的精神追求。贾老师喜欢美术,这让有着同样爱好的他有机会得到最近的指导,“练习绘画、办黑板报、布置宣传栏,我的美术功底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宋微波自谓。贾老师是语文老师,古文、诗词、甚至几何、代数等“非主流”的课程都是他一直给学生补习的内容,犹如沙漠中的甘霖滋润着学生们的心田。在有限的条件下,使学生获得了多方面的启迪和收获。宋微波回忆说,正是那时来自老师的关心与鼓励,令身背“走资派的狗崽子”之名、时常面临周围冷眼的他,在寒意中感受到令他难忘的人间温情。
1975年春夏之交,也是他高中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宋微波从泗水一中转学到微山一中,并在毕业后分配到了微山造纸厂,成为了一名造纸工人。那又是一段难忘的岁月。工厂的工作条件十分恶劣,“三班倒”的作息制度让人的生物钟始终处于紊乱状态,还有震耳的噪音、造纸厂特有的刺鼻气味、无处不在的蚊虫、夏天的闷热、冬天冷水刺骨……在艰苦的环境中,宋微波依然没有放弃读书、学习的习惯。他所在的打浆车间,经常会收到一些等待销毁的书籍。这些本来属于“四旧”的禁忌读物,无意间成为那个特定年代的精神食粮。他和伙伴们会想方设法将很多书籍悄悄保留下来。“到1978年离开工厂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下堆满了各类书”,宋微波说,工厂三年的收获还包括有机会发展自己的爱好——美术。作为学徒工,当时每月的工资是20~24元,他仍然可以从中挤出钱订阅了数份美院杂志。工厂的“三班倒”节奏非常紧张,还有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天天读”,因此任何爱好都只能在剩余的空间中安排。这成就了他一个好习惯的建立:安排和利用点点滴滴时间以便完成预定的任务。在3年的工厂生活中,他有机会利用工人俱乐部的美术培训班,完成了从美术欣赏、绘画理论、写生、速写、色彩、解剖、构图、直到美术创作的业余但较系统的自我培训。而这种见缝插针的习惯,在他后来顺利地度过大学生涯中得以巩固。
1977年秋季,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到造纸厂,群情沸腾之下,200多人的工厂竟有一半以上的工友蜂拥到备考大军中。困难令人难以置信:工厂严禁任何人离岗复习,复习资料极端匮乏。在当时,任何性质的参考书或教科书都还来不及上市,因此厂图书室的馆藏就成了获得复习资料的希望所在。“还算幸运,找到一本撕了封面的代数与几何的合订本,其他资料早已被人抢光了”,宋微波回忆道。为了孩子的备考,远在外地工作的母亲担当起给孩子们搜集、提供复习资料的重任:用复写纸将数学、物理、化学等各类材料照猫画虎地誊写成多份,通过邮局,持续不断地寄给分处三地的3个孩子。“母亲很伟大,回想起当时每周收到她寄来的厚厚的信封,里面该包含了多少做母亲的期望和寄托!”1977年冬天,宋微波和千千万万渴望改变命运的年轻人一起走进了久违的考场。年初得到了初战告捷的消息,他作为厂里唯一成绩通过初选线的考生,在体检后填报了入学志愿。在不知成绩的情况下,心高气盛的他填报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山东大学这3所他向往已久的学校。但很快他就尝到了盲目和无知的苦果——落榜。再次回到备考中已经是转年的2月。第一次高考的失利,极大地激发了他的学习潜能。3个月的呕心沥血,功夫不负有心人,1978年高考,他如愿考入山东海洋学院(今中国海洋大学),大学之路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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