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能力,也是一门艺术,需要后天学习和实践的努力来润养这种能力。爱要在爱的实践中规范和训练,才能使爱的艺术得到提炼和完善。如弗洛姆所说:这一点意味着所有想成为大师的人必须从自己生活的每一个阶段训练规范、专心投入和应有的耐性作为实践爱的艺术的开始。
现实生活中爱频频出现各种问题,最常见的就是家长和老师以“爱的名义”捆绑了学生的身心。父母“爱孩子”表现为包办代替的过度关爱或无暇顾及的放纵无为,家长包办了学习之外的生活小事,孩子“废弃”了手脚;教师“爱学生”表现为提前把各种知识的疑难点用自己的经验排除,用化整为零、简便高效的方法“灌注”给学生,将问题与答案一起“打包”给学生,学生放弃了思考。所以学生遭遇困难,缺少勇气;面对挫折,技能萎缩。
弗洛姆一针见血地指出:
这是母亲作用的消极方面——母亲可以赋予孩子生命,却也能夺走孩子的生命;母亲是生活的再造者,却也是人生毁灭者——她能创造爱的奇迹,但没有人比她更能伤害人的爱情。母爱“想把本该独立的这个青年留在自己身边——让他呼吸着她的呼吸,爱着她的爱,接受着她的接受”。师爱也日渐向母爱的消极面靠拢,人们深受爱的困扰,发出爱到底是什么的追问。
我们对待爱要像对待一场修行,庄重、宁静、专注,尤其师爱更要如此。每一个教师要努力发展出自己全面的人格,然后让自己拥有创造性,要知道,爱是充满创造性的。我们还要具备爱的能力,要学会谦恭地、勇敢地、真诚地并且有规范地去爱别人,这四种态度在实践爱的过程中尤为重要,它决定了所有实践爱时可能的发展和走向。否则我们永远不能珍惜所爱,也不得所爱。弗洛姆认为:对爱这门艺术而言,容不得退步和懈怠。所有渴望在这门艺术中成为行家和大师的人,都应该在他生活的每一阶段认真地实践纪律、集中和耐心,将它们作为开始学习爱这门艺术的开端。
爱不是一个随意书写的字,而是一门需要我们学习的艺术。任何一门艺术的学习都要遵守一定纪律,还要保持集中和耐心,爱亦是如此。爱还需要保持理性和客观性,只有如此才能面对爱的过程所可能出现的一切变数。
时常听到学生说,老师的某句话、某个表情、某个行动,或一个场景让他福至心灵,感悟良多,而渐渐润养出他的趣味和洞见、品格与修养。可见,凭心凭理而论,教师也是教育的中心。有好的教师,才可能有好的教育,才会有良善而意义丰富的学校教育生活;教师通过教育教学的各种活动进行孩子的人格、心灵塑造。
师爱应该是兼容的,无关成绩、人品、美丑和出身,有母爱的无条件接纳性,还有父爱的规则秩序性、努力创造性,更有博爱的“爱屋及乌”的包容和配合性。师爱还应该是自由的、无恐惧的,学生有什么见解、理想,教师都可以给他自由的选择权,帮助他去成长、发展,放手让学生用自己想要的方式去成长和发展,而不是要求学生变成教师所希望的样子,学生不是教师可以随意塑造、使用的对象,教师爱学生不为别的,只为他能够成为他自己。
弗洛姆认为:
如果说一个人终于成熟了,那么我们就可以理解成他已经既是自己的母亲又是自己的父亲了。在他身上可以找到一个母亲的良知,也可以找到一个父亲的德行(守纪性、创造性、独立性和驾驭生活等方面的能力)。
我想补充的是,成熟的人还应该有师爱的兼容性,成熟的爱应该是亦师亦友亦父亦母,具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处变不惊的淡定、仰望星空的情怀、脚踏实地的行动、100次跌倒101次爬起的勇气和耐性。
教育者都知道,生命的最高层是爱,爱的终端是耐性,为此我们还要听弗洛姆说:
要想知道什么是耐性,只要细心地观察小孩是怎样学走路的就行。一开始小孩一定不会跑步。要学会跑步得先从学走路开始:孩子摔倒、起来,又摔倒、又起来,再摔倒、再起来……循环反复无数次,可他还是坚持不懈地走下去,直至不再摔倒为止,然后他又开始学跑步——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成年人在完成他自己认为是重要的事情时,都能有孩子学走路的耐心和专心投入的精神,那么还有什么困难能挡得住他的成功呢?!
我知道,我与学生彼此都是生命中的重要部分,彼此之间有一种依靠、安全感。口口声声把爱学生挂在嘴边的教师也许并不懂得爱,爱不是包办代替,不是简单给予,更不是管教束缚。爱是生活中的一份细心关怀,是孩子成长道路上的一次次搀扶,最真实的爱是深深的理解、宽容、帮助与扶持,让爱自然绽放,让爱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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