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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的“教育救国”和“学术至上”理念的确立

时间:2023-03-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所以,蔡元培当时虽然身在教育会中,尚未尽全力于教育。蔡元培“教育救国”思想的重新确立以及“学术至上”的理念的真正形成,是在他留学德国的时候。[33]不过,蔡元培在教育总长位置上任期甚短,他关于新教育、新学术的想法真正得以铺展开来,还在他1917年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后了。蔡元培只是完成了废除经科的临门一脚。

蔡元培属于本书上篇所说的“1895届上层士绅”,在1895年前走的是典型的传统士人的道路,而且一帆风顺:26岁成进士,28岁授职翰林院编修。甲午战败使他愤慨莫名,开始涉猎新学、西学书籍,思考中国自强之路。戊戌维新期间,他虽对维新抱着同情态度,但又认为如果不在根本上从培养人才着手,而只靠少数人从上至下来变革,是不足以转变腐败局面的。[28]维新运动失败后,他愤而辞官出京,从此开始了委身教育的时代。刚开始,他所从事的新式教育基本上属于康梁所倡导的兴新学的改良之道。但自他1901年在上海创办爱国女学以来,已倾向于以学校为培养革命力量的基地。[29]尤其是他1902年参加创办的中国教育会更成为一个重要的革命团体。当时中国教育会内部存在着激烈和温和两派,激烈派主张以学校为革命秘密机关,温和派主张纯粹办教育,培养国民。[30]而一生性格平和的蔡元培那时却是激烈派的代表。所以,蔡元培当时虽然身在教育会中,尚未尽全力于教育。

蔡元培“教育救国”思想的重新确立以及“学术至上”的理念的真正形成,是在他留学德国的时候。他一生三赴德国留学,对其影响最大的是他第一次赴德,即1907年7月到1911年11月在莱比锡大学的学习。德国大学对学术自由、科学方法和专业研究的强调深深地打动了蔡元培。[31]民国成立,蔡元培就任教育总长后,即在其教育纲领性的文章《对于新教育之意见》中提出“教育有二大别:曰隶属于政治者,曰超轶乎政治者。专制时代(兼立宪而含专制性质者言之),教育家循政府方针以标准教育,常为纯粹之隶属政治者。共和时代,教育家得立于人民之地位以定标准,乃得有超轶政治之教育”。[32]他所谈的独立于政治的新教育内含了他对新学术的意见。他在北京大学1912年的开学仪式上即强调北大首先要致力于学术研究。[33]不过,蔡元培在教育总长位置上任期甚短,他关于新教育、新学术的想法真正得以铺展开来,还在他1917年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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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国维:《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载氏著《观堂集林(外二种)》,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574页。

[2] 刘师培:《清儒得失论》,载李妙根编《刘师培论学论政》,复旦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25页。

[3] 如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30页)所言,“无考证学则是无清学也”。

[4] 钱穆:《国史新论》,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169页。

[5] 干春松:《制度化儒家及其解体》,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7—26页。

[6] 杨念群:《儒学地域化的近代形态》,第59、89页。

[7] 钱穆:《国史大纲》下卷,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856—859页。朱维铮认为,清廷是为了便于控制汉族士大夫,故意放任作为理学对立物的汉学的发展,使清朝呈现出术与学双水分流的图景,但思想领域的这种分裂对于构筑种种反现状思潮的堤防却很不利(《求索真文明》,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第9页)。实际上,清廷虽然为巩固统治而有意识地放任经学的分裂,但这种分裂实际上加剧了民间与官方的紧张,这是其统治术的一个意外后果。

[8] 艾尔曼:《从理学到朴学》,赵刚译,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0—98页。

[9] 罗志田:《权势转移:近代中国的思想、社会与学术》,第18—81页。

[10] 余英时:《重寻胡适历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57—220页。

[11] 罗志田:《权势转移:近代中国的思想、社会与学术》,第191—193页。

[12] 蔡元培:《我在教育界的经验》,载《蔡元培全集》第8卷,第508页。

[13] 参见关晓红:《晚清学部研究》,广东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309—374页。

[14] 任鸿隽:《建立学界论》,载氏著《科学救国之梦》,第7页。

[15] 蔡元培:《普通教育暂行办法通令》,载《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7页。废止经科的《大学令》是在蔡元培辞职后的1912年10月颁布的,但从蔡元培的自述来看,这个大学令是由蔡元培主持起草的。《我在教育界的经验》,载《蔡元培全集》第8卷,第509页。

[16] 蔡元培:《我在教育界的经验》,载《蔡元培全集》第8卷,第509页;《1900年以来教育之进步》,载《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369页。废除经科的社会背景十分复杂。从思想层面看,诸子思想的再发现,清末的今古文之争,西学的传入,以及经学面对世变得束手无策,都造成了经学地位的动摇。从制度上看,科举制度的废除,使经学顿失其社会基础。清政权的结束,更切断了长期以来经学与政治的紧密联系(参见陈以爱:《中国现代学术研究机构的兴起》,第193页)。蔡元培只是完成了废除经科的临门一脚。

[17] 左玉河:《从四部之学到七科之学》,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年版,第199页。

[18] 蔡元培:《全国临时教育会议开会词》,载《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179页。

[19] 蔡元培:《北京大学成立第二十五年纪念会开会词》,载《蔡元培全集》第4卷,第833—834页。

[20] 任达:《新政革命与日本》,李仲贤译,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59页。

[21] 芮玛丽:《同治中兴》,房德邻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76页。

[22] 陈以爱:《中国现代学术研究机构的兴起》,第49页。

[23] 王国维:《〈国学丛刊〉序》,载氏著《观堂集林(外二种)》,第700页。

[24] 魏定熙:《北京大学与中国政治文化》,第104—138页。

[25] 梁启超:《莅北京大学校欢迎会演说辞》,载《饮冰室合集》第4册,文集之二十九,第38页。

[26] 陈以爱:《中国现代学术研究机构的兴起》,第2—12页。

[27] 章太炎:《訄书·清儒》,载《章太炎全集》第3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58页。

[28] 高平叔:《蔡元培年谱长编》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33页。

[29] 蔡元培:《我在教育界的经验》,载《蔡元培全集》第8卷,第507页。

[30] 桑兵:《清末新知识界的社团与活动》,第200—201页。

[31] 关于德国古典大学观对蔡元培的思想所产生的重要影响,参见陈洪捷:《德国古典大学观及其对中国大学的影响》,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07—166页。

[32] 蔡元培:《对于新教育之意见》,载《蔡元培全集》第2卷,第9页。

[33] 《大学校开学见闻》,《教育杂志》,第4卷第4号,19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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