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交流和行动

剩余的八个转化性学习经历关涉六位教师，都属于三阶段转化性学习。其中，五个经历缺少行动和对话交流，两个经历缺少行动和结果，一个经历缺少行动和教师反思（见表5—7）。这些经历覆盖了教学观、科研观、人际观和人生观（3 ∶ 1 ∶ 3 ∶ 1） ；而且，具体观点的转变多于信念体系转变（5 ∶ 3）；渐变经历也少于突变经历（3 ∶ 5）；更多三阶段转变出现在教师职业初期（5个）。

表5—7 三阶段转化性学习经历过程

（续表）

5.3.3.1 过程特征

由表5—7可以看出，六位教师的三阶段转化性学习过程每一阶段均与前两种类别存在不同。

第一，触发事件方面，积极事件最多，说明积极事件更能迅速促进转化性学习。比如，Candy以前被学生评教给了差评，结果认为自己教得不好、很沮丧。然而后来她发现学生还是认可她的，都很喜欢她，甚至有教过的学生特意回来旁听她的课。学生这种积极的认可使她重新认识学生评教。再比如， Dandelion转变了科研认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体验了成功发表论文的喜悦。

第二，在教师反思阶段，反思“其他”更多，教师较少进行自我反思，如Jennie改变对学生的认识主要就是有了孩子之后不断反思家长的期望。对话交流也大量减少，Tina在两次转化性学习中分别与领导和同事有所交流。行动阶段更是完全消失。结果中的行为改进亦有所减少，教师也较易遭遇实践困境。比如，Jennie虽然认识到要满足不同学生的需求，但面对40多名学生以及他们相去甚远的个人需求，特别是其中还有许多人不了解自己需要什么，“怎么样去满足他们不同的需求其实挺难的”。这些阶段的显著变化说明，三阶段转化性学习不太引发教师对自我的审视，也较少在交流和行动中进行验证，其带来的教师行为改进也就更少，遭遇实践困难的可能性增强。

这样，三阶段转化性学习过程的总体特征是，在积极事件的触发下，教师经过对其他方面的批判性反思和极少的交流，带来少数行为改进，并可能遭遇实践困难的过程。

5.3.3.2 过程示例

上述六位教师的八个经历中，Jennie以“学生是活生生的人”为主题的经历非常符合三阶段转化性学习过程的特征。

Jennie原来认为学生有好生和差生之分，但是积极的学生认可，比如“关系比较好的跑到你家里去给你送一束花”、“学生有些事也告诉你”，以及家庭中有孩子的新情况触发了她的转化性学习。有了孩子之后，Jennie常常从家长的角度出发考虑他们的期待，比如父母肯定是希望“把小孩送大学里面，就是其实也是他成长的很重要的一个阶段”。Jennie对这一外在方面的反思使她意识到“学生是活生生的人”。这一认识改变引发了Jennie多方面的变化：首先，她改进了日常行为，“再也不会用差生好生这样的标准来看他们”，而是将教学作为一种“教书育人”的人文职业；其次，情感上，她多了对学生的一份理解。

Jennie的上述转化性学习过程如图5—5所示。

图5—5 三阶段转化性学习过程示例

由图5—5可以看出，Jennie的这一转化性学习是多个事件，特别是有了孩子这个新情况的作用下，经过对学生人文本质的批判性反思形成新认识，最终带来行为改进和积极情感体验的学习过程。虽然这一故事缺少对话交流和行动，但对于女教师而言，孩子具有重要影响，因而能够迅速引发Jennie关于学生的深层认识转变并带来多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