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医者,医也;药者,疗也。无疾勿用药可也。医者所重,药也!病家所望,效也!产地、形态以辨真伪,而量者以向疗效求所需。医之不能无药而愈疾。药量者,犹良将持胜敌之器,如关云长之偃月刀,孙行者之千斤棒也。除性能外,量宜应证而战疾,不善用而无验,反贻误战机。
细辛量之误,非神农方书,亦非传写浸久朱墨错乱之所致,乃宋朝陈承《本草别说》附托之文章,实为虚造诈谖,遂令后世览之者憾哉!
细辛之于临床,自宋以来,其量一直被压抑,效能被“囚禁”,功能无所张。50多年来,吾总觉细辛之量被限,实在“冤枉”。故始终有个抱负,决心将其效能开拓出来,使之造福于民。余曾于1943年自服细辛五钱煎汁,未觉不适。随即给唐山聚兴药店徐经理调方治疗掉眩风,亦用五钱,很快痊愈。后广泛引伸于临床,果然桴应。随之自饮量亦逐步增加,以身试药。正如《燕赵当代名中医》评语所云:“刘沛然主任医师,在临床工作中思路深细,从不株守一家之言,颇能独开生面,心得尤多。如为了体验中药性味及其作用,曾品尝过470多种中药药汁,以应临床之疗效。譬如防风用至‘五钱’则呕吐;白丝瓜络服后则爽口;黄丝瓜络服后则哕吐;川楝之大苦;胡连之苦极等。为了探讨细辛用量,有一次竟喝下120克生药药汁,体验服后与饮前无何不适之感,各种检验亦无何变化。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从而大剂量使用细辛于无脉症、中心性视网膜炎、动脉栓塞性脉管炎等疾病的治疗中,取得了疗效。”又早在1963年4月,河北省中医研究院(49)号文件报道名老中医资料中说:“刘沛然治疗经验丰富,尤其对细辛在临床上的使用,有特殊的经验。如对栓塞性脉管炎、静脉脉管炎、血管神经性头痛、三叉神经痛等,都重用细辛,效果显著。……这种经验打破细辛不过钱的旧框框,阐发了细辛的潜在力量,治愈了不易治疗的各种血管疾病。因此他的发现是可以重视的,他的经验是可以学习的。”而后《河北医药学习》1965年1月,《开滦矿工报》第2721期,《中国煤炭报》第243期,《辽宁中医杂志》1986年7月,《健康报》第2527期、第2563期,《河北工人报》第233期,《辽宁中医杂志》1988年1月,《河北日报》第13401期,以及《求医寻诊手册》相继发表了细辛用量问题。
为医者用细辛有个乐趣。细辛与各药之相伍,是大有精义的。正作用加强,主将传令得彰,真乃“相门必有相”,也就是说相门之下应有辅相之臣(量)。否则,如不谈其量,同一病、同一症,“限量”用与“适量”用,有天壤之别。
中医治疗疾病的原则,是察因辨证,随症施药、施量,在使用方药上要灵活化裁,以期恰合病机。细辛的使用亦不例外。该药辛,温。入心、肺、肾三经,可通脉络,疗死肌、顽痹等。另外,还可用于偏寒、偏冷之冷疾,如冷痹、冷风、冷癖、痰饮等症。此皆是认症定药之关键。余使用细辛临床治疗多种病证,在用量上无一例失效,无一次过失,亦未发现不良反应。
在几十年的临床实践中对细辛的用量进行探索,治愈了不少疑、难、奇症,效果甚佳。近年来省卫生厅不断敦促我书写使用细辛的经验,各大专院校每讲细辛用量时,教授、同学亦来函询问。加之同道以及知我者亦促我付梓问世。况细辛居上品,妙用应其效,量亦为要也!故余不揣冒昧,斗胆命笔,略举用细辛50年之凡例,详用此量,不敢说益当为善。
在编写此书时,为了体验历代医家论细辛效能及配伍在临床上的应用,在引用原文后皆冠以1,2,3等病案号(病案编号按年代编排),以便读者对照参考使用。原案中的旧制计量单位一律折合为法定计量单位。
案例命名本着“辞达则止”、不贵中西的原则,也就是通俗为善。所举医案皆非1例,各案6~114例不等。同一病举2例或3例者,是试举不同用药殊别,如三叉神经痛。诚然各案亦有不同殊治。不当之处,冀医界同仁和读者给予指教,以匡我之不逮。
刘沛然时年74岁于唐山
1993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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