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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发性肝癌案

时间:2023-03-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治宗原法,清化湿热瘀毒,疏肝利胆,健脾和胃。中医古籍中无肝癌病名,根据其临床症状及病因病机隶属于“症积”“积聚”“肝积”“痞气”“肥气”“膨胀”等范畴。因此,清化肝经湿热瘀毒,调和肝脾法为肝癌一病治疗的根本大法。从本例患者的治疗过程看,临证择药虽有差异,但周师始终谨执清化肝经湿热瘀毒,调和肝脾一法。其中白毛蛇舌草、土鳖虫、石打穿、山慈菇等尚有消除癌毒之功效。

1.病历摘要

惠某,男,60岁,1997年1月19日初诊。

病史:既往病毒性肝炎病史10余年,一直自觉肝区隐痛发胀,厌食油腻。1996年7月MRI等检查确诊为“肝癌”,查甲胎蛋白(AFP)432µg/L,肝功谷丙转氨酶(ALT)30U/L,谷草转氨酶(AST)20U/L,碱性磷酸酶(AKP)64U/L,γ谷氨酰转肽酶(GGT)205U/L,白蛋白42g/L,球蛋白36g/L,白/球比例1︰1;MRI报告示“肝左前叶及肝内见1.5cm及1.0cm类圆形占位”,行介入化疗。

辨治经过:1997年1月19日—1997年2月28日,介入治疗后,患者肝区仍隐痛发胀,脘宇痞塞,恶心,食纳不馨,口苦有异味,疲劳下肢浮肿,大便不实,日一行,腹胀矢气为舒,面部晦滞,鼻准、面颊、颈部有赤丝血缕,苔浊罩黄,质紫,脉濡弱兼滑,拟诊为肝经热毒湿浊瘀结,脾运不健证,治以清化肝经湿热瘀毒,健脾助运。

处方:醋柴胡5g,赤芍10g,川厚朴10g,炒黄芩10g,川楝子10g,煨草果3g,大腹皮10g,石打穿20g,莪术10g,法半夏10g,广郁金10g,青皮、陈皮各6g,预知子10g,砂仁3g(后下),晚蚕沙10(包)。

1997年4月10日—1997年10月4日:服上药40日后复查肝功正常,甲胎蛋白降至57.51µg/L,癌胚抗原(CEA)22.48µg/L,β2-MG 5.98mg/L,肝区仍有不适,但胁痛缓解,脘宇痞塞、恶心等症消失,食纳尚可,苔浊腻,色黄,有黏沫,质暗紫,脉濡滑。证属湿热浊瘀互结,肝脾不调。治以清化肝经湿热瘀毒,调和肝脾。

处方:法半夏10g,土鳖虫10g,青皮、陈皮各6g,厚朴10g,穿山甲10g,九香虫5g,煨草果5g,石打穿25g,莪术10g,山慈菇10g,蛇舌草25g,川楝子12g,龙葵20g,患者路途较远,求诊不便,要求给药半年。

1997年10月1日复查B超,提示“肝脏肿块缩小,胆囊有多发性结石”,查肝功基本正常,GGT 128U/L,AFP已下降至正常范围(<25µg/L),总胆红素23.2µmol/L,乙肝病毒“小三阳”,疲劳或饮食不当后肝区时有疼痛,食纳偶有不佳,大便日行,稍易疲劳,面色转润,鼻准、面颊、颈部赤丝血缕消淡,苔虽化难消,质暗紫,脉濡滑。治宗原法,清化湿热瘀毒,疏肝利胆,健脾和胃。

处方:柴胡10g,炒黄芩10g,川厚朴10g,煨草果6g,石打穿25g,白花蛇舌草25g,预知子10g,片姜黄10g,炮山甲10g(先),土鳖虫10g,山慈菇10g,莪术10g,白毛夏枯草20g,槟榔10g,马鞭草15g,炙鸡内金10g,田基黄20g。

继续服药以期巩固疗效,药后半年患者已正常上班工作,无明显不适。

2.辨析

中医古籍中无肝癌病名,根据其临床症状及病因病机隶属于“症积”“积聚”“肝积”“痞气”“肥气”“膨胀”等范畴。《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肝脉“微急为肥气,在胁下,若覆杯。”《医学入门》云:“脾积胃脘稍右曰痞气。”《诸病源候论》则称之为肝积,“诊得肝积,脉弦而细,两胁下痛,邪走心下。”《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指出“心腹积聚……大如水碗,黄疸……支满上气,时时腹胀,心下坚结。”王焘《外台秘要》中云“腹中有物坚如石,痛如刺,昼夜啼号,不疗之,百日死”。由此可见我国古代医家对本病的病位、证候表现及其具有病势凶险及预后极差的特点早已有所认识。对于本病的病因病机,历代医家认为是在多种致病因素下,导致正气亏虚,气、血、湿、热、瘀、毒等实邪互结于肝,渐为症积,为虚实夹杂之证。其中“虚”主要责之于脾、肾亏虚,汉·华佗《中藏经·积聚症瘕杂虫论第十八》曰:“积聚、症瘕、杂虫者,皆五脏六腑真气失而邪气病,遂乃生焉。”明代张景岳《景岳全书·杂证谟·积聚》中云:“凡脾肾不足及虚弱失调之人多有积聚之病。”“实”主要表现为气滞、血瘀、痰湿、毒邪等相互纠结,如《内经》载有:“血气稽留不得行,故宿昔而成积矣。”《灵枢·刺节真邪篇》所云:“有所结,气归之,津液留之,邪气中之,凝结日以益甚,连以聚居,为昔瘤,以手按之坚。”唐容川的《血证论》中载:“瘀血在经络、脏腑之间,结为症瘕。”

周仲瑛教授认为,肝癌一病病位主要责之于肝,涉及脾胃,其多由情志抑郁,六淫之邪外袭,饮食不节,或病后体虚,或黄疸、疟疾等病经久不愈,使脏腑功能失调,气机不畅,湿浊热毒久蕴,凝阻脉络,湿热瘀毒之邪隐伏于血分,胶着肝体,迁延日久变生癌毒,发为积聚症瘕,并累及肝之疏泄,脾之健运,形成虚实夹杂之证候,但以“湿热瘀毒”之邪实为主,湿热瘀毒互结贯穿于整个肝癌病程的始终。因此,清化肝经湿热瘀毒,调和肝脾法为肝癌一病治疗的根本大法。所谓清化瘀毒,意指清解泄化湿热互结所致的瘀毒,包括凉血和血、化解肝毒、化瘀滞、通肝络等作用,通过凉血以解毒,和血以化瘀。

本患者胁肋胀痛,面部晦滞,鼻准、面颊、颈部有赤丝血缕为湿热瘀毒蕴结肝胆,影响肝胆疏泄功能,气血失畅外郁于体表之征;“见肝之病,知肝传脾”,肝病日久横逆乘脾犯胃则见脘宇痞塞,恶心,食纳不馨,辨证属肝经热毒湿浊瘀结,脾运不健。从本例患者的治疗过程看,临证择药虽有差异,但周师始终谨执清化肝经湿热瘀毒,调和肝脾一法。醋柴胡、炒黄芩、法半夏、炙鸡内金、川楝子、煨草果、砂仁、大腹皮、川厚朴、青皮、陈皮等药疏利肝胆、健脾理气、芳化湿浊而走气分;广郁金、赤芍、片姜黄、预知子、白花蛇舌草、炮山甲、土鳖虫、山慈菇、石打穿、莪术、白毛夏枯草、马鞭草、田基黄凉血活血化瘀、清化肝毒瘀滞、通络散结消肿而入血分。其中白毛蛇舌草、土鳖虫、石打穿、山慈菇等尚有消除癌毒之功效。处方用药虽多,但组方严谨,以攻为主,寓补于攻;气血同治,以血为主;肝脾同调,治肝为要;病症结合,着眼于证。

(刘菊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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