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1:高某,男,67岁,离休干部。2008年7月2日来诊。自述:3年前有头颈部不适伴颈肩痛、颈枕痛、颈背痛病史。患者每次发作时自感天旋地转,有如坐过山车之感,不敢睁眼,须仰躺片刻方可缓解,而坐起头稍转动即感头晕目眩,有时两眼发黑,站立不稳,须人搀扶方可站稳。到某医院拍片示:颈椎退行性改变。头部行CT检查也未发现任何异常。继往有高血压病史。余无不适。其间,奔波于各大医院,均按颈椎病之眩晕处理,但症状时好时坏,令其苦不堪言。来诊时症状加重,通过朋友介绍到我处求针灸治疗。
证候分析:患者年老,肝肾亏虚,颈椎有退行性改变实属意料之中。其症状由血、火、痰、风之邪上逆引发是实,由颈椎病诱发是虚。治当用引邪下行之法,症当方解。依《灵枢·官能第七十三》:“病在上,取之下”和“头有病,取之足”的原则,选足少阴经腧穴涌泉(双)治之。
方法:选取一侧常规消毒,医者右手持28-30号1.5寸毫针,对准穴位快速直刺,进针1寸左右,实行呼吸补泻之补法(呼气时进针,吸气时出针),反复操作3~5次后,再取另一侧涌泉穴,依上法而行之,留针20分钟。其间,双侧穴同时施行手法3~4次。此患者按此法每日针一次,7次后即觉一日比一日好转,自感头目清爽,眩晕之症大为缓解,自言其证已痊愈十之七八。为巩固疗效,在休息一天后,在余之劝说下(针涌泉穴稍微有些痛),按前法复针7次。共针14次痊愈,至今未复发。
病例2:胡某,女,37岁,教师。2010年4月7日来诊。自言平素颈椎尚可。半个月前,在某医院行卵巢囊肿手术后,即渐感头晕、恶心、欲呕,此症在头转动时尤甚。在某医院颈椎拍片后未发现明显异常。余无不适。后在他处行针灸、牵引后症状未有明显缓解。遂来我处就诊。
证候分析:此患之症当为手术时冲任二脉损伤,脉络不通,气血亏虚,气血不能上达头颈所致也。依张士杰援物比类之法:肾者,主液入心化赤而为血,流溢于冲任为经血之海。又《灵枢· 海论》:“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颈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由此,乃取肾原太溪穴以治之也,取双侧穴,得气有如鱼吞钩,乃发针。其间,由于患者眩势正急,故再取百会穴以梅花针在其一寸范围内叩刺,待见血珠而出乃止。第一次针毕,症状好转大半,共针4次而愈(梅花针用一次)。
病例3:朱某,男,48岁,某体育馆教练。2010年5月8日来诊。自诉3年以来,头颈部不适,时感僵硬。近日又觉有发作性头晕,日趋加重,不敢多运动,因其职业关系,甚觉烦恼。患者继往有颈椎外伤史。余无不适。来诊时,发作性头晕正当时。从其带来的片子上示:颈椎生理曲度尚可,颈椎各椎体有明显唇样增生,C5~6椎间盘向后突出,无硬膜囊受压证候。
证候分析:患者年龄为颈椎病高发期。其证乃是《灵枢·口问》所言:“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所致。故治疗此症亦要按《灵枢·口问》所言:“邪之所在,补足外踝下留之。”《灵枢·经脉第十》:“足太阳膀胱之脉……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偱肩膊内,挟脊抵腰中……”综上,故取昆仑(双)穴治之必可。在针昆仑穴之前,因患者正晕,乃先取百会穴以梅花针在其周围一寸范围内叩刺之,待见血珠已出,方止,擦净消毒。乃针昆仑,1次晕去大半,复针3次而愈。
以上病例,在治晕的同时,穴取百会而用梅花针叩刺而治之,非为别,乃是因为头为诸阳之会。百会穴属巅顶正中,为三阳五会之所。无论肝阳上亢、气血不足、风邪侵袭引起的头痛、眩晕,举凡诸如此类之疾,适当用之可获速效。
注意:百会穴治眩晕亦可用灸法。但唐·甄权认为,百会灸至一定量后,要间隔3~5天并用三棱针在穴周放血,然后才能继续下一个疗程。实践证明,此言不虚也。
体会:1.颈性眩晕症,5年前笔者必以靳三针之晕痛针治之,即取四神聪四穴加太阳、印堂治之,而不知辨证取穴。直到读了张士杰《古法针刺灵方治验》一书后,始明援物比类、用针稀疏之法,遂于针道豁然开朗矣。以上三例取穴方法各得其妙,乃是一明证。
2.眩晕症为针灸临床所常见。有梅尼埃病所致者,有农药中毒者、酒后头晕者、晕车者……正如张士杰老师所言:“盖眩晕一症,虚者居其八九,而兼火兼痰者,不过十之一二耳。故临证时,若遇此者,各针家务必审其阴阳,别其虚实,援物比类,遴选穴位,诚如是则其效必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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