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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次公论治经验

时间:2023-03-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抓主症细辨虚实,议标本先后分明 自张仲景在《伤寒论》中用吴茱萸汤治厥阴经头痛以降,历代医家对分部位辨治头痛皆很重视。章氏同意此理,将头风作头痛论治,并宗“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古训,以头风多因血虚,其治当重在养血,参以追风通络。3.论治疗数法兼施,投药物师古不泥 章氏治病,善于数法兼施,对顽固性头痛,更是如此。《珍珠囊药性赋》将其作为治阳明经头痛引经报使药。

头痛乃内科最常见病症之一,前贤对它的施治,仁智各异,经验繁富。然章次公先生的辨治,亦不乏独到之处。

1.抓主症细辨虚实,议标本先后分明 自张仲景在《伤寒论》中用吴茱萸汤治厥阴经头痛以降,历代医家对分部位辨治头痛皆很重视。章氏极少从部位去辨治,而是从症状入手,着重在虚实辨证。如殷男案云:“头痛有虚有实,实则当清当散,虚则当温当补。”提纲挈领,示明辨治大法,并从“头痛而眩,按其脉忽大忽小,甚至左右不相符”,断为“此虚象也”。以熟地黄、枸杞子、当归、阿胶珠,加沙苑子、女贞子、黑芝麻、山茱萸以补肝血,滋肾阴,佐天麻一钱,不仅可直接定眩止痛,且领诸补益药直达巅顶。尤妙者,在取附子之易走,试如朱良春在按语中所云:“一则头为诸阳之会,用之以升清阳,二则静中有动,始可生化不息。”药仅十味,却说味味贴切,可师可法。

又如沈男,虽头痛亦兼眩,但未贸然投补,却由体格素丰,面潮红,脉硬,明断“此非虚证”。药用龙胆草、牡丹皮、赤芍、钩藤、夏枯草、茺蔚子等泻火平肝,合天麻、怀牛膝、穞衣以息风。尤妙在用生西瓜子30g平肝降压。辨证准,用药精,疗效显。在素体丰、脉弦硬的仇案中,创收断为“其头痛由于肝阳升腾者可知。今适感冒,头痛盛甚”。故全从实治,疏风平肝,标本兼施,予桑菊饮疏风、辛散、凉清、甘润而效。在按语中谆谆千诫:“凡有外邪者,皆不可早用滋腻,潜镇之品。”

章氏常宗“急标缓本”而用药。如赵姓男头痛数十年,中初每周发一次而转为最近之天天头痛,虽诊为“血虚生风”。然初诊除用当归外,并未用其他补血药,却反用僵蚕、全蝎、川芎、细辛、牡丹皮、甘松、重楼配小金丹,直接定痛,似乎药不对症,但二诊却痛势大减,此乃“急则治标”法。前后终去牡丹皮、细辛,而易入党参、枸杞子、天麻等补益气血之品为散剂,“缓则治本”,以图根治。对本虚标实,夙有肺结核史,今忽头痛如劈,呕吐频繁,呻吟欲死的周男,虽西医疑为结核性脑膜炎,他却“察其身无热,项不强,神不糊,肢冷,脉弦细”,断为痛极所致,摒弃清热解毒抗结核之品不用。而在当归、白芍、党参、炙甘草补益气血的同时,合川乌、天麻、全蝎温经散寒,活血镇痛,并配外用药搐鼻,标本兼顾而大效。

2.祛风重在养血,治上病每从下取 章氏临床,首重病因治疗,头风证,前肾有称“脑风”“首风”的。《证治准绳》却云:“医书多分头痛,头风为二门,然一病也,但有新久去留之分耳。浅而近者名头痛,其痛卒然而至,易于解散速安也。深而远者为头风,其痛作止不常,愈后遇触复发也,皆当发其从来而治之。”章氏同意此理,将头风作头痛论治,并宗“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古训,以头风多因血虚,其治当重在养血,参以追风通络。曾用当归、枸杞子、川芎、黄芪、天麻、酸枣仁、茯苓、白术等养血健脾,配蜈蚣、全蝎搜风剔邪,开瘀通络,镇痉镇痛。更以附子配半夏,相反更激其相成,即祛表里之沉寒,通络脉之瘀闭,又可化痰止呕定痛。取峻药缓用,配丸药2粒,使王女10年头风,彻底痊愈。前面所言赵男之头风,复诊亦是通过重用养血而终达祛风目的。贾男偏头痛,他虽指出属神经性,然用药仍以养血为大法。近贤缪正来亦以此法(当归、川芎、白芍合全蝎、僵蚕、白附子、半夏、细辛、天麻等),仅数剂即治愈1例顽固性剧烈头痛,足见此法可信而不诬矣。

“头痛仅是一种症状,其原因达数十种之多”。并束繁就要地指明:“大致可分官能性,实质性,中毒性。”在众多的原因中,他常宗《素问·通评虚实论》“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之理,对大便难尤为重视。如李女,他诊为神经痛,并一针见血指出“大便亦能使头作痛”。故在柔肝息风中重用黑芝麻、桑椹养血泻肠通便。龚男“头部剧痛,两目充血”。他并未见痛治痛,而通过细询,知患者4日仅一更衣,故予“上病下取”之法,用决明子、冬葵子、郁李仁、芦荟等折肝火而通便,佐杭菊、蒺藜、茺蔚子以去热疗烦。二诊见:“下之头痛稍轻,未能根除,上膈微闷隐痛。”又续投枳实、青皮等下药,并云:“欲除头痛,先调整其消化系。”这种“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的治法,正是取得较好疗效的关键。

3.论治疗数法兼施,投药物师古不泥 章氏治病,善于数法兼施,对顽固性头痛,更是如此。如前述周男结核性脑膜炎之头痛,除宗叶桂辛温通络法投剂内服外,更用“炙蜈蚣一大条,冰片0.6g,共研极细末,每3小时搐鼻1次。用后即连连作嚏,移时头痛大减,呕吐渐定。”苏男因操劳头痛加剧,除用荆芥、防风、川芎、白芷等疏风散瘀外,又配细辛、羌活、功劳叶在外熏。按云:“头痛一症,脉络阻遏之甚者,有时可配合外熏之剂,往往奏效更捷。其药品大抵选芳香透窍镇痛之品。”并云:“川芎、全蝎、僵蚕等亦可选用,其用法将药品倾入罐中,上盖一厚纸板,中留一孔,药沸时即可进行外熏。此法对久治不愈亦有功效”,实乃经验之谈。

另章氏治头痛还擅用虫药,此即叶氏“阳虚浊邪阻塞,气血瘀痹而为头痛者,用虫蚁搜逐血络,宣通阳气为主”之理。

然师古而不泥古,如白芷一药,前贤多誉为治头痛“圣品”,如《本经》云其治头风,《本草求真》云其为“足阳明经祛风散湿主药,能治阳明一切头面诸疾,如头目昏痛、眉棱骨痛……”《珍珠囊药性赋》将其作为治阳明经头痛引经报使药。但章氏医案中仅一例用之,是否嫌其辛温走窜,值得研计。再如前贤治头风多主乎少阳,以风淫火郁为多,用柴胡为要药。叶天士却易以桑叶、牡丹皮、栀子、荷叶边轻清凉泄,对久则伤及肝阴,参入咸凉柔镇。而章氏却遵“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理,重投养血滋阴,又参以祛风镇痛,且也未为徐灵胎“头风一症,往往本热而标寒”所拘。[《历代名医临证经验精华》——章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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