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写于1963年)
一、向安徽的老前辈学习
我这次参加中央卫生部召开的中医教材修订会议来到安徽,感到非常荣幸。因为会议的本身是个学习,我来到这里既能向参加大会的同志们学习,更能向安徽的老前辈学习。安徽是我国名医辈出之区,自华佗起于亳县,为一代之宗,在我的记忆犹新者,明清两朝,蔚为鼎盛。治《内经》之学,卓然大家,新安吴崐,最为杰出。他注《素问》时,年仅40,而字栉句梳,便胜扶轮老手。治伤寒之学者,自歙县方有执倡言错简,以后休宁之程云来(《伤寒论集》、程郊倩《伤寒论后条辨》)从而和之,于是风伤卫、寒伤营、风寒两伤营卫三纲鼎立之说大盛,而为研究《伤寒论》树立学派的开端,甚至影响到江西的喻嘉言,长州的张石顽等。治温病学的,以桐城余师愚最著,他从五运六气阐发疫疹的病机,最有心得,其“清瘟败毒饮”,成了治热疫的名方。治本草学的,有祁门陈嘉谟,他著的《本草蒙筌》,先之以气味升降,有毒无毒,次之以产地优劣,采早采迟,又次之以诸经所归,七情所具,其炮制、贮藏,与夫治疗之宜,诸家之用,无不殚述,李时珍亦极称道它是有道理的。治方剂学的,吴鹤皋实为首创,因在他以前,实没有专门发挥方剂理论的著作,至《医方考》问世,才启其端绪,以后汪昂的《医方集解》,罗东逸的《名医方论》,均为阐发方论的名著。儿科有休宁程公礼的《保赤方略》,合肥许学文的《保赤正脉》,贵池夏禹铸的《幼科铁镜》,均为儿科的必读书。喉科有许佐廷的《紫珍集》,郑梅涧的《重楼玉钥》。外科有顾世澄的《疡医大全》,顾氏在芜湖享40年的盛誉,其书亦称巨著。治医史学的,则有休宁张杲的《医说》十卷。治医案学的,则有歙县江瓘的《名医类案》十二卷。治养生学的,歙县吴正伦的《养身类要》,休宁孙文胤的《丹台玉案》。都是具有代表性的著作。传丹溪之学的,首推祁门汪机、陈桷师弟,由养阴之学一变而为调补气血的一派,休宁方广明辑的《丹溪心法》,程光辑的《增注丹溪心法》,是传丹溪治杂病仅见的著作。
此外安徽刻有两部丛书,一部类书,是很值得称道的。歙县吴勉学校刻的《古今医统正脉》192卷,44种,是祖国医学第一部较大的丛刊。建德周学海辑的《周氏医学丛书》196卷,32种,这两部姐妹刻,实包括了祖国医学最主要的典籍,只要读了这两部丛书,已当得起“系统学习,全面掌握”的了。祁门徐春圃辑的《古今医统》100卷,全书分161门,从医史、医经到临床各科,无不齐备,它的内容,仅次于官修的《图书集成医部全录》。
从以上所例举的历史事实说明,安徽医学的发展,是极全面的,学术水平是很高的,我在会议中接触到的安徽中医学院的教师,和在其他集会上所见的老先生,都具有丰富的学识和很好的修养,这充分说明祖国医学在安徽,可以说得上是高山流水,渊源有自。因此,我不仅要向安徽历史上那些大医学家、著名著作学习,更要向当前老前辈学习。星期日我拜见了陈粹吾老院长,虽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给我的启发很大,而且他愿意接纳我这个小学生,他已经允许我经常向他请教了,这更是值得我高兴的,因此我亦希望学院的老先生、老前辈同样能接纳我这个小学生,得以经常请教,更是万幸。同时我站在中医教学工作者的立场,亦愿意向同学们进一言,你们生长在安徽,尤其是在安徽中医学院学习,有传统的学风,优良的教师,这样大好的学习机会,应该珍惜时间,努力学习,我亦应该和你们一块紧跟上来。
二、从修订教材会议体会到基础医学理论的学习
这次参加会议的“各家学说讲义修订小组”,经过一月多的工作,听了郭老和吕司长的报告,各学院的老师济济一堂相互切磋,对我的启发很大,因此,我在这里谈点个人的体会,来向同志们汇报。
(一)什么是基础医学理论
要谈这样一个问题,首先应该明确祖国医学的理论体系究竟是怎样确立的?由于远古的劳动人民不断与疾病作斗争,创造了祖国医学,这一历史过程是很悠久的。至于说医学理论的形成,时间应该是要推后一点,因为没有经过长时期反复的实践,是不能上升为理论的。据历史的记载,从伏羲制九针到著成《黄帝针灸》;从神农尝百草到著成《神农本草经》;从黄帝歧伯论经脉到著成《素女脉诀》,这是祖国医学理论逐渐形成的基本过程。《礼记·曲礼》称这《黄帝针灸》、《神农本草》、《素女脉诀》,叫做“三世医学”。“三世医学”的理论形成以后,逐渐演变而为“医经”、“经方”两个方面,《黄帝针灸》之学和《素女脉诀》之学,渐形成为“医经家”,因为它们都是研究血脉、经络、骨髓、阴阳、表里等病变,以及施用箴石汤火种种方法来治疗的知识的,所以自然地就合并起来了。《神农本草》之学,是从药物性味的寒温苦辛来研究,用以调处方剂,治愈疾患为目的的,故发展而为“经方家”。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医经凡七家,经方凡十一家,是理论愈来愈丰富了。从春秋战国时代到东汉末年这段时期,是祖国医药学术发展较快,成就较大的一个历史时期,除产生了“医经家”的《黄帝内经》,“经方家”的《神农本草经》而外,还先后出现了《八十一难经》和《伤寒杂病论》(包括《金匮》),这就是说在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上都有了总结性的成就,有了中医认识人体生理、病理现象和进行诊断、治疗疾病的一套基础理论,祖国医学的理论体系便从而得以确立了。
这一理论体系,应包括下列几个方面:阐述人体生理功能的藏象理论(包括经络);阐述人体病理变化的病机理论;由望闻问切四诊组成的诊法理论;以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八纲组成的辨证理论;以标本缓急,反正逆从为主要内容的治则理论;以四气五味,君臣佐使为主导思想的方药理论。这六方面都贯穿着两点:第一是能认识和概括说明以上几方面理论的阴阳五行学说;第二是足以说明人体内部是个统一体,以及人与自然密切相关的统一整体观。
这一理论体系,也就是祖国医学的基础医学理论,而这些理论都包含在《黄帝内经》《八十一难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这几部古典著作里面,这里就摆出来一个问题,除非不承认祖国医学有理论体系则罢,如果要承认它,而且还要继承和发扬它,那就必须要学好祖国医学的基础理论,也就是必须要学好《黄帝内经》《八十一难经》《神农木草经》《伤寒杂病论》几部古典著作。
(二)如何学习基础医学理论
既明确了几部古典著作与理论体系的关系,不是为学习古典著作而学习古典著作,而是为了要通晓祖国医学理论体系才学习它,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学习的方法,我认为便只有按照理论体系的内容来分析它,最是合辙。这一方法,前人曾经做过,如杨上善的《太素》,把《内经》分为19大类,张景岳的《类经》分为12大类,都是例子。但是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他们的分类,未能完全符合理论体系的内容,而又局限于《素问》《灵枢》,因此他们的作法,不可能达到我们的要求。我们应按照现在探索出来的理论体系,予以分类,使每一类的材料都很有系统,从而加以研究分析,不断研究,不断分析,不断提取其精华,不断扬弃其糟粕,便于深入地掌握而后已。如果不这样做,便说某一问题已经全部掌握,这是难以自信的,做起研究工作来仍不免时时棘手。例如在某一时期曾展开经络的研究,但从中医角度来讲,谁也没有把经络的资料全部掌握,究竟经络学说里包括哪些内容?谁也答不上来,这样研究,是很成问题的。
祖国医学的理论,本是从实践中来的,在前面已经谈到了。因此我们要衡量一个理论的正确与否,最好是返之于实践,也就是要通过实践来验证它。在实践中得到了验证,这理论便是好的,便能成立,这种理论就能指导实践,发挥提高疗效的作用,如果是经不起实践,得不到验证的理论,便该暂作保留,待继续地研究,如果一再研究仍不行,便只好扬弃它了。如朱丹溪的“阳有余阴不足”论,尽管他提出了《内经》“阳道实,阴道虚”(见《素问·太阴阳明论》)的论据,他又解释的是阳为气,阴为血,毕竟人体的阳气是不会“有余”的,我们说正气充沛,元阳不衰,不等于是有余,因为有余是太过,是病变,不是正常生理,尽管汪机给他辩护,说卫气是有余,而营中之气仍是不足,这种说法,同样是不能通过实践的,因此我们认为除了以“相火易动”来解释丹溪的“阳有余”而外,作其他理解,都很难成立。假使朱丹溪真谓人身正气常为有余,何以仅见他有泻火养阴之方,而不见其有攻伐真阳正气的方法呢?所以我认为衡量理论的客观标准,取决于实践的验证,是最理想的。因此,我们在学习理论、分析理论的时候,惟有密切结合实践是最好的了。
能通过实践的理论,是正确的理论,这种理论我们惟恐其学习得不够精,掌握得不够多,“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是经常吃这苦头的,尤其是在这次修审教材会议中,我的体会更深。我们为什么写不出很好的教材来?为什么修改的时候也很吃力?为什么在教学备课中常常遇着绊脚石?为什么同学向我们提出问题往往不能作圆满的解答?为什么对某些著作常常理解不通,或者是理解不够透彻?一言以蔽之,就是我们掌握的理性知识太少了。有人说:搞研究或教学,必须要有丰富的理论知识,搞临床便用不着,这个看法,仍是很难同意。这次郭老在大会上批评我们没有在临床上总结多少东西来,这不等于说我们在临床上没有疗效,我的理会,仍是理性知识掌握少了,不能很好地运用中医的理论来说明它,没有理论,不仅总结不出来,甚至总结出来也没有说服力。因此,我们应该掌握的理论,不仅要博,而且要精,既博且精,则于教学、科研、临床才有资本。尤其是教学,中医分科绝不如西医的严格,不能说教伤寒可以不懂温病,教妇科可以不懂儿科,教方剂可以不懂药物,假使是这样,肯定说他的课程很难教好。我的意见是,基础理论一定要精,一般理论,一定要博,这样才方便我们做好中医工作,当然,我无非是初步有这—认识而已,向往之心,是或有之,但既不博、更不精,还有待于我不断地努力。
(三)各大名家的光辉成就是我们努力学习基础理论的榜样
我国有句老话:本不固则枝不茂,源不远则流不长。这话是很有道理的,要想真正学好祖国医学,如果不把基础理论学深学透,要胜任起继承发扬祖国医学遗产的艰巨任务,是有困难的。我们是历史唯物主义者,我们从历史上看看,凡是一种学说、一个学派、一位名家的成长,无一不是从打好基础理论得来。我们分析各家各派各种学说的源流,基本上可概括为三种类型。一种是从基础理论的典籍中吸取其某一学说思想,为之归纳、演绎,便成为某一种专门学说。如皇甫谧从《内经》的经脉刺法的分类整理,而为《甲乙经》,后世历代医家又为之发挥,而为各种针灸专书,最后形成针灸学说;从《内经》的经脉、脉法加以分析阐发,在秦越人因之而著成《难经》,在王叔和又兼取《伤寒杂病论》有关脉法诸说,而成为《脉经》,以至后世历代各医家又从而发扬之为各种论脉专书,最后形成专门的脉学。另一种亦以基础理论典籍的学术思想为依据,结合其临床研究和经验,从病机的理论发挥,便自成一说,如金元诸大家的学术成就,多半都是从《素问》六气、脏腑、证候等病机学说为依据,各自发挥而成。如刘完素的火热论、张元素的脏腑辨证等都是。再如明清伤寒、温病学说的确立,也是以《素问·热论》和《伤寒论》的理论为依据,不断地发展演变而成的。再有一种是以基础理论为依据,结合其师承的传授以及相互间的影响,亦能成家立说。如张子和私淑河间火热之论,结合《伤寒论》汗吐下三法的运用竟成为攻下一派;朱震亨再传河间之学,结合《素问》“阳道实,阴道虚”之说,又形成阳有余阴不足的养阴一派;李东垣本从学于张元素之门,从元素重视五脏虚实补泻的方法,结合《素问》“土常以生”,以及“胃气存亡”之说,竟演变而为“脾胃论”一派;他如汪机再传朱震亨之学,结合《素问》论营卫诸理,而主乎气血;尤在泾再传李中梓之学,结合《素问》谷气存亡诸说,而主乎脾肾;高鼓峰、董废翁、吕晚邨等传赵献可之学,结合《素问》“肾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之说,而主乎肾命。凡此等等,不一而足,都足以证明祖国医药学术发展的特点,总是以《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几部有代表性的理论典籍为依据,在临床实践的基础上,分别从病机理论、诊疗技术几个方面,分科分类,不断总结、丰富、充实和发展起来的。他们在历史上既给我们做出了光辉的榜样,我们应及时努力,迎头赶上,首先从事于祖国医学基础理论的系统学习,并不断整理发扬,通过临床实践研究,进一步发展病机理论和革新创造诊疗技术,这既是前人提高医药学术的成功经验,也是当前继承发扬祖国医学遗产必经的科学途径。
三、关于学习方法的几点意见
我本来打算想多谈一点学习方法问题,但我见到吴素行老师《怎样读中医古书》的讲话提纲,比我要想谈的更深更细,因此我就不能在这方面多谈了,再谈已超不出吴老师所谈的内容,更谈不到吴老师那样好,我只是在吴老师所谈的基础上,略补充一二。
第一解反切。反,翻也,犹言翻译。切,急也,因唐人忌“反”字,始改称切。反是一字翻成两声,切是两字合成一声,其实一也。缓读则是反切之两字,急读便成所求的一音。如“苏故”为“素”,“亡运”为“问”,“郎丁”为“灵”,“昌朱”为“枢”,三代发语,都是这样。魏孙炎始创为反语之法,有的时候,反切两音合读而得不出声,这是由于不晓古音的原故。例如五行之行,下孟反,古读“下”为“浒”,读“孟”为“芒”也。总之,反切之法,上字必双声,下字必叠韵,凡字之发声同类者,如鸳鸯、乒乓之类都是双声,反切的上字,与所切之字,必是双声。同韵之字,其音最近,这是叠韵,如逍遥、优游之类是也。上字为和,下字为谐,一和一谐,音读正矣。
第二正四声。平上去入是也。明《释真空玉钥匙歌诀》云:“平声平道莫低昂,上声高呼猛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促急收藏。”平声复分阴阳,是为五声。阴平为角声,角则舌后缩,阳平为商声,商则口大张,上为宫声,宫则舌居中,去为徵声,徵则舌点齿,入为羽声,羽则口嘬聚。如同一“少”字,读去声则为少阴之少,阴之幼也;读上声则为多少之少。同一“长”字,读平声为长短之长,读上声为长幼之长。同一“更”字,读平声则为更换之更,读去声便为更再之更,或为愈甚之辞。同一“数”字,读去声为数自字;读上声为计算之词;读入声为频速之义。
第三明训诂。诂,即古代语言,训,具有以今语解释古代语的意义。严格言之,字解释则为诂;训者,顺也,谓顺其语气解释之,或全句,或两三句不等,也就是逐句解释之义。训诂有四忌。一望文生义。因古书多有一字数义,随用而异(真牙);有假借字,字如此写,却不作如此解(鬼门、解堕);有讹脱坏字,便不能强解,若不加详考,姑就本文串之,即望文生义之弊。二想必虚造。无论实字虚字,解说皆须有本,若以想当然之法行之,则依稀仿佛,似是而实非。三鲁莽灭裂。古事自有首尾,自有当时制度,当时文体,亦有本书的义例,若任意武断,便合于此而背于彼。四自欺欺人。凡解释经义,一切都要详实可据,事既不详,理即不确,含糊敷衍,便不足以取信于人。
第四掌握必要工具书。要很好地解决以上几个问题,单凭一己的聪明,甚至仅凭一二位老师的指导,都不能完全解决,若能掌握几本必须的工具书,便有无师自通的妙用,工具书亦很多,不可能都掌握,最需要的有以下几种。
《说文解字大徐本》三十卷,南唐徐铉撰,《解字》本汉人许慎著,以小篆为主,凡9353文,古籀录为重文,凡1163,共分540部,推究六书之义,为小学所宗。徐铉等于雍熙3年重加刊定,凡字为说文注义序例所载,而诸部不见者,及经典承用而《说文》不收者,悉为补录,题为新附字。因字有形,形不一,一古文、二籀文、三小篆、四八分、五隶书、六真书,相因递变。字有声,声不一,有三代之音,有汉魏之音,有六朝至唐之音。字有义,义不一,有本义,有引申义,有通借义,说文就是解决这形声义问题,读《内经》最不可少。
《经典释文》三十卷,《考证》三十卷,唐陆德明释文,卢文昭考证。采辑《易》《书》《诗》《周礼》《礼记》《左传》《公羊》《榖梁》《孝经》《论语》及《老》《庄》《尔雅》诸书,六朝人所注的音切凡200余家,又兼载诸儒训诂各本之异同,为后世谈经之所宗,与解释《内》《难》《伤寒》诸字义,最为密切。
《经传释词》十卷,清王引之撰。经传中离乎实义诸词,自汉以来,说经者往往陈义杂出,不能明辨。王氏广引九经三传及周秦至汉之际,凡160字,分字编次而成。用以帮助理解古医经的虚字运用,大有益处。
《康熙字典》四十二卷,清张玉书等撰,全书12集、214部,每字都详其音声训诂,皆先今韵而后古韵,先正义而后旁义,古文俗体,无不备载。道光七年曾经重修,令王引之作考证三十卷,凡改正讹误2588条,这个本子最好。惟其中所引用《广韵》《玉篇》《唐韵》《集韵》《类编》《韵会》《正韵》诸书的解释,最应注意。《广韵》隋陆法言著,《玉篇》梁顾野王著,《唐韵》唐长孙讷言著,《集韵》宋丁度著,《类编》宋司马光著,《韵会》元黄公绍著,《正韵》明乐绍凤著。他们的音读释义,于古最近,故应首先采取。
《词海》不分卷,比《词源》后出,每词所列出处较详,为《词源》所不及。
第五累积资料卡片。一般分目录卡和文摘卡两种。目录卡的制作每一种须制成三张。第一张的写法:第一行总编号和注明分类号;第二行写作者姓名以及论文发表的年月日;第三行写论文的题目;第四行写论文的期刊名称、卷数、页码等。第二张和第三张写法一样:第一行编号及注明分类号;第二行写论文题目;第三行写作者姓名,以及论文发表的年月日;第四行写发表论文的期刊名称、卷数、页码等。为什么要制三份呢?按第一张的写法,可以根据作者的姓名来排列;第二张可以据论文的题目来排列;第三张可以从论文的性质来排列,统以笔划多寡为序。文摘卡的制作是:第一行编号及注明分类号;第二行写作者姓名和文献题目,第三行写杂志或书名的期卷页码以及发表或出版的年月日;第四行以下便是摘录内容,包括文中所叙述的各项要点,主要结论、讨论要点等。文摘卡一般用此目录卡大一号或二号为宜。
我们做卡片的范围较宽,我的经验,可以做以下数种:基本理论卡片,摘录《素问》《灵枢》《伤寒》《金匮》《难经》等,按理论体系分类排列。主要参考资料卡,摘录各名家的论说,仍按照理论体系分类排列;临床资料卡,包括古代医案、现在报道,按照疾病分类排列;文献目录卡,包括古今图书论文等。
总之累积资料,在科学研究过程中,是—个非常重要的环节,资料累积得愈全面、愈丰富,查阅得愈深入,研究计划就制定得愈具体,研究工作就可能进行得愈顺利,收获就可能愈多。明代陶宗仪于耕作之暇,将其生活中的体会以及读书心得,记录在一片片的树叶上,日积月累,一直坚持了10年,终于积满了10多盆材料,《南村辍耕录》一书,就是这样写成的。很值得我们向他学习。
以上意见,最不成热,恐无多大参考价值,虽有献曝之忱,但限于我的学术水平,故心有余而力不足,敬请原谅,并予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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