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认为,冠心病是标实本虚之证,以心阴心阳内虚为本,以痰、瘀为标。一般的冠心病以心阳气虚兼痰浊者为多见,这主要指早中期的患者。当疾病到了中后期,则以心阳气(阴)虚兼血瘀或兼痰瘀者为多见。因此,治疗上邓老比较重视补气除痰,通补兼施,以利于心阳的恢复。治标可以恢复胸中之阳气,但不宜久服,故标本同治比较好。李东垣说:“相火为元气之贼”“壮火食气”,所以桂枝、附子不宜长服,选用温胆汤以治标,党参益气以固本,必要时加入麦冬,这样的配方,便可以长服多服,似优于仲景诸方。
具体治法如下:
1.心阳虚 胸闷,心痛,心悸,气短,面色苍白或黯滞少华,畏寒,肢冷,睡眠不宁,自汗,小便清长,大便稀薄,舌质胖嫩,苔白润,脉虚或缓滑或结代。甚则四肢厥冷,脉微细或脉微欲绝。一般用温胆汤加党参,或加白术。竹茹9g,枳壳4.5g,橘红4g,法半夏9g,云苓12g,党参15g,甘草4.5g。此方对于期前收缩而舌苔白厚脉结者,也有一定的效果。
广东地处南方,气候潮湿,至易聚湿生痰,故以心阳虚兼痰者最为多见。心阳虚兼痰证,除了冠心病共有证候外,心悸而脉滑或结或代,舌胖嫩有齿印,苔白厚润或浊或腻,或舌中心有酱色苔。治法宜益气除痰以通心阳,我们喜用《备急千金要方》的温胆汤去生姜加党参。《备急千金要方》着眼于温胆寒,故重用生姜,以治大病后虚烦不得眠。我们用此方则着重于益气,故以参易姜。其偏虚寒者,则去竹茹加桂枝或桂心;气虚甚者则加黄芪、白术或吉林参。若心阳虚而兼瘀者,用四君子汤加失笑散1.5~3g冲服。若阳虚而心动过缓者,用补中益气汤或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减。若阳气虚衰,四肢厥冷,脉微细或脉微欲绝者,选用独参汤、参附汤或四逆加人参汤(参用吉林参、高丽参或西洋参),选加除痰和祛瘀药。
2.心阴虚 心悸,心痛憋气,或夜间较显著,口干,耳鸣,眩晕,夜睡不宁,盗汗,夜尿多,腰酸腿软,舌质嫩红,苔薄白或无苔,脉细数而促,或细涩而结。一般用生脉散(太子参18g,麦冬9g,五味子9g)为主方,心动过速可加玉竹、柏子仁、丹参;期前收缩脉促者加珍珠层粉1.5g(冲服)。
若心阴虚而兼痰者,除一般冠心病证候外,心悸脉弦滑或促或代,舌嫩红,苔白或中浊。宜用生脉散加瓜蒌、薤白,或合温胆汤,以胆南星易法半夏加珍珠层粉(广东出产,价廉于珍珠粉甚多)。若兼瘀者(脉不滑而反涩,舌绛红或黯红,或舌边有瘀点瘀斑)加丹参、红花、毛冬青或田七末之类。
3.阴阳两虚 既有心阴虚证又有心阳虚证者,属阴阳两虚。用温胆汤合生脉散,或四君子汤合生脉散,或用炙甘草汤加减:炙甘草9g,党参15g,生地黄15g,阿胶6g(另溶),桂枝9g,麦冬9g,火麻仁9g,大枣4枚,生姜3片。
4.痰瘀闭阻 舌苔厚浊或腻,脉弦滑或兼结代者,为痰阻;舌有瘀斑或全舌紫红而润,少苔,脉涩或促、结、代,为瘀闭;若两者兼有则为痰瘀闭阻。痰瘀闭阻之证,可并见于上述三型,凡疼痛严重者,均应考虑到“痰”与“瘀”的问题,一般瘀的疼痛比痰的疼痛为甚。瘀证为主,一般用失笑散加冰片(蒲黄2份,五灵脂2份,冰片1份)1.5~3g,或用稀莶草与三七,丹参,更辨其阴虚阳虚加减用药。痰证为主时,温胆汤分量加倍,按阳虚阴虚加减用药,阴虚者可去法半夏加天花粉。
若血脂高者,可在上述辨证治疗基础上选加何首乌、草决明、山楂、布渣叶。何首乌益阴养血,适用于偏阴虚者;草决明能平肝,适用于兼高血压偏阳亢者;山楂、布渣叶能活血消导,适用于兼痰瘀者。若血压高者:加用草决明、代赭石、钩藤、牛膝等,气虚甚则重用黄芪。若并有糖尿病者:可加山茱萸、桑螵蛸、粟米须、淮山药等,淮山药用量要大,一般在60~90g。
对于急性心肌梗死多数病例都有较剧之心绞痛,故通脉止痛是抢救的首要步骤。一般可用冠心苏合丸1~2枚即嚼服;若阴虚或有内热者不宜用苏合丸,可用人工牛黄、冰片各0.4g,麝香0.2g,同研末含服。
参芎汤:党参24g,麦冬15g,五味子10g,丹参18g,川芎18g,红花10g,陈皮2g,水煎服。若舌苔厚浊或为兼痰盛者,应加祛痰之药,如瓜蒌、薤白、法半夏等。若神志模糊者,是痰迷心窍,宜加石菖蒲12g,远志6g,或安宫牛黄丸、至宝丹之类。若心源性休克,需加用吉林参或高丽参10~18g,另炖服,并根据阴虚、阳虚加减用药。偏阴虚者,可用西洋参10~18g,另炖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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