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普及中医儿科知识,了解小儿体质特点
《小儿药证直诀》中载“(小儿)五脏六腑,成而未全……全而未壮”,“骨气未成,形色未正,悲啼喜笑,变态不常”。从此论述可知无论是在形体、生理方面,还是在病因、病理方面,小儿与成人都有着显著的差别。熟悉小儿独特的体质、发病特点,对于小儿保健和疾病预防有着非常重要的指导作用。中医理论中,与小儿体质特点有关的学说主要有“纯阳之体”、“稚阴稚阳”以及“小儿变蒸”学说。
一、“纯阳之体”概括了小儿生长迅速的特点
《周易》有“纯阳卦为乾,其象天,其性健”之语,意指万物具有不断地向有利于自身的方向发展的特点。晋书《郭璞传》有“时在岁首,纯阳之月”,此处“纯阳”喻四季更换时令之首,自然万物蓬勃发展。古代儿科医籍《颅囟经》中有“凡孩子三岁以下,呼吸纯阳,元气未散”,生机属阳,阳生则阴长。这些都是从不同角度提出了“纯阳”的概念。而在医学上,“纯阳”即指小儿时期,生机蓬勃,如旭日之初生,草木之方萌,有着向上向外的特性与趋势。此外,“纯阳”亦为小儿生长发育的动力,小儿生长之初,禀受母体胎元之气,在纯阳元气的作用下,后天饮食之精都转化为自身元气,充养身体。
小儿在离开母体之后,就开始了自身阴阳平衡的过程,在这平衡过程中,阳气占主导地位,阴阳之间的平衡处于不断发展变化中,这一动态的发展是小儿健康成长的基础。随着阳、阴不断生长,平衡也不断地更新,这个过程构成了小儿生长发育的全过程。如果小儿阴阳平衡更迭替换得快,其生长发育也快。但这种更迭和替换不是匀速进行的,而是时快时慢,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如年龄越小,生长发育越快,尤其在3岁前更为突出。“纯阳”并非无阴,也非阳盛阴微,它只是对婴幼儿生机旺盛,发育迅速这一生理现象的高度概括。在这一时期,小儿脏腑器官、形体体格、智力思维各方面的形态、功能都迅速趋向完善。
二、“稚阴稚阳”指小儿脏腑柔弱,形体未发育成熟
“稚阴稚阳”学说在理论上是纯阳学说的发展,也是对纯阳学说的补充。清代吴鞠通的《温病条辨·解儿难》指出:“纯阳非盛阳之谓”,小儿的生理特点主要还是“稚阳未充,稚阴未长也”。而“稚阴稚阳”中的“阴”具体是指体内的精、血、津液物质及筋、肉、骨骼、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阳”是指机体的各种生理功能活动。“稚阴稚阳”概括说明小儿身体各器官组织在物资基础和功能活动上都是幼稚的、不成熟和不完善的,五脏六腑的形质气血都是相对不足的,尤以肺、脾、肾三脏更为明显。肺主气,司呼吸,肺气虚则呼吸功能不足;脾主运化,脾气虚则消化不良;肾藏精,主骨生髓,肾气不足则骨软体弱,大脑发育不良。因此,在小儿身体各方面都比较柔弱的时候,对小儿的护理就尤为重要。对小儿的调护要从饮食、衣着及顺应四时气候变化等方面加以注意。《医学入门》中有这样一段叙述:“养子须调护,看承莫纵驰。乳多终损胃,食壅即伤脾。被厚非为益,衣单正所宜。无风频见日,寒暑顺天时。”概括了小儿日常饮食起居需加注意的要点。
三、“小儿变蒸”学说阐述了小儿生长发育的规律
古人认为,两岁以内的小儿生长发育特别迅速,每隔一定的时间即有一定的变化,头脑逐渐聪明,表情逐渐活泼,身体逐渐长高,筋骨逐渐强壮。在此期间有一个变化和蒸发的过程,针对这个过程,前人提出了“变蒸”学说。“变蒸”学说早在《脉经》和《诸病源候论》中已有所提及,如《诸病源候论》中有:“小儿变蒸者,以长血气也,变者上气,蒸者体热。”钱乙在《小儿药证直诀》中进一步阐明了变蒸为生长发育的理论,并详细地叙述了小儿变蒸的全过程。所谓“变蒸”即“变生五脏、蒸养六腑也”。“变蒸”学说反映了小儿总体生长发育的情况,揭示了小儿生长发育的连续性;揭示了小儿生长发育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揭示了小儿各脏腑发育的动态平衡;揭示了小儿生长发育的个体差异。“变蒸”学说坚持用形神统一的观点来观察婴幼儿时期的生长发育过程,不仅看到了小儿体格生长各阶段的特点,还注意到小儿情智发育的变化。古代医家为我们留下的有关小儿变蒸各周期所出现的身心变化的论述,对于我们认识小儿的生长发育特点及研究当代儿童生长发育规律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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