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疫论》曾反复使用传染一词,然何谓传染则告缺如,对此我们可据吴氏所述得出相应结论。首先是疠气从何而来。他认为:“所谓杂气者,虽曰天地之气,实由方土之气也。盖其气从地而起,有是气则有是病,譬如所言天地生万物,然亦由方土之产也”(《温疫论·论气所伤不同》),表明疠气由自然变化所形成。其次是疠气通过什么途径传播。“邪之所着,有天受,有传染”(《温疫论·原病》),“天受”谓来自自然环境,“传染”则专指与患者接触而感受病邪。三是疠气经由机体哪些门户侵入。吴氏曰:“邪从口鼻而入”(《温疫论·原病》),并进而指出:“诸窍乃人身之户牖也,邪自窍而入”(《温疫论·标本》)。也就是说所有体窍(包括毛孔在内)都可能是感邪的门户。四是疠气能否无条件地侵犯。对此,吴氏在突出疠气致病力极强的同时,强调正气盛衰的决定作用。他指出:“此气之来,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但“若本气充满,邪不易入;本气适逢亏欠,呼吸之间,外邪因而乘之”,并举例以证:“昔有三人,冒雾早行,空腹者死,饮酒者病,饱食者不病,疫邪所着又何异耶?”(《温疫论·原病》)另一方面,吴氏对疠气盛衰亦未忽视,指出:“若其年气来之厉,不论强弱,正气稍衰者,触之即病,则又不拘于此矣”(《温疫论·原病》)。此外尚与社会状况、居住地区及时令季节有关。他指出:“戾气多见于兵荒之岁,间岁亦有之,但不甚耳”(《温疫论·伤寒例正误》),又谓:“在岁运有多寡,在方隅有厚薄,在四时有盛衰”(《温疫论·原病》),“或发于城市,或发于村落,他处安然无有”(《温疫论·杂气论》)。最后是疠气侵犯人体是否必然发病,此则视感邪深浅和正邪相争的趋势而定。吴氏指出:“其感之深者,中而即发;感之浅者,邪不胜正,未能顿发,或遇饥饱劳碌,忧思气怒,正气被伤,邪气始得张溢”(《温疫论·原病》)。
由此可见,吴氏已较为准确地揭示了疠气、人体和疾病之间的关系,说明传染过程必须具备下述因素,即客观存在的疠气病邪、相应的传播途径和侵袭门户、易于感受病邪的机体,三者缺一不可。由是我们可以概括认为:传染亦可称作感染(即通过感受病邪而传染),是指疠气病邪经由一定途径侵袭人体而引起的正邪相互作用和斗争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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