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朱震亨提出“无痰不作眩……多宜二陈汤”(《丹溪心法·头眩》的观点;明代虞抟在《医学正传·眩晕》中指出“其为气虚肥白之人,湿痰滞于上,阴火起于下,足以虚痰挟火,上冲头目,……治以清痰降火为先”,均从不同角度论述了痰是导致眩晕的重要病理因素。因此,应用燥湿祛痰法治疗高血压病眩晕,有深厚的中医理论基础。高血压病出现痰凝的病机变化,其发生又与脾虚关系最为密切。因脾主运化,为后天营养之本,气机升降之枢,水液代谢之源。若饮食失宜,思虑劳倦太过,脾失健运,则水液内停,酿湿生痰,清浊升降失司,就会出现脾虚痰凝型之高血压病。痰为阴邪,滞留日久,易损伤脾气,脾气受损,则进一步促进痰浊的形成,反过来又促进了脾虚和痰浊矛盾的激化。由此互为因果,形成了痰浊内阻的病理变化,痰浊循经上逆,闭阻清窍,发为眩晕、头痛甚至痰厥中风。对此证型,临床上可选用参苓白术散或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化裁,详见本书中篇“经典时方”部分相关内容,此不赘述。
临床报道,李运伦[9]用理脾化湿法(基本处方为制半夏、黄芩、枳壳、茯苓、牛膝、胆南星、葛根、灵磁石等)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病35例,研究结果表明,试验组降压显效19例,有效12例,总有效率88.56%,优于牛黄降压丸对照组之显效8例,有效15例,总有效率65.71%(P<0.05),并能改善症状,降低血脂、改善血黏度及缺血性心电图,而且安全可靠、无明显的不良反应。文献资料证实,理脾化痰方中诸药能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表达良好的抗高血压药理效应,因而从多环节、多层次、多靶点发挥功能调节和治疗效应,此即在高血压病治疗中化痰治则的机制和优势所在。郭乃刚[10]等以参苓白术散加猪苓、泽泻治疗青年无症状型高血压病30例,这些患者多体形偏胖,舌淡胖,苔白腻,属中医脾虚湿盛型。治疗结果:血压恢复正常者24例,好转4例,无效(血压无明显变化)2例,总有效率为93.3%。徐因[11]以健脾利湿、祛痰活血法治疗38例青年高血压病,也取得总有效率为89.5%的效果,提示本法对青年无症状型或痰浊内阻型高血压病效果显著。
关于利水药在高血压病治疗中的应用,也是中医学界历来争议较多的问题。朱文玉[12]和金波[13]都报道,应用泽泻降压汤为基础方加减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病,组方中泽泻用量50~100g以发挥利水作用,总有效率均达90%以上,并无任何副作用,同时高血压病人的血脂也有不同程度下降。张先茂[14]以泽泻汤(基础方组成:泽泻、车前子、益母草各15g,夏枯草、牡丹皮、钩藤、桑寄生、决明子各12g。其中泽泻、车前子最大量可用至60~100g)治疗高血压病208例,对不同病理时期的高血压病都取得较好效果。顾国龙[15]等也有相类似报道。
关于中药泽泻的作用,前人一般多谓之有“利水不伤阴”之效,现代药理研究表明:该药除具有利水降压作用外,还有降低血脂、减轻动脉硬化和改善心脑供血作用。车前子亦有抗血小板聚集、降低血液黏稠度、调整代谢综合征、改善心脑等重要脏器缺血缺氧状态的功能。因此,只要辨证明确,用药贴切,利水药既可平稳降压,又能明显改善临床症状,保护靶器官损伤,降低了西药降压药的降压疗效不足及噻嗪类利尿药的诸多副作用。
当然,利水药不应滥用,因为按照中医理论,渗利太过则伤阴分,而高血压病本多肝肾阴虚。如患者无水饮内停之象如肢体水肿、小便短少诸症,则不宜大量应用淡渗利湿之品,以免伤及肾阴而伐其本,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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