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证治百问》[123]
又名《证治石镜录》,4卷,刘默撰于1659年,原名《青瑶疑问》,系刘氏与弟子讨论医术的记录整理而成。该书明确将心包络痛与胃脘痛分开论治,认为“今之所谓心痛者,心包络痛也”,而胃脘痛则“不在心胸之间,痛于胃之上下”,并分别论述了各自的治法方药。刘氏认为心包络属手厥阴,代心主行令,凡言心痛皆包络病。包络是裹心之脂膜,本经之痛,痛于两乳之中(膻中),明确了心痛的病位。
刘氏对心痛病进行辨证论治,分为气郁、血瘀、痰涎、气虚火郁4型。每一证型都叙述其病因、痛状、伴随症状及脉象,并分别言其治法:调膻中郁气;和血为主,化气之药佐之;调气消痰;益心气、开郁和血清热。
虽然分为4型,但刘氏治疗瘀血证、痰涎证均佐以行气药,刘氏曰:“气郁必有痰,痰气并结,未有不痛之理。”言明痰气相结的道理。刘氏指出气虚郁火而虚痛者,多为“劳烦心虑,勤读书者”,这是其临证观察总结的有得之论。
临床上,刘氏以“心包络膻中痞痛主方”为主,随证加减治疗心痛。该方由贝母、橘红、菖蒲、益智仁、当归、丹参、远志组成。君贝母、橘红,以顺气消痰;佐菖蒲、益智仁,开郁以止痛;当归、丹参、远志,和血以醒神。并随证型的不同而加减:如有郁鞠之气,加郁金末,另泡服;如有瘀血加延胡索、红花,去丹参、远志、益智仁;如有痰涎加枳实、茯苓,去丹参、当归;如有郁火加黄连;如烦劳思虑加枣仁、人参、茯苓,去贝母,减橘红。这种思路对于后世以固定方药治疗心绞痛无疑具有启迪作用。
(二)《证治汇补》[124]
本书为李用粹所撰,刊于1687年。此书之特点是取前人著作予以汇集,删繁存要,补缺正偏,引文皆注明出处,作者论述则标明“汇补”二字。李氏在《证治汇补·腹胁门·心痛章》对心痛病进行了论述,该章之后还附有胃脘痛和胸痛的内容。
李氏论血痛的病因时言道:“又有妇人经行未尽,偶触恚怒,气郁不行,血亦留积,上攻心痛而成薄厥者,轻则开导,重则攻下。”注意到了妇女的生理特点对于疾病的影响,阐述了妇人心痛因于血瘀的病因。提示我们对于心绞痛发作的女性患者应考虑其生理因素,注意调理气血。
李氏对于心痛的脉法予以总结,简练精辟,“心痛者,脉必急。痛甚者脉必伏,又热则数,痰则滑,瘀则涩,虚则濡,外寒则紧,内寒则迟,沉细者生,弦长者死。大凡痛甚者,脉必伏。且有厥冷昏闷自汗寒热之症,切不可疑为虚寒,即投温补,宜究病因而施治,方为无失”。总结了前人脉诊经验,这些论述可谓简明实用。
李氏将心痛分寒热、虚实治疗,主以二陈汤。对于胸痛则分为虚实二证,实证包括心火盛、胆木实、痰结、停饮、血瘀、气滞等,虚证则有肝虚、肾虚、脾肺俱虚之别。《证治汇补》一书论心痛,详于理法而略于方药,在心痛病因、脉法方面做出了贡献,不足的是治疗方药的创见较少,多引用他人的成方,甚至有论无方。
(三)《张氏医通》[15]
该书为张璐1695年所著,共16卷。是书论病,先列《黄帝内经》、《金匮要略》之论述,次引后世诸家之说,最后附以治例,理论联系实际,选方实用,对胸痹心痛的论述亦如是。
张氏辨证细微,治病不限于一证一方,如其将痰证分为冷痰、郁痰、积痰,分别予以处方治疗,“因冷积痰气而痛者,理中汤去人参,加苓、半、丁香、白豆蔻,或四七汤加木香、肉桂。郁痰作痛……治宜清中蠲痛汤。痰积作痛……清中汤加香附、苍术、南星、滑石、木香、海石之类”。可谓圆机活法。
张氏还善于根据患者体质之不同而施以不同治法,充分显示了因人而宜的中医治疗特色。如对于不同体质的瘀血病人,在活血的同时辅以不同治法:“死血留于胃口作痛,脉涩或芤……手拈散加桔梗开提其气;胃气虚弱人,不能行其药力者,加人参二三钱,用相反之味,激其性以搜血也;壮盛者,代抵当丸加干漆灰;虚弱人,四物汤加桃仁、穿山甲、桂心、蓬术、赤降香煎服。”血瘀证的几种不同治疗方法于此皆备:调气活血、补气活血、峻逐瘀血、补血活血,对后世瘀血证的治疗颇有启发。
张氏善于总结前人经验,如对于《备急千金要方》诊治胸痹病的经验,张氏首次进行了简要的总结:“《备急千金要方》治胸痹达背痛,用细辛散;胸中逆气,心痛彻背,少气不食,用前胡汤;胸中愊愊如满,噎塞……喉中涩燥唾沫,服橘皮枳实生姜汤,不应,用治中汤;胸痹腹背闭满,上气喘息,用下气汤;胸背疼痛,用熨背散,足补《金匮要略》之未逮。”寥寥数语,切中肯綮,颇利于后学者掌握前人的经验。
(四)《医学心悟》[125]
本书作者程国彭,字钟龄。是书为程氏积30年业医心得于1732年所撰,共5卷。程氏概括前人的理论经验,结合个人临床实践,对各科杂病均有阐述,内容浅显实用,条理清晰。论病机分寒热、虚实、表里、阴阳;论治法分七方、八法、十剂;论杂病重在气、血、痰、郁。
《医学心悟·心痛》指出心痛有气痛、血痛、热痛、寒痛、虚痛等之异,认为“气痛者,气壅攻刺而痛,游走不定也……血痛者,痛有定处而不移,转侧若刀锥之刺……热痛者,舌燥唇焦,溺赤便秘,喜冷畏热,其痛或作或止,脉洪大有力……寒痛者,其痛暴发,手足厥冷……喜热畏寒,其痛绵绵不休,脉沉细无力……虚痛者,心悸怔忡,以手按之则痛止”。程氏指出了各型心痛的辨证要点,论述浅显实用,堪称经典。
程氏批驳了临床上医家常常持有的3种错误观点:久痛无寒,暴痛无火;诸痛为实,痛无补法;温即是补。程氏认为以上说法失于偏颇,没有与人体的体质因素相结合,如果其人宿有积热,或受暑湿,或热食所伤而发,暴痛亦属火。如果其人本体虚寒,经年累月,发作无休,则久痛也属寒。对第一种错误观点进行了批驳。“人果属实痛,则不可补;若属虚痛,必须补之”。这是对第二种观点的批驳。“若虚而兼火,则补剂中须加凉药”。是为驳“温即是补”。程氏的这些论述指出了一些流传深远的观点的片面性,强调了辨证论治的观念,对心痛病的辨证论治作出了贡献。
(五)《医宗金鉴》[8]
本书由吴谦等纂成于1742年,为官修医学全书,简明实用,是一部中医临床重要参考书。《杂病心法要诀·心腹诸痛总括》首次将五脏心痛按照疼痛部位划分:“岐骨陷处痛,名心痛;横满连胸,名肺心痛;下连胃脘,名胃心痛;连脐,名脾心痛;连腰,名肾心痛;痛连两胁,名肝心痛。”这种观点有其实用的一面,便于临床鉴别证候、区别治疗。
该书将胸痛分为郁气、郁血、热饮、老痰4种证型,《杂病心法要诀·胸胁总括》曰:“胸痛之证,须分属气、属血、属热饮、属老痰。颠倒木金散,即木香、郁金也。气郁者倍木香,血郁者倍郁金,为末,每服二钱,老酒调下。虚者加人参。胸中有痰饮热作痛者,轻者小陷胸汤,重者大陷胸汤、丸治之。若痰唾稠黏,则用控涎丹。”根据证候属气属血的不同,调节方中药物剂量,以一方通治该病,是为该书论治胸痛的特点。
(六)《医碥》[126]
本书刊于1751年,作者何梦瑶。此书以杂病证治为主,说理晓畅,论病简明扼要,尤能详其病证鉴别。
何氏认为胸痛与五脏及胆、心包络均有关系,尤其与肺的关系最为密切。《医碥·胸痛》曰:“五脏及胆、心包络七经,筋脉俱至胸,是诸经之邪,皆得为胸痛。”又曰:“胸者,肺之部分,则其痛尤多属肺可知,乃医书多以肝病为言,此举隅之论耳,勿泥。须知胸为清阳之分,其病也,气滞为多,实亦滞,虚亦滞。”何氏认为胸为肺之分野,肺气失于宣降,气机壅塞,以致胸痛。胸痛多属肺,而非多从肝而论。
胸痛虽多属肺,但是胸痛又和心、脾、肝、肾密切相关。胸痛多由于气滞、痰饮:气郁化火,火主于心;痰饮生于脾不健运,与心、脾均相关,“气滞则痰饮亦停,宜行气除饮,此治在肺分。气有余为火而属心,痰本于湿而属脾,其义可兼举”。对于胸痛与肝肾的关系,何氏言道:“若乃肝气实而上冲,因载血以上,或肝虚而清阳不升,浊阴不降,此则病在肝胆,痛必连胁矣。至肝火之上炎,由肾水之竭,肝气之虚寒,由肾火之衰,亦可推。”认为年老体虚,或久病之后,肾阴亏虚,水不涵木,木少滋荣,肝火偏旺,上犯心胸,发为胸痛;若肾阳虚衰,他脏失于温煦,胸阳不展亦可致胸痛。
《医碥·心痛》所论包括心包络痛和胃脘痛,对于胃脘痛和心痛的关系,已经有较明确的认识,这是对心痛和胃脘痛关系认识的一大进步。书中云:“心包络痛,在胸下骬骨处,稍下即为胃脘痛。胃上脘名贲门,在脐上五寸,去骬骨三寸,而痛每相连,故世俗总以心痛呼之。”
对于五脏心痛的命名,《医碥·心痛》云:“心包络痛,所受之邪,皆由各脏腑经脉传来,如从胸痛至心,是肺心痛;从胃脘痛至心,是胃心痛;从胁痛至心,是肝心痛;从腰痛至心,是肾心痛。”这是根据牵连至心引起疼痛的原始部位而命名的,这种定义,较之《医宗金鉴》依据心痛牵连部位的不同而命名,似乎更符合《黄帝内经》原旨。
(七)《杂病证治》[127]
《杂病证治》由徐大椿著于1759年。徐大椿,字灵胎,晚号洄溪老人,其医学理论精深,临床经验丰富,为清代著名医家。
《杂病证治·心痛》对心痛的辨治提出“虚宜调补,实宜疏利,寒宜温散,热宜凉解”的总则,从寒热虚实论治。治法指出:“久病非寒,新病非热,新病宜温宜散,久病宜补宜凉。”认为初病当温散为宜,而病久则虚热证多,最宜清补。前人有“温即是补”的错误论点,而徐氏直言“久病宜补宜凉”,清补结合,确是经验之谈,发前人所未发。
在《杂病证治·心痛》选方部分,每个方剂之后都有洄溪老人精辟的方解。如崔氏乌头丸,治“风冷入乘心包,卒然心痛,脉紧者”。方用附子、川乌、赤石脂、蜀椒、桂心、干姜。徐氏论曰:“风冷入乘心包,故卒然心痛,痛引背膂,经久不瘥。附子补火扶阳以御邪,川乌祛风逐冷以御痛,石脂涩血填孔隙,蜀椒散寒温中气,肉桂温营暖血,干姜暖胃祛寒。蜜丸酒下,使风冷由内外而解,则心包之阳气廓然,而卒然心痛引背无不自愈矣。此温内解外之剂,为风冷心痛之专方。”通过本方解,不仅掌握了崔氏乌头丸一首方剂,而且对风冷心痛需“温内解外”的治法有所领会。徐氏不愧杏林大家,每从一首方剂提炼出一种治法,如半硫丸、家秘心痛方等,精彩的方解不胜枚举。对于胸痹心痛的处方用药理论作出了贡献。
(八)《碎玉篇》[128]
本书为温病学派著名医家薛雪所著,薛氏明确指出食滞也是导致胸痹的病因之一,《碎玉篇·胸腹》言:“食物有形之滞,从胃入肠,若心胸阳气流行之所不得,认作留滞,阳不旋转,以致痹结。瓜蒌薤白白酒汤。”
对于烦劳思虑伤阳所引发的胸痹,薛氏从心营肺卫入手治疗,“身半以上,是清气行游之所。烦劳思虑,都主伤阳。痛来流走脉络,从心营肺卫立议。杏仁、葱管、归尾、柏子仁、新绛”。对于情志内郁化热伤阴的胸痹,薛氏治以凉血清热,忌进燥热,“情志内郁,心痛如梭,形瘦液枯,忌进燥热。桃仁、丹皮、芝麻、杏仁、延胡索、钩藤”。
对阴维为病所致的心痛,薛氏从奇经治之,“经言:阳维阴维为病,苦寒热苦心痛是也。从奇经治。人参、鹿茸、鹿霜、甘杞子、归身、茯苓、牡蛎、潼蒺藜”,“阴维为病,苦心痛。归身、高良姜、小茴香、单桃仁、鹿茸”。这就使“阴维为病苦心痛”的理论具备了临床可操作性。
胸痹是老人的常见病之一,薛氏针对老年胸痹患者指出不宜辛香温散,应用辛润柔剂治疗,“老人脂液日枯,辛香温散,愈服愈凶。宜辛润柔剂,不杂腻滞浊味。以之治络不能按经,仿古法例。桑叶、葱管、冬葵子、桃仁、归尾、芝麻”。
从以上内容中可以看出,薛氏治疗胸痹心痛常用药物有归身、甘杞子、杏仁、芝麻、葱管、桃仁等,这些药物具有辛润柔滑的特点,不燥烈伤阴,其治疗经验可供今人临床参考。
(九)《类证治裁》[83]
是书共8卷,成书于1839年,作者林珮琴。书中医论以《黄帝内经》为宗,并广采历代各家,择善而从,每一病后附以作者验案。林氏对于叶桂推崇备至,多所取法。
林珮琴在《类证治裁·胸痹》中谈到胸阳不足致胸痹心痛的机制,“胸痹,胸中阳微不运,久则阴乘阳位而为痹结也……由胸中阳气不舒,浊阴得以上逆,而阻其升降……夫诸阳受气于胸中,必胸次空旷,而后清气转运,布息展舒”。林氏承《金匮要略》之旨,认为胸阳不展在发病中有重要作用。
对于胸痹病的治疗,林氏首次在《金匮要略》所论治法的基础上予以总结,“大约阳微者用甘温,苓桂术甘汤;阴凝者用温通,理中汤;饮逆者用辛泄,吴茱萸汤;痞阻者用辛滑,瓜蒌薤白半夏汤;喘逆者用苦降,桂枝加朴杏汤;痹久者,兼通络,旋覆花汤”。治疗的宗旨在于“旋转上焦清阳,疏利膈间痰气,不与胸痞结胸等症混合,则得之矣”。林氏十分赞同叶桂“久病入络”、“久痛入络”的观点,指出“痹久者,兼通络”。
从林氏所附本人验案中,可以看出林氏治疗胸痹的经验方法:重辛滑温通法;升清降浊法;善用苓桂术甘汤。
如赵案,胸痹食阻,饮粥辄阻,噎膈。作胸痹治,用辛滑温通法,愈。林氏用胸痹方治疗噎膈病人,扩大了胸痹方辛滑温通法的应用。又如治疗金氏,该病人脘闭食胀,林氏认为乃清阳不旋,浊气失降,引喻氏《医门法律》所论,“胸中阳气,如离照当空,旷然无外,设地气一上,则晦塞有加”,用升清降浊法,桔梗、升麻、半夏、砂仁、枳壳等,治愈。再如赵案,“脉缓胸痹,阳气不舒。用苓桂术甘汤加砂仁壳,数服效”。林氏在前曾总结:“阳微者用甘温,苓桂术甘汤。”首次将《金匮要略》第九篇之外出现的苓桂术甘汤用于治疗胸痹病人,此案中即以苓桂术甘汤获效,可为今日临床借鉴。
《类证治裁·胃脘痛》曰:“症与心痛相似,但胃脘痛必见胃经本病,如胀满,呕逆,不食,便难,面浮,肢倦,与心痛专在包络者自别。”从伴随症状上对心包络痛和胃脘痛作了明确的鉴别。
前人虽然对五脏心痛的定义有多种阐述,但对于其治疗,除张景岳无具体方剂而提出治则外,基本上仍以《黄帝内经》针刺疗法为主。林氏则在《类证治裁》中首次对五脏心痛提出相应的治疗方剂。认为“若五脏之邪,干心包致痛”,通用方为必应散,方由延胡索、香附、艾灰、归身、砂仁、生姜组成;肝心痛,治以金铃子散加紫降香;肾心痛,治以神保丸;肺心痛,七气汤加枳壳、郁金;脾心痛,诃子散、复元通气散治疗。提升了五脏心痛的临床价值,使其不仅有系统的理论,治疗也有方可循。
(十)《医法圆通》[104]
本书著于1874年,作者郑钦安。书中郑氏大胆直陈,首次反诸书而提出心亦可痛。《医法圆通·心痛》曰:“余谓心、肝、脾、肺、肾并六腑、周身经络、骨节、皮肤,有形之躯壳,皆后天体质,全赖先天无形之真气以养之(真气二字,指真阴真阳)。真气不足,无论在何部,便生疾病,何得有心无痛证也。夫岂不见天之日月,常有食乎?”又曰:“心有心之界限,包络为心之外垣,邪犯心包,即是犯心章本,不必直云邪不犯心,犯心二字,是犯心君居处气也。试问犯心与心包络,以何区分,诸书并未剀切指陈。”
郑氏认为心脏本身可以作痛,不必以邪犯心包作为心痛的托词,因为二者实质上没有什么分别,不必讳言心不可痛。郑氏认为心脏和其他脏腑一样,也是血肉有形之脏,当然也会产生疾病而发疼痛。并以日食、月食为例,指出不可拘泥于心为君主之官的说法,具有唯物主义精神。在当时,世人不识,反多訾议。郑氏直笔于兹,精神可嘉。
继之郑氏又曰:“其实非伤有形质之心,实伤无形中所具之真宰也,若执定有形质之心,是知其末也……犯心二字,是犯心君居处气也。”认为邪气所犯之心实为心气,非有形之心。这一观点对于学习中医脏象学说颇有启发,点明了中医更为重视脏腑功能而非物质实体这一要点。
郑氏认为心痛的病机为气血壅滞不通,当辨寒热二证。“细思痛证一条,痛字总是一个逆字。气顺则气血流通,必无痛证,气逆则气血壅滞不通,故痛,无论逆在何处,皆能作痛,皆能伤心”。认为气血壅滞不通而导致心痛,“余谓人活一口气,气盛则有余,为热邪(不独能致心痛);气衰则为不足,为阴邪(亦不独能致心痛之候)。热与阴上逆,皆能致心痛。当以寒热两字判之便了”。因气盛、气衰而分为寒热二证。辨别寒热心痛的方法:“凡忽然心痛欲死之人……如心痛面赤,饮冷稍安一刻者,此邪热犯于心也……若面赤而饮热,兼见唇舌青光,此是寒邪犯于心也。”热证心痛,治宜养阴清火,方如黄连木香汤、导赤散等;寒证心痛,治宜扶阳抑阴,方如甘草干姜汤,加行气药姜、桂、吴萸之类,采取祛邪扶正的治法。
总之,郑氏认为首先要分清心痛与胃脘痛的不同,并驳斥了心无痛证、痛在心包的说法,认为凡痛皆由于气逆,心痛分气有余之热和气不足之寒两种,分别以养阴清火及扶阳抑阴之方治之,可谓切要之论。郑氏首次明确提出心亦可痛的观点,破除习惯认识,为后世之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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