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174)
桂枝附子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附子三枚(炮,去皮,破),生姜二两(切),大枣十二枚(擘),甘草二两(炙)。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勿怪,此以附子、术,倂走皮内,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法当加桂四两,此本一方二法,以大便硬,小便自利,去桂也;以大便不硬,小便不利,当加桂。附子三枚恐多也,虚弱家及产妇,宜减服之。
【释义】
“伤寒八九日”中“伤寒”泛指有表证而言,是说本病初起,有发热恶寒等证,已缠绵八九天之久。
“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表证八九日不解,是因为不是单纯的风寒为病,而是由于风湿合邪,互相搏结,湿性濡滞,所以难愈。风湿痹着于肌表,影响营卫流通,经脉不和。风为阳邪,风淫所胜,故身体疼痛,烦扰不宁;湿为阴邪,湿淫所胜,则身体重着,故难以转侧。
“不呕不渴”,是鉴别诊断之一。不呕,说明湿邪并未传里犯胃;不渴,是湿邪亦未化热,里和无病。联系“伤寒八九日”看,说明病邪既没外解,也未内传,对治疗尚为有利。
“浮虚而涩者”,风令脉浮,浮为病在表,虚为气血不足。脉见浮虚,为外感风邪,表阳已虚。涩为湿滞之象。脉浮虚而涩,说明表阳虚而风寒湿邪仍然逗留于肌表,故治以桂枝附子汤,温经散寒,祛风除湿,则身体疼痛可愈。
“若大便坚,小便自利者……”“若”承上文而言,指在桂枝附子汤证的“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的基础上,又兼有“大便坚,小便自利”证候。此二句正与第14条“……小便不利,大便反快”的里湿证相反。大便艰难,说明湿不在里,小便自利,意味湿有去路。再结合“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及“去桂加白术”等方证来看,说明服桂枝附子汤后风邪已去,寒湿之邪仍然留滞于肌表经络,故仍宜温经祛湿。故于上方去通阳解表之桂枝,加健脾燥湿之白术,为白术附子汤。
所以,就整个方证而言,体现了机体在抗邪过程中,正气耗损,影响到中焦脾胃功能不足,卫气护外乏源,湿着痹阻,身重疼痛。脾胃功能不足是本证形成的关键因素。
【方义】
卫阳不固,风湿侵袭,留着肌肉,阻碍气血运行,发为本病,其证以身体疼烦为主。其治非重用透发肌表之桂枝,不足以疏外风;非重用善行之附子,不足以行里湿。桂枝附子汤重用桂枝、附子,以通阳化气祛风,温经逐寒湿止痛,为治风寒湿痹证之要方。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乃风去湿存也。因湿困脾胃,津液不运,偏渗膀胱之故。当去走表化气之桂枝,而加燥湿健脾之白术。
【历代论述】
尤在泾:伤寒至八九日之久,而身痛不除,至不能转侧,知不独寒湿为患,乃风与湿相合而成疾也。不呕不渴,里无热也,脉浮虚而涩,风湿外持而卫阳不振也。故于桂枝汤去芍药之酸寒,加附子之辛温,以振阳气而敌阴邪。若大便坚,小便自利,知其在表之阳虽弱,而在里之气犹治,则皮中之湿,自可驱之于里,使从水道而出,不必更发其表,以危久弱之阳矣。故与前方去桂枝之辛散,加白术之苦燥,合附子之大力健行者,于以并走皮中,而逐水气,以避虚就实之法也。(《伤寒贯珠集·太阳篇下》)
【病案分析】
李某,女,3岁,1986年6月25日门诊。因过食棒冰而腹泻,服用黄连素后泄泻加重,饮水泻水,服药泻药,日十余次。颜面黄,舌质淡,苔薄白,脉沉弱。证属脾肾阳虚,治宜温补脾肾、涩肠止泻。处方:附片10克(先煎),生姜2片,桂枝15克(后下),白术6克,茯苓10克,煅龙骨10克,赤石脂10克,大枣1枚,炙甘草3克。服两剂泻止病愈[6]。
按语:小儿脏腑娇嫩,稚阳未充,稚阴未长,易虚易实。常因素体虚弱,误服寒凉药或过食生冷而致寒泄。桂枝附子汤以附片为主药。附片善走诸经,能除沉寒痼冷,擅引补气药通行十二经,以追复散失之元阳,凡见虚寒之证,即便是小儿,也可放胆使用。
从本例中可以看出,桂枝附子汤具有较好的温肾健脾作用,可以治疗脾肾虚寒所致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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