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唐时期,医家对于失眠病因病机的认识多以心胆为重点,这一主张,直到宋代初年仍然得到了延续,这在官修方书《太平圣惠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和《圣济总录》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如《太平圣惠方》对于胆虚不眠的病机作了较为明确的阐发,指出胆虚不眠与心关系密切,认为心气忧伤,伏邪在胆,肝胆虚冷而致不得睡。《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则认为失眠证的病机特点在于虚、风、痰、热及与心相关,所收治疗失眠的医方,主要见载于骨蒸、诸风和积热3门,说明失眠常与上述3类病证相兼出现。骨蒸之病,多为阴虚内热所致,其根当在肾,而考其骨蒸门治疗失眠诸方,可以看出,或以治疗心肾不足,或以治疗心气不足为主要治法,多与治心有关,充分反映了失眠证以治心为主的治疗理念;《圣济总录》卷四之“治法”条下,首论治神的内容,全面细致地论述了心神在生理、病理和治疗中独一无二的重要作用,认为心主血主神志,是生命活动的根本,是病理变化的枢机,也是诊察疾病之先导,同时还是治疗调治的根本目标和关键所在。
宋代中期以后,肝脾肾的作用日益为医家所重视,对于失眠证的辨治也逐渐从以心胆为中心,转向肝脾肾肺并重。如宋代许叔微在《普济本事方》中明确提出人卧魂归于肝,神静而得寐,强调了肝魂在失眠发生中的重要作用。并在析方时认为龙齿、虎睛之所以可以治失眠,并非其可安镇心神,而在于其安魂定魄,意在揭示肝魂与肺魄在治疗失眠中也是一个关键的因素;张从正创造性地提出了“九气”致病之说,认为不眠与嗜卧皆由思气所致,因思虑伤脾而致气血失调,阴阳不和,可致卧而不得眠;李东垣强调了脾胃在人体健康和疾病中的重要地位;丹溪对于杂病的治疗,非常善于从火、痰、郁入手,这一治疗理念也影响到他对于失眠证的辨证和治疗,并对后世产生了深刻影响,而三证的病机中心主要在脾、胃、肾。这都说明这一时期,对于失眠证的辨证治疗,已开始从晋唐医家以心胆为中心的学术观念,转向以五脏为中心的辨治体系,其辨证论治的理论得到了极大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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