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以前未见有关于失眠辨证方法的论述,明代以后始有医家进行了探讨。如明代医家徐春甫在《古今医统大全》中分别辨析了血虚、痰火以及阴虚火旺三候之脉,称:“不眠,脉微涩,为血虚。寸口浮大有火,兼滑为痰。两尺弦大,为肾虚,相火炎上。”[30]提示了失眠证的三个较为常见证型的不同脉象,对临床辨证大有裨益。
清代《医方辨难大成》提出了动静辨证,认为人们对于失眠证的辨识,列举过繁,难以把握,为此提出以动静来括其致病之因,证治之机。提出寐为阴象,所以能寐者,主乎神,神安则寐,不安则失眠。神之所以不安,必有动之者,血何以致亏?亦必有动之者。认为只要把握动静之宜,就可辨清其病因病机,确定相应的治法,只要静其身心、耳目、意念等,则无失眠之虞。然从其所论可以看出,他所谓的动静,其实与阴阳气血名虽异而实同,在治疗上也以调理阴阳为主。
清代也有人对日不能寐与夜不能寐予以辨析,如陈士铎的《辨证录》、《石室秘录》、《辨证玉函》三书都有论及,但其所载并不一致,《辨证录》认为白天失眠为肾不交于心,夜不能寐为心不交于肾,而《辨证玉函》则与之截然相反,参照《石室秘录》“心惊不安”与“夜卧不睡”的论述,当知《辨证玉函》之文有误。但在临床上,一般主张失眠证的患者不宜昼卧,因此日夜失眠之辨的临床意义似乎不大,对后世的影响也较小。
还有医家对脏腑病位的辨证方法进行了论述,清代沈时誉的《医衡》卷四载有梅鼎所补“寝食说”,其中系统论述了失眠证脏腑辨证的内容。认为“若劳神殚虑,耗其阴血,惺惺不寐,病在心也。若神气衰微,疑神疑鬼,怔忡恇怯,独处无睡,病在肝胆也。若水气上逆,喘嗽有音,不能仰卧,病在肺也。若因有惊恐,神出舍空,痰乘虚入,则谵妄不寐,病在心胞络也。若气血不足,病后虚烦,则略睡易醒,病在脾也。若伤寒阳明腑病,内有燥屎,则热盛而卧不安,病在胃也。若年高之人,气虚血减,肌肉渐涩,昼不精而夜不瞑,病在营卫也。故心、脾、肝、胆、营卫之不卧,多属不足。肺、胃、胞络之不卧,多属有余也。”[31]从失眠证的病因病机和临床表现入手,详细论述了心、肝、脾、肺、肾、胃、胆、心包络与营卫之辨。
沈金鳌提出了以失眠所兼见症来辨别五脏病位,在肝,则不快之状多见左;在肺,则不快之状多见于右;在心,则不快之状多见于上部之中;在胃,则不快之状多见于胸腹之中;在肾,则不快之状多见于下部之中。当然这一辨别方法较为粗糙,临床上仍需依据病人的综合临床表现加以辨证。
吴澄则以卧位来判别脏腑病位,他认为左侧卧不能眠者,为肝病,右侧卧不能眠者,为肺病。这种以中医左肝右肺之说,来区分左右不得眠病位的方法,在临床有进一步研究的意义。
此外,清代始有医家明确提出了失眠有“因病不得卧”与“平人不得卧”或称“不得卧自为病”的区别,实际上是对原发与继发两类病情的区分。如张璐在《张氏医通》中提出平人不得卧,多起于劳心思虑,喜怒惊恐的主张,认为常人失眠证多由精神情志因素引起;因病不得卧者,病因颇多,当详其所因,亦不专主于胆病。冯兆张在《杂症大小合参》中也区分了原发性与继发性失眠,他分别称之为不得卧自为病与因病不得卧,书中先列载了《内经》所论之胃不和与水气病引起的不得卧,并指出此皆经言因病现致不得卧,未论及不得卧之自为病也。对于不得卧自为病,他认为病机中心主要在于心肾神交,与因病不得卧不同。
现代医家对于失眠的辨证亦多有论述,如有人认为五脏均藏精,都可生神,且各具临床特点,据此可以辨别病位。提出心神不安于舍的特点是迟寐,即入睡困难,或彻夜失眠;肺魄不安于舍的失眠特点是睡眠轻浅,极易惊醒;脾意不安于舍的特点是梦扰纷纭,口呓语,梦魇(即梦境惊险,欲呼不出,欲寐不能),梦游;肾志不安于舍的特点是早醒,多见于老年人。这些认识当有助于失眠证的辨证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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