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这一术语所包含的在技术、制度、组织、社会和文化等方面的种种变化造就了一个新世界,在这个世界中,远行千万里去寻求一种新生活不再是一种不可能的梦想,而是变成现实可能。正如全球化研究的著名代表人物戴维·赫尔德所言,“有一种全球化形式比其他任何全球化形式都更为普遍,它就是人口迁移”。[4]现代的交通工具等物质条件、各个国家和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平衡以及经济全球化的到来,移民是一种必然流动趋势,同时其规模和流动方向以及复杂性等都与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一)国际移民的频率加速、数量增加
当前,由于经济全球化趋势以及通信交通的进步,希望并有能力移居别处的人数已经大为增加。如表1所示,与冷战结束前相比,国际移民的数量从冷战结束后(即1990年)便发生急剧变化,从1985年的1.11亿上升到1990年的1.55亿,增长了28%。冷战结束后,国际移民占世界人口的比例尽管维持一段时间的平衡,但国际移民的数量持续增加,到2005年增加了0.1个百分点,达到了3%。2010年国际移民总数超过两亿,达到2.14亿,是1960年的近3倍。
表1 国际移民的估算数据及占世界人口的比重(1960—2010年)[5]
(二)女性移民的数量日益增加
如表2所示,1965年生活在出生国之外的国际移民人口中,女性约占47.1%。此后,女性的比例一直有略微的上升趋势。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女性移民的比重仍持续增加,从1995年的49.3%增加到2005年的49.6%,增加了0.3个百分点。到2010年,国际移民中女性的比例已达到一半:50.1%。流动人口中女性比例继续在欧洲最高(52.3%)。此外,在另外3个主要国际移民地区的女性移民也超过了男性移民人数,2010年,大洋洲占51.2%,拉丁美洲、加勒比地区和北美均占到国际移民总数的50.1%。
表2 女性移民占国际移民总数的比重
(三)国际移民的流向发生变化
从表3明显看出,1985年之前亚洲的移民数量居世界首位,1985年达到3 720万,欧洲与北美其次,分别是2 350万和2 210万;20世纪90年代以来,伴随着冷战的结束及全球化的进一步扩展,欧洲的国际移民数量急剧膨胀。进入2000年后,欧洲成为吸引移民最多的地区,2005年达到6 410万,亚洲、北美地区位居其次。2010年,欧洲有超过7 000万的移民,占国际移民总数的1/3。亚洲为第二大移民洲,其次是北美洲。很明显欧洲从移民迁出国已经转变为移民输入国,亚洲作为传统的移民地区仍对移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北美、大洋洲的移民数量也在急剧增加。原本落后的拉美与加勒比海地区以及非洲国家的移民数量也曾现上升趋势。尽管如此,从表4明显看出,发达国家吸引移民数量占国际移民总数量的一半以上,如2005年占到60.5%。
表3 不同地区的国际移民数量(单位:百万)
续表
表4 主要区域国际移民所占的比例(%)
(四)国际移民问题更为复杂
移民与社会、经济、文化、公共安全与公共健康之间的关系日益使移民问题成为国家外交政策中的重要问题。[6]移民问题的复杂性在于不同的移民在不同的空间和不同的时间里能产生相似的结果。
1.移民与安全
移民活动是全球化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侵蚀民族国家权威的力量之一。在大多数移民目的地国看来,本土社会日益害怕移民社区的存在,尤其是那些来自与极端主义和暴力联系密切的陌生文化中的人。[7]如果说移民之前更多地被看作传统的社会安全,但2001年“9·11”事件之后,移民与毒品、武器一起成为国家安全的首选项。
2.移民与发展
移民是促进共同发展的一种理想途径。移民发挥了积极作用,提供劳动者以满足发达经济国家和增长强劲的发展中经济国家的劳工需求,同时减轻原籍国的失业和就业不足,并在这个过程中产生有益于后者的侨汇、储蓄和知识。根据原籍国和目的地国的互补性,移民能够改善这两类国家的经济和社会状况。然而,发达国家的移民控制政策越发苛刻,并不利于两者关系的良性互动。本身即为移民国家的美国,从二战结束后也开始制定严格的移民限制政策,从对亚裔的固定配额(而对白人限制较少)到之后的每年固定人数。如果各国起初关注的是外来移民对移居国的贡献的话,现在另外一种声音则在重新思考外来移民对移居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影响。移民成为一把“双刃剑”。
3.移民与认同
移民的全球性出现使得民族认同与民族主义问题空前突出,许多国内冲突与民族文化认同关系极大。那些无法在全球经济中支配自己命运的人,对民族认同与民族国家更加敏感(主要表现为落后国家的反移民)。尽管国家的地域边界仍在构筑“贫富”分割的空间,因为流动空间的密度越高,保持国家的“纯度”及国人的忠诚度所面临的挑战越大。但是,全球化却在加速人类流动的步伐和规模,多元文化、认同、文明如何与单一市场经济共存是世界性挑战。
4.移民与环境
一方面来自环境因素对移民的影响,另一方来自人口的迁移对环境的影响。全球经济逐步出现的结构化性质与气候变化的影响,可能会对国际移民的规模产生影响,为国际社会提出管理及保护领域新的挑战。[8]
总之,伴随着全球化这一客观进程,国际移民数量的增加及自然灾害与地区冲突导致的难民数量的增加,致使移民问题日益成为一个需认真对待的问题。同时,移民已经不再如历史上相对的单一性与持久性,现在逐步转为临时性或循环性。更多国家的人正在不同国家间跨境迁移,越来越多的国家受到移民的影响。正如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2002年所言,“我们是时候应对移民问题的各个方面进行全面考察了,因为移民问题涉及成千上万的人们,并影响到原籍国、过境国及目的地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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