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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阁惜字信仰习俗的文化

时间:2023-0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敬惜字纸虽然在海外华人社会中是一种早已消逝的信仰习俗,但对于新加坡华人社会早期历史仍然具有重要的文化和社会意义。也因为此,建筑惜字亭和敬惜字纸,过去通常被认为是地方文教兴盛、文化厚重的标志。其次,19世纪东南亚华人社会惜字信仰习俗的传承,其主要特点是商人建会,惜字信仰习俗也就成为由“商”主导的华人帮权社会建构的工具。
崇文阁惜字信仰习俗的文化_跨越与转型:国际商务视野下的华侨华人与华商

敬惜字纸虽然在海外华人社会中是一种早已消逝的信仰习俗,但对于新加坡华人社会早期历史仍然具有重要的文化和社会意义。

首先,敬惜字纸的信仰习俗固然被赋予浓厚的“果报”迷信色彩,却也不可否认,敬惜字纸以文字崇拜为依归的特点,包含着敬字重文、崇文重教的理性内核,本质上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对于文字、文化乃至文人以示尊崇的价值取向。也因为此,建筑惜字亭和敬惜字纸,过去通常被认为是地方文教兴盛、文化厚重的标志。[34]崇文阁惜字会的建立、长期的宣传和实践,惜字“内化”为社会的文化自觉,这对于形成新加坡乃至南洋华人各埠敬字重文的社会风气方面、对于培养和树立学童对于中国文字和文化的亲近感和尊崇意识方面、对于保持华人的“族群性”方面,意义非同寻常,其文化意义尤其凸显于号称“文化沙漠”的新加坡华人社会早期。对此,我们应予以积极肯定。

其次,19世纪东南亚华人社会惜字信仰习俗的传承,其主要特点是商人建会,惜字信仰习俗也就成为由“商”主导的华人帮权社会建构的工具。具体而言,通过发起倡建崇文阁和萃英书院,陈金声家族确立了与新加坡另外两个闽籍华商家族——分别倡建天福宫和恒山亭的陈笃生家族和薛佛记家族——三足鼎立、掌控闽帮的权力格局。恒山亭以解决闽帮成员身后葬地和祭祀问题为己任,创设于大约1828年。天福宫供奉海神妈祖,提供妈祖信仰空间,它落成于1840年。崇文阁和萃英书院则相辅相成,共同营造了新加坡第一个以传承中华儒学为己任的华人文教空间,其深远意义不容置疑。

(本文作者为华侨大学华侨华人研究院副教授)

【注释】

[1]杨梅:“敬惜字纸信仰论”,《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

[2]苏庆华:“有关‘敬惜字纸’的习俗和碑刻文”,《马新华人研究——苏庆华论文集选》(第2卷),(吉隆坡)联营出版(马)有限公司,2009年,第219—225页;刘伯骥:《美国华侨史》,(台北)黎明文化出版社,1982年,第405—406页。

[3]“兴建崇文阁碑记”,转引自陈荆和、陈育崧编著:《新加坡华文碑铭集录》,香港中文大学,1970年,第283页。

[4]萃英书院为新加坡第一间华文学校,由陈金声倡办于1854年。它位于与直落亚逸街平行的厦门街上,与崇文阁相邻而建。

[5]陈荆和、陈育崧编著:《新加坡华文碑铭集录·绪言》,香港中文大学,1970年,第4页。

[6]陈育崧:“新加坡第一间华文学校的发现:创办时期较萃英书院早五年”,《南洋商报》,1972年1月11日。

[7]庄钦永:“新加坡崇文阁非学校考辨”,转引自李元瑾主编:《南大学人》,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2001年,第231—244页。

[8]黄新宪:“清代台湾‘敬惜字纸’习俗探讨”,《东南学术》,2009年第5期。

[9]《星报》,1890年7月7日。

[10]“叻”、“石叻”为过去新加坡华文俗称,系由马来语“Selat”(“海峡”之意)转译而来。

[11]王铭铭:“文字的魔力:关于书写的人类学”,《社会学研究》,2010年第2期。

[12]王利器:《颜氏家训集解》,中华书局,1993年,第55页。

[13]萧登福:“文昌帝君信仰与敬惜字纸”,(台湾)《人文社会学报》,2005年第4期。

[14]通过惜字可获得的善报,包括眼目光明、安乐无祸、德名光显、永无是非、多生贵子、子孙发达、科甲连绵、求子得子、求寿得寿、疾病不生、邪魔不扰等。反之,亵渎字纸必得恶报,包括薄福受刑、蒙蔽慧心、穷苦受杖、生叉指疮、生不孝子、多遭横非、不得吉祥、变成瞎子、延祸子孙、招来杀身之祸等。参见孙荣耒:“敬惜字纸的习俗及其文化意义”,《民俗研究》,2006年第2期。

[15]梁其姿:《施善与教化——明清的慈善组织》,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92页。

[16]经典杂志编著:《台湾教育四百年》,台北经典杂志,2006年,第60—61页。

[17]梁其姿:《施善与教化——明清的慈善组织》,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79—180页。

[18]刘伯骥:《美国华侨史》,台北黎明文化出版社,1982年,第405—406页。

[19]刘伯骥:《美国华侨史》,台北黎明文化出版社,1982年,第405页。

[20]梁其姿:《施善与教化——明清的慈善组织》,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81页。

[21]陈金声(1805—1864),字巨川,马六甲侨生,福建永春籍人,新呷两地华社领袖、富商。创丰兴商号,经营航运、种植、锡矿等业。生前热心文化教育和社会公益慈善事业,建造“金声桥”,发起创办崇文阁、萃英书院,捐巨资修建蓄水池,为当地人民提供清洁食用水。被当地殖民政府委为太平局绅、陪审员,为新加坡早期著名华社领袖和慈善家。

[22]“重修崇文阁碑记”,转引自陈荆和、陈育崧编著:《新加坡华文碑铭集录》,香港中文大学,1970年,第288—291页。

[23]《叻报》,1910年4月19日。

[24]李勇:“天福宫的领导层、组织与功能(1840—1915):基于报章资料的研究”,(新加坡)《华人研究国际学报》,2010年第2期。

[25]《星报》,1892年3月3日。

[26]《叻报》,1908年3月7日。

[27]《叻报》,1908年3月7日。

[28]《日新报》,1901年5月3日。

[29]本文采用王赓武教授对于东南亚华人社会的“商”、“工”二分法。王教授认为,直到现代社会之前,东南亚华人社会基本不存在真正与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士”相对等的阶层,即便受过教育的人士,“无论其文化程度如何,其社会地位都处于‘商’之下,他们要么为‘商’做工,充当文书或店员,要么被殖民政府雇佣到其‘衙门’的某些部门去工作,他们都不能真正称之为‘士’”。参见王赓武:“新马华人社会史·序”,转引自颜清湟:《新马华人社会史》,中国华侨出版公司,1991年。

[30]《叻报》,1889年6月19日。

[31]《叻报》,1889年6月19日。

[32]《日新报》,1901年5月3日。

[33]《叻报》,1901年5月4日。

[34]黄新宪:“清代台湾‘敬惜字纸’习俗探讨”,《东南学术》,2009年第5期;鲁钊:“文化厚重与敬惜字纸”,《人民日报》(海外版),2011年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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