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尿生殖系统疾病

（一）徐小圃治缩阳症医案

【医案】刘某，男，50岁。患缩阳症，睾丸冰冷，身寒，时出冷汗，脉沉细。急用炮附子15克，肉桂3克，水煎服。连进2剂，缩阳止。改服金匮肾气丸，尽1000克而愈。

【现代浅析】患者50岁，其生理功能已经减退；睾丸冰冷，身寒，出冷汗，脉沉细，均提示为阴证。宜用辛热药，以增强机体之生理功能。

附子、肉桂辛、甘、热。本方辛热。

附子抗寒，增强垂体-肾上腺皮质功能；附子、肉桂扩张周围血管，改善周围血液循环。

（二）林上卿治癃闭医案

【医案】蔡某，女，87岁。1987年9月15日诊。因慢性胆囊炎、胆石症急性发作而收住医院内。症见恶寒发热，口苦咽干，右上腹疼痛并放射至右肩部，给予阿托品解痉镇痛，抗生素消炎等常规治疗，次日恶寒发热及腰痛皆明显缓解，唯小便两日未通，且小腹胀满渐甚，哀声长吟。察老妪神倦声低，时时呻吟，喜热饮但不多，脉沉细弱，此属年迈体衰，脏腑气血亏虚，气化无权所致，法当滋益脾肾，使脏腑气化复原而水行有序。

处方：附子15克，白术15克，五味子5克，麦冬15克，牛膝15克，西洋参10克（另炖），熟地黄20克。水煎服。

药服1剂后，于18日来告：昨晚7时许小便已通，今晨大便解而顿觉舒坦。药已对症，嘱原方再服3剂而告安出院。

【现代浅析】患者87岁，其生理功能已明显减退；其尿潴留，笔者以为，系年迈之人应用阿托品之副作用（年迈之人在应用阿托品后，在临床中，会常有癃闭一症出现）；神倦声低、喜热饮、脉沉细系阴证，自当用附子扶阳；舌红绛光剥，提示阴虚，当用麦冬、五味子、西洋参、熟地黄补液生津；尿潴留系局部之湿证，用白术以利水。

附子辛、甘、热，白术甘、苦、温，五味子酸、甘、温，熟地黄甘、温，牛膝苦、酸、平，麦冬甘、微苦、微寒，西洋参甘、微苦、凉。本方温热，可增强人体生理功能。

附子、牛膝活血，改善微循环；附子、熟地黄、西洋参、五味子、麦冬强心；白术利水；熟地黄、西洋参、五味子、麦冬补体液。

（三）贺鼎言治梦遗医案

【医案】张某，男，36岁，干部。1957年7月12日初诊。遗精3年，初为梦遗，半年来滑精频繁。近3日白天精液时时不知不觉滑出，经中西医诊治，腰骶封闭，均未奏效。自述身感飘浮，时虚热汗出，头晕嗜睡，畏光喜暗，心悸气短，食欲减退，小便频数。面色苍白，舌质红绛，脉数而浮大，但搏指无根。证属阴阳俱虚，阴亏而致阳损。治当滋肾扶阳，佐以收涩固肾。

处方：附子、黄芪、莲子、牡蛎、山茱萸各15克，菟丝子、覆盆子、熟地黄各18克，怀山药、制何首乌各24克，潞党参、芡实、莲须各31克，五味子6克。

服上方6剂后精止，余症好转。去附子，加酸枣仁18克，煅龙骨15克。做蜜丸服1个月，以巩固疗效。随访3年，未见反复。

【现代浅析】患遗精3年，提示其生理功能已减退；汗出，小便频数，面色苍白，脉搏指无根，提示其为阴证。

附子辛、甘、热，何首乌苦、甘、涩、微温，黄芪微温，山茱萸酸、微温，熟地黄甘、温，覆盆子甘、酸、温，菟丝子辛、甘、温，山药、党参甘、平，五味子酸、甘、温，莲子、莲须、芡实甘、涩、平。本方温热。

附子、覆盆子、菟丝子增强性功能；五味子、芡实、莲须、莲子止遗精；熟地黄、何首乌、山药、党参、山茱萸、黄芪滋补。

（四）李培生治阳痿医案

【医案】刘某，男，32岁。1937年10月初诊。结婚数年，开始性生活尚可，近年来性欲减退，逐渐形成阳痿。经检查精子活动能力减少，西医治疗及服中成药无效。审视患者精神萎靡不振，因阳事不举，入夜不能安寐，极露苦恼之状，小便多而清利，腰酸腿软，舌质淡红少苔，脉象细而无力。此病若是身体虚弱或病后或入房太过所致，经药物对症治疗多能痊愈。在治法上，不仅要温补阳气，而且要照顾阴液。若徒知壮阳，则阳事虽兴而不能持之。故治疗须从阴阳双补着手。

处方：党参、附子、茯神、白术、白芍、桑螵蛸、鹿角胶、龟甲胶、枸杞子、杜仲、淫羊藿、肉苁蓉、菟丝子熬膏频服。

半年后，性生活恢复正常。

【现代浅析】患阳痿，中西医治疗无效，提示其生理功能减退；精神萎靡，舌质淡红少苔，脉细而无力，提示其为阴证。

附子辛、甘、热，鹿角胶、肉苁蓉甘、咸、温，杜仲甘、温，淫羊藿辛、甘、温，白术、甘、苦、温，桑螵蛸甘、咸、平，菟丝子辛、咸、平，枸杞子、党参甘、平，茯苓甘、淡、平，白芍苦、酸、微寒，龟甲胶咸、甘、寒。本方偏于温热。

附子、桑螵蛸、鹿角胶、杜仲、枸杞子、淫羊藿、肉苁蓉、菟丝子增强性腺功能；枸杞子、白芍、熟地黄、党参补体液；茯苓、白术利水，助消化；龟甲胶补充白蛋白。

（五）孙浩治急性肾小球肾炎

【医案】刘某，男，11岁。1993年10月13日诊。恙由外感风寒而发，表证虽罢，但眼睑、面肢出现水肿，下肢较甚，足冷，小溲短少，大便溏薄，精神萎，舌淡胖，苔白腻，脉沉濡。尿检：蛋白（+），红细胞（+++），颗粒管型（0～1），血压120/80mmHg（16.0/10.7kPa）。证属寒湿伤于脾肾，阳微不运。法当温阳利水以消肿满。

处方：附子9克，桂枝9克，茯苓10克，炒白术10克，猪苓9克，陈皮5克，大腹皮10克，桑白皮9克，鲜姜衣1撮，大枣3枚。3剂。

二诊：药后小溲增多，水肿已消大半，便溏亦止。上方去大腹皮，加生黄芪皮10克。3剂。

三诊：水肿全消，精神转佳，纳可，苔腻已化，转为薄白，大便正常。予金匮肾气丸，每服6～9克，1日3次。药尽后复查：血尿正常，尿蛋白消失，红细胞（0～5个/HP）。予以六味地黄丸，每服6～9克，每次8粒，1日2次，以善其后。

【现代浅析】眼睑、面肢水肿，舌淡胖，提示湿证；大便溏薄，足冷，精神萎，苔白腻，提示其为阴证。

附子辛、甘、热，桂枝辛、甘、温，白术甘、苦、温，陈皮辛、苦、温，鲜姜皮辛、温，大腹皮辛、微温，茯苓、猪苓甘、淡、平，大枣甘、平，桑白皮甘、寒。本方温热，可治阴证。

桂枝、附子强心，改善周围血液循环；茯苓、猪苓、桑白皮、姜皮、大腹皮、白术、桂枝利水；陈皮、姜皮助消化；大枣滋补。

（六）姜春华治慢性肾炎医案

【医案】蒋某，男，32岁。患慢性肾炎已3年，近来肢腹均见凹陷性浮肿，溲短，大便溏薄，腰酸畏寒，面色苍白，唇、舌均淡，苔白，脉弱。尿检：蛋白尿（+++），有颗粒管型。证属脾肾虚寒，阴水泛滥。以附子理中汤及五苓散加减。

处方：附子20克，党参、黄芪、茯苓、猪苓、白术各10克，泽泻15克，干姜20克。14剂。另服黑大豆丸（黑大豆250克，山药60克，苍术60克，茯苓60克，共研细末，水泛为丸），每服6～9克，每日服3次。

药后浮肿消，尿蛋白（+），无颗粒管型。继服黑大豆丸250克，其病痊愈。

【现代浅析】肢、腹均见凹陷性水肿，提示为湿证；大便溏薄，面色苍白，唇、舌均淡，苔白，脉弱，提示为阴证。

附子辛、甘、热，干姜辛、热，白术甘、苦、温，黄芪甘、微温，苍术辛、苦、温，茯苓、猪苓甘、淡、平，泽泻甘、寒，山药、党参甘、平。本方温热，可增强生理功能。

附子、干姜、黄芪活血；白术、猪苓、茯苓、泽泻利水；苍术芳香祛湿；黄芪、白术、黑大豆改善肾功能，降低蛋白尿；黄芪、白术、山药、党参滋补。

（七）卢崇汉治肾早期衰竭医案

【医案】以下是卢崇汉在《扶阳讲记》中的一段摘录：“当时我（指卢崇汉，当时是成都中医学院教授）记得一个慢性肾炎、肾早期衰竭的病人，她是我省某领导的夫人。她的肾功能检查肌酐比较高了，她的尿素氮也是很高的，二氧化碳的结合率比较低，尿蛋白很高，血液里的白蛋白很低，球蛋白很高，她的整个肝肾功能都受到影响了。这个人最初找我们中医学院的老教授看的，药吃了很长一段时间，效果不怎么好。那个时候，我在附属医院看病，刚开始去，大概不到1个月的时间，很快病人就很多了，我的号必须提前一天才能挂上。在我那个年龄阶段的中医是很少见的。所以，这个病人，她也来我这里凑热闹，也非要找我看。在我看过后，当然，我的治疗就和前面其他医生的就不完全一样。因为我用了大剂量的姜、桂、附（卢崇汉附子的最低用量是60克，最高则250克，生姜30～200克，桂枝15～75克，肉桂15～30克）。这个病人经过不到2个月的治疗，她的蛋白尿就消失了，她的肾功能改善了，她的肝功能正常了。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这个病人后来又去找了那个老教授，这个就不太好了。她把我开的处方拿去找了老教授，老教授看了就说了你不能吃这个方子，你吃了这个方子，病情要加重之类的话。但是呢，老教授不知道，她已经吃了将近2个月的药了，效果很好。最后这个病人是痊愈了。我又给她治了一年多，所有的情况都全部正常了，恢复了健康。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还有往来。”

【现代浅析】慢性肾衰竭患者的临床症状，皆为阴证表现，且均较严重，因此用辛热药增加生理功能，一定要用大剂量。而卢崇汉所开之方，皆为大量。

附子辛、甘、热，肉桂辛、甘、热，干姜辛、热，生姜温、热，桂枝辛、甘、热。本方为辛热重剂。

附子、肉桂、桂枝强心，扩张周围血管，改善肾的血液循环；生姜、干姜兴奋心血管中枢，抗血栓，抗血小板聚集；附子、肉桂、桂枝抗血栓，抗凝血；附子、生姜抗炎；桂枝利尿。

（八）颜德馨治肾结石医案

【医案】胡某，男，46岁。右肾盂结石，腰酸伴尿频尿急。患者面浮色苍，畏寒低热，腰膂酸楚，少腹拘急，舌苔白，舌质淡，脉细无力。证为肾虚，湿热凝结。治以温肾通淋。

处方：熟附子20克，巴戟天9克，鹿角9克，淫羊藿30克，黄柏9克，知母9克，石韦9克，牛膝9克，金钱草30克，石打穿30克，甘草梢3克。

服药3天，腰痛加剧，随之结石从小便中排出，诸症亦见消失。

【现代浅析】面浮色苍，舌淡苔白，脉细无力，提示阴证，故用附子等回阳；低热，提示有感染，故用知母、黄柏。

附子辛、甘、热，巴戟天、鹿角、淫羊藿辛、温，金钱草甘、淡、微寒，石韦苦、甘、微寒，黄柏苦、寒，知母苦、甘、寒，甘草甘、平，牛膝苦、酸、平。本方偏于温热。

附子、巴戟天、鹿角、淫羊藿增强生理功能；金钱草、石韦利尿排石；黄柏、知母退热抗菌；甘草调和药性；牛膝活血；巴戟天、鹿角、淫羊藿激性。

（九）张琪治尿路感染医案

【医案】一妇人，患慢性尿路感染，尿中有大量脓球，各类抗生素及消炎药用之无效，终年累月尿路刺激症状不除，痛苦异常而求治。腰酸畏寒，脉象沉缓，舌润口和。此为阳气虚加膀胱热毒或脓所致，单纯清热解毒，不扶助阳气，正不胜邪，所以不愈。故予薏苡附子败酱散化裁。

处方：附子30克，薏苡仁30克，败酱草30克，白花蛇舌草30克，甘草15克。水煎服。

连服6剂，尿路刺激症状大减；服10剂，治愈。后以此方治愈类似患者甚多，凡下元虚寒，腰酸痛，恶寒，全身倦怠，尿化验有大量白细胞或脓球，脉象沉，舌润，辨证属阳虚兼热邪者，用附子配清热解毒药皆效。此类患者长期应用抗生素、八正散之类，初有效，继用则无效，缠绵不愈，所见比比皆是。如兼气虚者，可加黄芪；热邪甚者，加木通、瞿麦、萹蓄等。总之，应权衡正邪之轻重，变通化裁，以适合病机，则可药到病除。另有前列腺炎，前列腺中有大量白细胞，腰酸，睾丸湿冷，恶寒，应用此方多可治愈。

曾治一朱某学生，前列腺液中含大量白细胞，会阴部连尿道痛胀，腰酸畏寒，经某医院诊断为前列腺炎，诸治罔效，经用薏苡败酱散加白花蛇舌草、蒲公英，服20余剂，前列腺白细胞转阴，诸症消除。

【现代浅析】畏寒、舌润，脉沉缓，提示阴证。

附子辛、甘、热，甘草甘、平，薏苡仁甘、淡、微寒，败酱草辛、苦、微寒，白花蛇舌草苦、甘、寒。本方寒热并用，药性相对平和。

附子、甘草类皮质激素；败酱草广谱抗菌；白花蛇舌草抗炎，增强免疫功能；薏苡仁利水去湿。

（十）彭履祥治慢性肾炎医案

【医案】曾某，男，52岁，干部。患者腰痛，双下肢浮肿10余年。初因外感，发热恶寒，尿痛不畅，继则双足头面浮肿，在当地检查诊断为急性肾炎，经西医治疗好转，但不巩固。多次复发腰痛，下肢浮肿，小便中常有蛋白（+++～++++），红细胞（5～10个/HP），管型（3～5个/HP），肾功能不全。求治10余省市均无好转，1965年8月来诊。患者面色黧黑，少气懒言，语声低怯，手足心热，身畏寒重衣，胸膈痞闷，食少无味，口燥不欲饮，舌质淡红，舌苔细白，脉沉细无力，两尺似无；腰背疼痛，俯仰艰难；下肢浮肿，午后尤甚；小便不利，时灼热涩痛；头痛眠少，口苦咽干。近期检查尿液：蛋白（+++）、管型（2～3个/HP），红细胞（5～10个/HP）。已属脾肾气阴俱伤，水火衰败之证候，非阴阳双补，水火同济，不足以挽其颓丧之势。遂投以全真一气汤加味。

处方：红参10克，熟附子12克，白术10克，麦冬12克，五味子6克，怀牛膝10克，枸杞子12克，熟地黄12克，菊花10克，牡蛎15克。

上方服6剂后，精神好转，畏寒、手足心热亦减轻。复查小便，红细胞减至（1～2个/HP），蛋白（+），管型（1～2个/HP）。小便量增多，浮肿减退，但余症如前，尺脉仍微弱不起。肾虚至极，难以速愈，只宜缓图。守用上法，再加山药15克，茯苓12克。连服20余剂，诸症皆减，腰痛消退，屈伸好转，食量增加，面色渐有光泽，两尺脉虽弱，沉取可得。小便有时仍可检到红细胞少许，蛋白少量。或遇外感，腰痛可复作，尿中蛋白可增至（+）。后以全真一气汤加减，守服百余剂，时约半年。查其小便正常，肾功能恢复，症状消失，基本治愈，回原单位工作。1980年7月因外感咳喘来诊，询其腰痛旧疾，谓愈后从未复发，肾功能正常，小便无异。

【现代浅析】患者52岁，患慢性肾炎久治不愈，提示其生理功能已严重减退；面色黧黑，舌苔细白，脉沉细无力，畏寒，提示为阴证；手足心热，提示其有阴虚之证，故方中用麦冬、五味子、枸杞子、熟地黄、红参以补其津液。

附子辛、甘、热，红参甘、微苦、温，白术甘、苦、温，五味子酸、温，熟地黄甘、微温，牛膝苦、酸、平，枸杞子甘、平，麦冬甘、微苦、微寒，牡蛎咸、寒，菊花甘、苦、微寒，茯苓甘、淡、平，山药甘、平。本方偏于温热。

附子、麦冬、红参、五味子、熟地黄强心；牛膝活血，改善微循环；牡蛎、五味子镇静；五味子、麦冬、红参、熟地黄补液；菊花解热抗菌；白术、红参、五味子、麦冬、熟地黄滋补强壮；熟地黄使体内某些激素恢复正常功能；麦冬恢复得功能，消除蛋白尿。

（十一）彭履祥治肾结石医案

【医案】边某，女。

1980年3月27日初诊：腰痛、尿血反复发作8余年，近1个月来症状加重，腰痛不能起床，身软无力，面目浮肿，头晕失眠，食欲缺乏，恶心呕吐。曾在他院做X线摄片检查，诊为右肾及输尿管结石。服清热渗湿，排石导滞之药数月无效。察其面色淡白浮肿，精神萎靡，舌苔薄白，舌质淡，脉沉细缓，两尺微弱，右尺尤甚，小便短少，时感急痛。此系久病脾肾气阴损伤，渗利克伐过甚所致。拟以养阴扶阳为治。仿全真一气汤立方。

处方：熟附子12克，人参15克，山药15克，生地黄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怀牛膝12克，半夏12克，滑石12克。

3月31日复诊：上方连服4剂后，精神好转，食欲增加，头晕、恶心消退，尿量增多，唇舌干红，脉虚弱无力，尺脉稍起。病有转机，守服前方。

4月3日三诊：上方再服3剂后，症平稳，食量增多，精神转好，昨日小便时突尿急作痛，随尿排出2枚灰黄色石子约1厘米×0.8厘米×0.6厘米大，顿觉腰痛减轻。正气渐复，但肾气未充，气化无力，侧重温化肾气为治，少佐渗利血分水湿之品。

处方：熟附子15克，生地黄12克，山药15克，泽泻15克，山茱萸12克，牡丹皮10克，茯苓15克，海金沙10克。水煎服。

4月10日四诊：服上方5剂后，精神基本恢复正常，可坚持全天工作，只偶感腰痛腹胀，但舌红少苔，脉缓乏力，尺脉尚弱。继行脾肾阴阳双补法。

处方：红参6克，附子12克，山药15克，生地黄12克，麦冬12克，五味子10克，怀牛膝12克，枸杞子12克。

4月17日五诊：服上方6剂，腰痛已不显，偶感背部酸痛，头额昏闷，余无不适。再进全真一气汤去白术加山药。以后三诊，病情逐渐稳定、好转，体质随之恢复。

【现代浅析】面目浮肿，提示其有湿证；方用滑石，泽泻、茯苓、枣皮、海金沙利尿；面色淡白，精神萎靡，舌质淡，苔薄白，脉虚弱无力，提示其为阴证；舌质干红，提示其有内热，故用牡丹皮清热，用生地黄清热，补津液之不足。

附子辛、甘、热，人参甘、微苦、温，五味子酸、甘、温，半夏辛、温，山药甘、平，生地黄甘、微苦、寒，麦冬甘、微苦、微寒，怀牛膝苦、酸、平，滑石甘、淡、寒，泽泻甘、寒，茯苓甘、淡、平，枸杞子甘、平，海金沙甘、淡、寒，山茱萸酸、甘、平。

红参、附子、五味子、半夏增强生理功能；海金沙、滑石利尿排石；茯苓、山茱萸、泽泻、生地黄、牛膝利尿；麦冬、生地黄、五味子、枸杞子补体液；人参、山药滋补、强壮；附子、牛膝活血。

（十二）张存悌治慢性前列腺炎医案

【医案】于某，男，26岁。患前列腺炎1年余，尿频，尿末时出白浊，会阴、睾丸胀痛，腰酸，便艰便干如羊屎，足凉，畏寒，口和，舌淡赤胖润、有齿痕，脉沉弦，尺旺。辨为阳气虚损，湿气偏盛，夹有瘀滞湿热。当归四逆汤加味治之：当归15克，赤芍15克，白芍15克，桂枝15克，细辛5克，通草15克，附子15克，肉桂10克，炮姜25克，砂仁15克，苍术15克，黄柏15克，薏苡仁45克，蒲公英30克，土茯苓30克，橘核20克，炙甘草10克。以此方为基础，以穿山甲、升麻、牛膝、肉苁蓉等出入，服药约1个月，尿末已无白浊，余症若失，唯余会阴胀痛，但已减轻。

【现代浅析】足凉，畏冷，舌胖润、有齿痕，提示为阴证兼湿；尿末白浊，提示前列腺炎。

附子、肉桂辛、甘、热，桂枝、当归辛、甘、温，细辛、砂仁辛、温，炮姜苦、涩、温，橘核苦、辛、平，苍术辛、苦、温，炙甘草甘、温，土茯苓甘、淡、平，通草，薏苡仁甘、淡、微寒，黄柏苦、寒，蒲公英甘、苦、寒。

附子、肉桂、桂枝、细辛、炮姜、炙甘草、砂仁增强生理功能；土茯苓、黄柏、蒲公英抗感染；当归、赤芍、白芍通便；土茯苓、通草、薏苡仁、桂枝利尿；橘核、甘草、赤芍、白芍解痉；当归、附子、桂枝、赤芍、肉桂活血；甘草、细辛、附子类皮质激素而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