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救药”只能指“人不可挽救了”吗

某《文言文复习》解释“不可救药”这个成语为：“不能用‘药’来挽救了，比喻人已坏得无法挽救。”这种解释是受了“不可救药”这一成语今日用法的影响。其实作为给学生复习文言文用的书，其解释还是应该以“不可救药”出处的意义为据比较好。此语出自《诗经·大雅·板》：“匪我言耄，尔用忧谑（xuè），多将熇（hè）熇，不可救药。”《毛诗正义》注曰：“八十曰耄。熇熇，炽（chì）盛也。”今试译这几句诗，第一句译为“不是我老糊涂了在乱说”，指的是凡伯责备厉王的大臣们，说他们不听自己的话，他们把自己的话，视为老年人糊涂了所说的错话。第二句译为“是你们玩笑太轻狂”，指的是自己说的是可忧之事，可是大臣们却反把这可忧之事当成喜乐之事从而轻慢自己。第三句译为“坏事做得太多”，指的是由于这些大臣们不听自己的话，这样就反而起到了帮助厉王为恶的作用；厉王多行惨毒之恶，熇熇然使恶加于民而不可救止。第四句译为“到头来不可救药”，指的是其不可救止的程度有如人病危不可救以药。“不可救药”即从诗中提炼而出，可知此语最早是用来“比喻厉王和他的大臣们给人民造成的灾祸之重”。虽然今天已少用这种比喻，但有《诗经》作根据，解释此成语时还是应把这种用法包括进去为好，可解释为：“比喻人和事物已坏得无法挽救。”如事态严重或局面坏得无法收拾均可用此成语。如《左传·襄公二十六年》：“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现在楚国滥用刑罚。楚国的大夫逃命到四方的国家，并且成为别国的主要谋士，来危害楚国，使楚国到了不可救药的程度。这就是我说的滥用刑罚不能被容忍。）此处的“不可救疗”即“不可救药”，不是指人而是指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