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祠堂,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城东许氏宗祠,清代重建时历时四年,耗资八千余金。明嘉靖年间,东支长房重建邦伯门,据《歙昉溪许氏邦伯门修祠记汇存》记载,前后花了七年,费资一万多缗。另一次是民国七年(1918)重修邦伯门,到民国十三年(1924)竣工,历时七年,共花费大洋100 614元。2009年,邦伯门又大修了一次,耗资120万元。民国十三年重建逸庵祠,“家修自管理迄今倏经六载,用款几三千元”。民国十五年(1926)长生祠重建用洋1 700元。民国十九年,重修四义祠,“综购地修祠用款,先后弗及千元”。现在我们已无法知道康熙年间重建许氏最大的统宗祠的支出情况,如果借助邦伯门的两次修建来作个推想:邦伯门三进五间,共计1 080平方米,重修尚且要花大洋100 614元,那么新建一个面积是它三倍的统宗祠,所要花费的白银应当在十万两以上。
如此巨大的建祠费用该如何筹得呢?其来源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向子孙和支派公产摊派。无他许氏重建钟形山脚祠时,就是“始定其费用由合祠丁灶科派外,各房亦复输银帮贴”。(2)接受子孙和支派的捐赠,它包括土地和资金两个方面,下面提及的钟形山脚祠的地基全由个人捐赠。邦伯门民国十八年(1929)重修,支派捐赠500元,个人捐赠1 250元。民国十五年(1926)长生祠重建,其经费来源是除“中宪公遗赀一千元外,由家修捐洋二百元,家泽捐洋三百元,本善捐洋二百元”[8],合计用洋1 700元。民国十九年(1930)重修四义祠,“本祠公款不敷,家修偕胞侄本震仰承先志捐洋一百元,聊报祖德”[9]。(3)族产、祀产历年的积累,邦伯门重修时,前九年积累的族产为6 060元。(4)折胙筹资,城东许氏于雍正乙巳年重造寝堂时,就是“众议折胙十年及支下捐输”,即将十年分胙的费用拿来充作建祠资金,也就是未来十年内子孙不再分胙。(5)进主费的积累,它包括普通牌位和长生牌两种收入。邦伯门重修时,收不祧神主四十名共洋2 000元。敬思堂从民国十二年到十七年,共收铜钱2 700文。
另外,木结构的房子,如果不经常加以维修的话,就会尘泥渗漏;几十年不维修,就会倒塌。位于东升的长生祠,是邦伯门支下逸庵祠长房之支祠。据许炳勋(1832—1905)晚年作的《长生祠始末》介绍,该祠原本是两层楼屋,因年久失修,楼已倾斜。咸丰初年,许钧元倡首,集捐丁输,改楼屋为平房。太平天国期间虽然没有遭到焚毁,但墙体已倒塌得很厉害。同治初年,许景辉又倡首集赀修理一次。不久,许月峰又用祠堂公款二十千文修理一次。此后又过了三十年,“瓦漏梁朽,北面墙已倒塌,大门也被人盗去。……因是修残补漏,以庇风雨,惟望后贤革建重新”。此后又过了数十年,据《重建长生祖祠记》载:“阅时数十载,梁栋朽腐,墙垣洞塌,不肖支丁复破坏而窃其砖石,祠室荡然。虽就地建有香火,而屋小如厝,实不足以妥先灵。”民国十五年,在许家修、家泽兄弟和堂侄许本善的倡导下,着手重建长生祠。一年之后,祠宇告成,“悉仍旧制,祠院较前扩充”。又购祠下首空地一块,“东西四丈一尺,南北二丈六尺”,并立界石,以垂久远。
通过《长生祠始末》和《重建长生祖祠记》两文的介绍,我们可以大致得出长生祠修理的时间间隔:从咸丰初年(1851)到同治初年(1862),两者相距约为11年;同治初年修了两次后,又过了三十年,大约是在1892年,在北墙已倒、大门被盗的情况下又因陋就简地修理了一次;从1892年到民国十五年(1926),大约又过了三十多年,祠堂已是梁腐墙塌,砖石被盗,只能就地建一个小小的香火堂来供奉先灵。可见木结构的房子,如果在十年左右能加以维修的话,尚能保全旧制;如果三十年不维修的话,祠堂就会荡然无存,只能重建新祠。
从近年的情况来看,情况也大抵如此。许村的大宅门和邦宪门两个祠堂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都是生产队粮食、农具的保管点,所以每年大小都要作些维修。随着包产到户,生产队解散后,这些地方就再也无人过问。到了1996年前后,这两个始建于明代的祠堂的中进都倒塌了,目前残存的前后进也是岌岌可危。所以,过去只要条件允许,每隔二三十年,宗族就要把祠堂大修一番,并且常把它和理主修谱结合在一起进行。光绪二十三年(1898),西支环里门重修并理主修谱。“(达墉公)乃于光绪二十三年倡首重建,历年数载,始底于成。于时一面建造祠宇,一面从事理主。”[10]邦伯门民国七年着手修祠,十三年竣工。就在民国十三年又接着开始了理主和修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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