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前研究中的政治宗教观念
重要的是,他这项研究的核心论题包含在一句引用的话里,的确也是相当惊人的一句话:1937年,神学家Günther Jacob曾写过一篇有关国家社会主义的观点鲜明的分析文章。德国新教中反对纳粹意识形态的一支力量忏悔教会于1937年4月以备忘录形式发表了这份分析报告。早前已经被宣布为非法组织并流亡海外(先在布拉格,后移至巴黎)的社会民主党发现这个文本很好,就发表了这份分析报告的摘要。Jacob不仅仅使用了政治宗教这个词,而且还谈到国家社会主义的圣化基础,将它定义为“完全意义上的宗教”,认为国家是这门狂热宗教的拥有者,他因此也将纳粹政府定义为“政教合一的国家”,把这个国家针对犹太人和共产主义者的暴力行为定义为伪装起来的“宗教战争”。根据他对这个教会国家的教义定义,它存在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拥有忠诚的公民,所有人或是信徒或是异教徒。它不容忍任何反对力量,在公众领域或决策过程中不接受其他任何宗教,尽管有可能将其他宗教局限在博物馆内。Jacob从政治宗教的视角看问题,因此也能及时预见到,某些新宗教(新异端)的创始人企图为纳粹意识形态提供所谓“更深厚的”宗教基础,最终必然会惨遭失败,本文结论部分会回到这个重要问题上来。Jacob的结论是,纳粹国家宗教“完全填充了”基督教和自由主义垮台后留下的“真空”,也无意吸纳来自任何一个宗教立场上的高见,无论是新异端还是信基督教的纳粹党徒。
Burleigh是在1937年引述这份惊人的分析报告的,但是,那份报告由一位虔诚的人士,也就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神学家所写的这个事实,Burleigh却只字未提。这样,他尽量弱化他自己所谓的传统“宗教”对那次公共讨论的历史贡献。尽管如此,他还是用到了政治宗教这个研究方法,表明人们还是希望与一种新的全球背景达成谅解,并从这个角度来回顾历史(以及以前的研究路线,比如有关极权主义或法西斯主义的学说),并因此从不同角度质疑原有的世俗化范式。因此,看看今天的研究者如何处理政治宗教观念中的宗教元素,也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作为一名基督教的神学研究者,我必须要说明,政治宗教观念的运用,的确能把许多历史情形的概念说得清清楚楚,重心更加突出。可是,作为一名历史研究者,我又认为这种清晰程度和重心的突出,实则是以实际论证根据的模糊为代价的。我们举出最近在加拿大出版的两个例子来说明这种矛盾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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