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曰,诸逆冲上,皆属于火。
有个农户,性格非常暴躁。有一次他吃煮鸡蛋,用筷子去夹,没夹住,反而掉到地下,在地上滚个不停。他很气愤了,于是跳过去用脚踩那鸡蛋。殊不知没有踩着,鸡蛋滚到墙角去了,他更是愤怒,简直怒不可遏,就想把鸡蛋碎尸万段,于是把鸡蛋塞到嘴里,使劲地嚼,嚼碎后又把鸡蛋吐掉,方才略解胸中怒火。家里人跟他难以相处,便想到,这般暴躁,简直可以用狂躁来形容,得找医生看看。
小指月一看,色红苔黄燥,脉滑数有力,很少按过如此搏指有力之脉势,内有实热必定非常重,而且他面红目赤,呼吸气粗,声音高亢,像是去打仗泄愤。
诸躁狂越,皆属于火。这分明就是一派诸逆冲上、躁狂火亢之象,好像炸药随时可以引爆一样。
这时爷爷问,你胸中是不是经常觉得烦热,好像有一团火在那里烧呢?
这病人说,何止一团火,到处都是火。
爷爷说,平时大便怎么样?
他愤愤地说,屙不出屎。
爷爷笑笑说,这看似心主神志问题,实则还是个阳明腑气不降。
小指月说,那该怎么办呢?
爷爷说,上病下取,以泻代清,用大黄四两,酒浸一夜,水煎分三次服。
单味大黄这么大剂量地使用,指月还是第一次看到爷爷这么用。
爷爷说,实热堵塞,盘根错节,非大黄大刀阔斧,力斩群贼不可,此时若是手软,便是留下后患。如果稍微治不得法,很容易走向真正的狂躁。
这病人吃完第一天,大便就通泻。家里人问他怎么样啊?
他和缓地说,好像身体里面下了一场雨,洗了一次凉水澡一样,胸中的那团火也不见了。病人从此大便顺畅,狂躁暴戾的脾气缓和了许多。
小指月说,原来一味大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脾气啊。
爷爷说,不是大黄改变了他的脾气,而是他这暴躁的脾气就是肚子里那包屎憋出来的。火热降不下去,当然往上面冲,这心胸便狂越不止。
随后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中记道:
《医宗说约》:治实热大便燥结发狂,用大黄四两,酒浸一夜,水三升煎之,分三服。能食,脉沉实有力者立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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