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产妇生完小孩后，乳房胀痛，乳汁不通。
爷爷说，用什么药呢？
小指月说，王不留行穿山甲，妇人服了乳常流。
爷爷说，中药的很多俗谚当然不错，但也要辨证看待。如果属于实证，乳房胀痛，脉势郁结有力，乳汁点滴难下，这时用王不留行、穿山甲，一剂便可通。
小指月说，如果不是呢？
爷爷说，如果属于脉势虚陷，气血不足，这是生化乏源，必须大补脾胃气血，奶水方得通行，就不能纯用通利之品。
小指月说，这个妇人是双关脉郁，应该可以用王不留行、穿山甲吧？
爷爷说，不如把穿山甲改为路路通。
这个妇人按药煎汤喝，一剂下去，乳汁便如泉涌。
小指月便称此二药为下乳涌泉妙对，不过他很疑惑。
便问爷爷，为什么俗谚说王不留行、穿山甲乃下乳涌泉妙对，爷爷为何舍穿山甲不用，而选用路路通呢？穿山甲不更厉害，无处不到，无处不可穿，乃通乳之圣品也。
爷爷笑笑说，不选穿山甲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一个医者要有一分仁慈之心，一个真正的医者，必然是保护动物的，不会轻易用到动物药，迫不得已的时候方才用之，如果普通植物药能够取效，或者能代替，那就选择普通植物药。
小指月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那第二个原因呢？
爷爷说，第二个是真正的中医必须要接地气，要为病人考虑，能开便宜实在的药，绝不开贵药，能用普通的药，绝不开昂贵稀有的药，能够用方便低廉的办法解决病痛绝不选择奢侈浪费的招法。
小指月终于明白爷爷的用心了。爷爷接着说，一个医者除了要善于辨认疾病，更要懂得体察世态人心。你看这妇人，穿的衣服都很朴素，一看就知道家中经济条件并不好，所以你要为病人节省费用，用简单、便宜又有效的一两味药草，就帮她度过眼前的病痛难关。
小指月点点头说，看来俗谚虽好，不如我们王不留行、路路通好啊！
爷爷笑着说，有路路通和王不留行结盟，就像道路开通，大王也留不住，所以气血水道畅开，奶水便如泉涌了。
于是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中记道：
下乳涌泉黄金搭档——王不留行、路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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