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老幼年时候家境殷实,生活富足,但他同样经历过山河破碎、举家飘零的日子。卢沟桥事变后,淞沪战争发生,日本侵略者将战火烧到浙东。何老一家被迫到浙南严州、处州等地避难。几年以后,他们重返浙东时,抗日抗争尚在艰苦阶段,祖国哀鸿遍地,民不聊生,浙南各地除遭敌机轰炸外,疾病流行。诸如天花、鼠疫、疟疾、痢疾、伤寒、副伤寒、肺痨等急慢性传染病和各种杂病随处可见。正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何老深切感受到患者的痛苦和凄凉,在实际工作中克服重重困难,提升自己的医疗技术。
1942~1943年前后,日军毫无人性地使用细菌战,丽水、云和、龙泉除了各种急性传染病流行外,还有鼠疫流行。永康大轰炸后,何老转到龙泉,每天都能听到鼠疫病人死亡的消息。当时他初医不久,明知此病凶险,弄不好自己也将被传染上,但面对如此惨境,怎能袖手旁观?他为此查阅了大量的中西医资料,拟定治疗方法,恭身诊病,与当时驻龙泉的一个二战时国际组织医疗队合作,治好了很多病人。何老遵从清·余伯陶《鼠疫抉微》,认为鼠疫即《诸病源候论》所谓“恶核”。由于疫毒入血,瘀阻不行以致病,据此采用清热解毒、活血化瘀法。先期药用连翘、银花、板蓝根、蒲公英、生甘草、当归、桃仁等加玉枢丹,后期据《金匮要略》阴阳毒病,以升麻鳖甲汤及藏红花化裁,竟多得效验。当时医药条件落后,链霉素等西药是否问世姑且不论,即使已有,民间亦不可能得到。磺胺药亦稀少,且价昂难得。他们全赖中医中药,既能控制,又能治愈,足证中医药对急症重症有一定治疗威力。当时,无名高热不退,头痛类似重型流感等症流行一时,何老创制了治疗这种流行病的经验方“青苏散”,交到当地药铺,按方制作,价廉效高,也治愈了不少病人。
何老倾心为病人,及至退休以后更加如此。他严于律己,对于很多媒体的报道,都能推则推,推不过的则严加审核,坚决不吹嘘。同时,何老对病人默默奉献,答应病人的诺言一定兑现。而且,他爱憎分明,对现实中个别医生的做法直接批评,对一些小辈的懵懂无知则宽容大度,以自己的言传身教感化他们。“文革”期间,何老也受到很大冲击,但是他在事后没有一句怨言,反而在以后对那些曾经诋毁他的后学给予诸多帮助,让人感慨万千。
近年来,何老医术日进,声誉日隆,门诊病人络绎不绝,但他还是保持着谦虚的品格,急病人之急,想病人之想。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医院规定何老每周的门诊量为40人次,但实际数字往往是其两倍,多出来的病人都是远道而来但没有挂到号的,或者其他危重病人。何老诊病,都是亲自问诊、书写脉案和处方,每个病人诊病时间多在10分钟左右,所以从早上七点开始,往往到下午一点还不能收工,期间还不能用餐。有时候病人太多,学生不肯加号,何老知道后,总是用商量的口吻说:“要不,加一个么好叻?”其真挚之情让晚辈既感动,又心疼。
2000年以后,根据浙江医疗市场的实际情况,省中医药管理局、省物价局多次“督促”何老提高诊疗费用,但何老就是压住不提。他多次告诫学生,医生心里不能装太多的东西,病人生病本来就已经很痛苦了,而且有些病人病程很长,买药的钱都不够,怎么忍心提高诊疗费用呢?何老的处方也是以取效为第一标准,价廉为第二标准,以此身先垂范。病人当中每有心结者,何老多能明察秋毫,在百忙之中耐心听其倾诉,不忍打断;每有重症绝望者,何老亦娓娓而谈,倾心鼓励;每有穷困病家慕名而来,何老多不收诊费,还提供方便。正因为何老医术精湛,医德高尚,很多病人都说:“只要和老先生说上几句话,疾病就好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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