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粪便类药物的思考

在我国，粪便类物质用于临床治疗和保健，历史悠久，有一定群众基础；在国外，尿疗也深受不少国家人民（包括某些政界、学术界名流）的青睐。然而，粪便却是举世周知、无人不晓的污秽之物，在物质文明高度发达，药品、保健品多若繁星的今天，粪便类物质对于医疗保健还有意义吗？值得思考。为此，笔者在回顾粪便类药物于古代我国和现代国内外应用概况的基础上，提出看法。

（一）我国古代应用粪便类药物的概况

我国应用粪便类药物历史悠久，在根据长沙市郊区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医学竹帛书籍排印的《五十二病方》中，就有用粪便类药物治病的记载。先后经秦汉多位医药学家收集整理，由政府征集，大约成书于东汉初年的《神农本草经》中，就收载粪便类药物18种，如夜明砂（又名天鼠屎），是蝙蝠科伏翼属动物伏翼的屎；收载于梁代陶弘景《名医别录》的粪便类药物21种，如两头尖是鼠粪。

以上只是从2本书中举例说明我国古代应用粪便类药物的端倪，为了进一步说明我国古代应用粪便类药物的概况，笔者以整部《本草纲目》记载的全部粪便类药物为依据，分类概述如下。

1．《本草纲目》记载的粪便类药物来源动物的种数

共计55种。此“种”的概念较模糊，不全是现代物种分类学界、门、纲、目、科、属、种中种的概念，可能包括不同的种、变种或亚种等。如：人、蚕、鸡、鸽、雀、伏翼、寒号虫、牛、马、兔、鼠等，其中的“人”，包括不同种族的人，合为1种。

2．《本草纲目》记载粪便类药物的种数

共计73种。如五灵脂、夜明砂、蚕沙、鸡屎白、白丁香、明月砂、两头尖、人中黄、人中白等。

3．《本草纲目》记载粪便类药物的药用部位及其数量

（1）粪（屎）类药物：粪（屎）合计47种、胎屎2种、屎白3种、屎中骨3种、屎中栗2种、以屎（粪）为原料的加工品（粪清，即黄龙汤或称还元水）1种，共计58种。

（2）尿类药物：尿9种、尿白垽1种、尿下泥1种、尿中结石1种，共计12种。

（3）用粪便类物质为辅料炮制的药物：用屎（粪）炮制的药物2种（均称人中黄）、用尿炮制的药物1种（秋石），共计3种。

4．《本草纲目》记载粪便类药物的文献出处

《本草纲目》记载73种粪便类药物中，属于《本草纲目》始载的仅9种。其余64种引自其他12种文献，其中

引自《神农本草经》的18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347种）的5．19%。

引自《名医别录》的21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360种）的5．83%。

引自《唐本草》的4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111种）的3．60%。

引自《本草拾遗》的10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369种）的2．71%。

引自《蜀本草》的1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5种）的20．00%。

引自《开宝本草》的2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111种）的1．80%。

引自《嘉佑本草》的3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78种）的3．85%。

引自《图经本草》的1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74种）的1．35%。

引自《日华本草》的1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25种）的4．00%。

引自《证类本草》的1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8种）的12．50%。

引自《食鉴本草》的1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4种）的25．00%。

引自《本草蒙筌》的1种，占引自该文献药物总数（2种）的50．00%。

可以看出，在我国古代，随着时代的绵延，粪便类药物的累计数量逐渐增多，但增多的数量呈减少的趋势。

5．《本草纲目》记载粪便类药物的主治

在《本草纲目》记载的粪便类药物中，择出其由李时珍总结拟定的“主治”项内容（若缺该内容则引李时珍选定的相关文献记载，如柘蠹虫屎，主治破血，李时珍并未亲自总结出其“主治”为“破血”，“破血”是从文献《藏器》中引来的）。从《本草纲目》记载的粪便类药物的主治中可以看出，包括了方方面面的症、病、证，范围很广、数量很多，特将其基本内容归纳如下。

（1）粪类药物主治：消渴，头风、风赤眼，天行热狂热疾，热毒湿热，五脏实热，虚劳冷疾，小便遗数，漏精白浊，去风除湿，肠风下血，止衄，妇人难产、下死胎，崩中产痢，乳胀，经水过多，赤带不绝，胎前产后血气诸痛，通女子月经，治吹奶乳痈，男女一切心腹、胁肋、少腹诸痛，疝痛，血痢肠风腹痛，身体血痹刺痛，肝疟发寒热，骨蒸劳复，痈肿发背疮漏，反胃，痰涎夹血成窠，血贯瞳子，血凝齿痛，重舌，小儿惊风、夜啼，泄痢，肠鸣惊痫，五痫癫疾，杀百虫，解一切毒，蛇、蝎、蜈蚣伤及诸虫咬伤，胎癣，湿癣，咽喉骨鲠，聤耳出脓疼痛，耳中生耵聍，齿龈风毒，中恶霍乱，鬼击吐血，止衄，辟温疫，疗疟中暍，口疮，目中浮翳，痨瘵五疳，涂杂疮，疳疮痔瘘，恶疮，下气，通利大小便，傅折伤，消瘀血，呕血吐痰，心腹鼓胀，消癥瘕，消瘰疬诸疮，发痘疮，消瘢痕，疗破伤风及阴毒垂首者，诸鸟兽骨哽，断酒，解金、银、铜、铁毒等。

（2）尿类药物主治：成年人中风舌喑，小儿惊风不语，诸风，龟胸，龟背，伤寒热毒攻手足，肿痛欲断，水肿，腹胀脚满，利小便，消渴，男子伏梁积疝，妇人瘕积，破癥坚积聚，反胃噎病，疗疟中暍，癣疠恶疮，风虫牙痛，杀虫解毒，狂犬咬伤，蛇虺伤螫，诸虫咬，化铜、铁等。

（3）炮制品类药物主治：①粪类炮制品，主治呕血吐痰。②尿类炮制品，主治虚劳冷疾、小便遗数、漏精白浊。

（二）当代国内外应用、研究粪便类药物的概况

1．当代国内应用、研究的概况

（1）作为药物仍被应用、研究：从文献记载可知，当代国内应用粪便类药物的种类和数量远不如古代多、范围远不如古代广，但依然有应用、研究，在重要医药文献中依然有记载。

《中国药典》的记载：1963年版、1977年版、1985年版、1990年版均正式收载粪便类药物五灵脂，如1990年版一部记载五灵脂：“【功能与主治】活血，化瘀，止痛。用于胸胁、脘腹刺痛，痛经，经闭，产后血瘀疼痛，跌仆肿痛，蛇虫咬伤。”尽管1995年版于“药材及其制品”中撤销了粪便类药物五灵脂，但是直到2005年版，由于依然收载含粪便类药物的成方制剂，如十二味翼首散、十香止痛丸、七味铁屑丸、九气拈痛丸、小金丸、少腹逐瘀丸、化癥回生片、风湿性风湿跌打药酒、阳和解凝膏、洁白丸、痛经丸、通经宝颗粒、槟榔四消丸（大蜜丸、水丸）等14种含五灵脂，黄连羊肝丸含夜明砂，冯了性风湿跌打药酒兼含蚕沙等含粪便类药物的成方制剂，所以在其附录Ⅲ《成方制剂中本版药典未收载的药材及饮片》中还收录有五灵脂、夜明砂和蚕沙。

当代重要中医药文献依然记载有粪便类单味药物，其品种数量虽然比古代大为减少，但有据可查的也有22种（除外重复品种），如下。

《中药学》记载蚕沙、五灵脂。

《中华本草》精选本记载五灵脂、蚕沙。

《中药大辞典》记载人尿、人中白、人中黄、五灵脂、白丁香、牡鼠粪、鸡屎白、夜明砂、秋石。

《中药辞海》记载人中白、人中黄、人尿、五灵脂、白丁香、牡鼠粪、鸡屎白、夜明砂、秋石。

《中国中药资源志要》记载则多达18种：蚕沙、虫茶（虫屎茶）、普通粪便、鸡屎白、乌鸫粪、白丁香、夜明砂、犬蝠粪、黑髯墓粪、中菊头蝠（盐老鼠）粪、大提蝠（大马提蝠）粪、蜂猴粪、猴结（猕猴粪尿复合物）、草灵脂（藏鼠兔粪便）、望月砂（草兔粪便，家兔粪便不作药用）、五灵脂（复齿鼯鼠粪便）、牡鼠粪（雄黄胸鼠粪，即雄老鼠粪）、狼粪。

当代含粪便类药物的制剂，品种数量更多。仅含五灵脂的常用中成药就多达几十种，《中国药典》2005年版收载其中14种已如前所述。《国家基本药物》收载十多种含五灵脂的常用中成药，如益气和血的舒冠片和络舒肝胶囊，活血调经的妇女调经丸、田七痛经胶囊、调经宝冲剂、少腹逐瘀丸、调经至宝丸，化瘀消癥的小金丸、化癥回生片、平消胶囊、散结灵胶囊、雪山金罗汉止痛涂膜剂等。国家基本医疗保险药品中，仅民族药的成方制剂含五灵脂的就有阿拉坦五味丸、二十五味松石丸、吉祥安神丸、洁白丸（胶囊）、清肾热十味散、雪山金罗汉止痛涂膜剂等。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有关部门在介绍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的专著中，提到两位名家最擅长应用的药物中就有蚕沙和五灵脂，说明某些粪便类药物在当代依然受到一定的重视。

因此，即使在《中国药典》1995年版撤销粪便类药物五灵脂的药材标准10多年之后，《中国药典》2005年版不得不在其附录Ⅲ《成方制剂中本版药典未收载的药材及饮片》中依然收载粪便类药物五灵脂、夜明砂和蚕沙。

据《全国药材商情》2007年4月上旬（第10期）报道，五灵脂价位有逐年走高趋势：20世纪80年代中叶仅为3．5元（每千克价，下同）的价位，90年代初升为4～5元，90年代后叶6～7元，21世纪初的2003年7～8元，从2004年开始价升脚步大大提速，2005年为10～11元，2006年攀升到13～15元，“时下（2007年4月上旬——笔者注）再次冲上了15～17元”。

为了进一步大体了解当前国内市场粪便类药物的行情，笔者以五灵脂为例查阅近期信息，仅从2008年1～5期《中国现代中药》杂志“市场动态”栏的《××药市部分品种最新行情》表中，就检出五灵脂的行情信息6条，其单价走势均比前一年同期升高。可见五灵脂依然很受药材市场的关注。

笔者再以“五灵脂”为检索词，于2008年6月6日，在“百度”上检索到相关网页13．8万篇，在www．cnki．net上检索“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1995－2008年的文献，得722篇。以“五灵脂”为检索词，2008年5月22日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检索2006－2008年发表的论文，共计检出295篇。其中2007年131篇，在这131篇中，用含五灵脂的复方治疗的病种达30余种，例如：冠心病、颈椎病、顽固性胃痛、胃脘痛、上消化道出血、慢性萎缩性胃炎、消化性溃疡、胆汁反流性胃炎、痛经、崩漏、宫内节育器致月经过多、恶露不尽、乳腺增生病、慢性盆腔炎、盆腔炎性包块、子宫内膜异位、子宫复位不全、子宫肌瘤、卵巢囊肿、腰肌劳损、腰椎间盘突出症、癌性疼痛、恶性肿瘤放化疗引起的不良反应、痛风、慢性前列腺炎等。

由于五灵脂属重要传统药物，不仅是妇科要药，还另有广泛医疗用途，颇受临床、基础研究的重视，常有内容充实的论文发表。

①临床研究：报道五灵脂或其制剂临床研究的论文甚为常见，如：治疗急性痛症，血管性头痛，保护胃黏膜，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治疗十二指肠溃疡，膜样痛经，子宫内膜异位症等。

②基础研究：涉及面颇广且取得一定成绩，如：资源调查结果认为五灵脂的原动物是啮齿鼯鼠科复齿鼯鼠；复齿鼯鼠主要分布在山西、河北、陕西等海拔千米以上的山区；因五灵脂供不应求，从1972年起即着手发展复齿鼯鼠的人工饲养；由于生活环境、食物等的差异，源于野生与家养所得五灵脂的化学成分有所不同。五灵脂的化学成分主要含有三萜类化合物，含氮化合物，酚酸及简单单萜、二萜酸，维生素样物质、树脂和无机盐等。五灵脂现代药理研究提示有抑制结核杆菌，抗真菌，抗血小板聚集作用，清除自由基，抗炎，保护胃黏膜，保护脑缺血，膜样痛经，子宫内膜异位症，抑制肺腺癌细胞以及含五灵脂的失笑散不同提取部位的药效学研究等药理作用。

近期除了有以五灵脂为主药开发新药外，还有研究五灵脂浸膏提取物，从挥发性香味中检测出138种化合物，进而将其喷入香烟，从而改善香烟品质的香烟加香试验。

可见五灵脂至今不仅依然入药，甚至还往其他方面扩展应用，可见其应用价值颇受关注。

国内对蚕沙的药用不仅有基础研究和临床研究的报道，甚至有从蚕沙中提取叶绿素生产牙膏的保健用品出现。

（2）作为保健手段受到一定程度的欢迎：以尿疗为例，当代国内尿疗在某些范围内受到欢迎的程度，简直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在中国有尿疗村，全国1　000多万人热衷尿疗，成立尿疗协会、尿疗研究中心，召开全国性尿疗学术研讨会等。笔者2008年5月29日以“尿疗”为关键词，在“百度”检出相关资料多达3．6万条，可见尿疗相关信息很多。

（3）国内对尿疗的基本看法：在对以尿为药有两种主张：一种人（多系医药专家学者）认为，尿内确实含有多种有益于强身祛病的活性物质，但尿疗法毕竟是在人类处于早期经济、文化较落后状态下开始采用的一种自我医疗办法，当今科学技术进步，有条件从尿里提取各种有益物质，制成针剂、片剂或胶囊等药剂，既可以发挥尿内活性物质的治病作用，如现已制成的尿激酶、净化尿CDA－Ⅱ等，又可以避免因尿内含有某些杂质、毒性物质的消极作用。因此，不赞成喝自尿治病。另一种人为部分专家学者和众多自我尿疗实践者，他们也认同从尿中提取有益物质治病，但认为此种办法有两个缺陷。一是就目前条件，从尿中提取有益物质制成药剂，受技术条件限制，成本高，价格贵，广大工农群众用不起，难以发挥更大的社会效益；二是从尿中提取专项物质制成专项药剂，可以治疗某种疾病，但对于患有多种慢性疾病（复合型的病）、疑难杂症，从尿中提取专项药剂，则缺乏更大广谱性，有很大局限性。反之病人如饮用自己的尿，能发挥尿液中多种活性物质的整体效应，且可节省医疗费用。因此认为对尿疗正确态度是要根据不同地区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医疗条件和个人的经济收入以及病情，从实际出发，作出实事求是的选择。

还有专门介绍尿疗的专书，列举了300个涵盖传染性、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循环系统、泌尿系统、血液系统、神经精神系统、内分泌代谢性、妇科、妇科、男科、外科、皮肤科、五官科、肿瘤科、其他等15个系统（科）的128种病症的尿疗范例。

2．当代国外应用、研究概况

无独有偶，国外也把粪便类物质用于治疗、保健。以尿疗为例，印度前总理德赛饮尿30年，享年99岁；日本拥有数百万会员规模的“饮尿会”；巴西已召开过800次尿疗大会；德国是全民公费医疗的国家，公民看病不花钱，也有超过700万人用尿疗法治病，在德国的9　000多万人口中，已有64%（即约5　700万）的人已经采用或表示愿意采用尿疗法，政府对推广尿疗法也很重视。

最近10年来，自饮甘泉（即喝自己的尿）疗法，在世界各地被重新唤醒和迅速发展，已被定位为“第四医学”（第一医学指民间自然疗法、第二医学指中医疗法、第三医学指现代医学），本来自饮甘泉疗法，既同第一医学有关，也同第二医学有关，现在又定位于“第四医学”，足见其受重视的程度。

为了更好地研讨这种疗法的功效与科学依据，各国专家一再聚会。

第一届世界尿疗大会于1996年2月23～25日在印度召开。会议由印度、美国、日本、意大利、荷兰等9国医疗界发起，与会的有印、中（含台湾和香港地区）、日、美、法共18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2　700余人，其中有600多位医学专家。

第二届世界尿疗大会于1999年5月13～17日在德国召开。来自世界五大洲的包括中、俄、美、英、法、德、意、日、瑞典、瑞士、加拿大在内的56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出席会议。正式代表320名，为各国的医学、生物学、化学、心理学、病理学、药理学、药学、哲学及其他自然科学界的专家。还有好多与会者是各种疑难绝症（如癌症、艾滋病、糖尿病、哮喘、风湿病等）疾病的治愈者。大会一致认为：对于这个相当古老而又被科学地重新开发出来的治疗方法，实在值得推广。

第三届世界尿疗大会于2003年4月30日～5月6日在巴西召开。来自全球37个国家的一千余名代表出席了会议，大会盛况空前，主题是“健康来自本身，尿疗百病有效”。

以上说明，尿疗在世界上受到重视的范围相当广泛。尿疗确实是一种古老传统的民间养生医疗方法，但它在人类历史长河中也是与时俱进，在几千年的实践中存在着、发展着，说明了它的价值和生命力；到了20世纪90年代，在许多发达国家和地区兴起尿疗热，也绝对不是偶然的。据一些专家研究认为：当代尿疗的兴起，反映了现代医疗技术发展，还不能有效地防止和遏制现代文明病（心脑血管病、糖尿病、癌症、艾滋病）的孳生和蔓延，而尿疗方法作为自然疗法却有现代医疗手段所不及的保健养生、强身祛病作用。特别是由于化学制剂的不良反应和外科创伤性诊治手段所造成的人体损害，更使人们向往生物疗法。20世纪90年代尿疗法风靡全球，充分说明人们在“回归自然”的思考中，对尿疗法在认识上有新的发展，在实践上有新的探索和开发。据日本甲尾良一博士尿疗研究所和日本权威性的林原生物化学研究所合作对尿的研究，认为尿疗其实就是人类运用自身体内活性物质，通过体内信息传递机制，发挥其对生命过程的调控作用，是一种生物信息反馈疗法。在人类即将进入生物经济时代（据科学界预测21世纪20年代是生物经济时代形成期）时，必将对医药卫生事业向自然疗法生物疗法方向发展起积极促进作用。因此，可以说尿疗又是一种新型医疗学科，其发展前景是十分广阔的。

已开发出的尿啤酒，临床初步观察具有如下效果：①具有美容洁肤的作用。②可以扩张血管、改善血流量、双向调节血压和改善心功能，用于治疗高血压、心脏病。③具有调节神经、免疫和内分泌功能，可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提高人体自愈能力，减少疾病的发生。④具有利水、消肿作用。⑤具有解热、镇痛、解痉、排石作用。

（三）粪便类物质入药的启示

尽管人们对粪便类药物使用价值的认识大不相同，笔者也知道五灵脂和尿疗是粪便类药物中的佼佼者，其受重视的程度在粪便类药物中没有普遍性。但根据上述情况，认为对粪便类药物盲目草率的一概废除的观点或做法欠妥，尤其对五灵脂和尿疗，很值得立题深入研究。

历史告诉我们，女性激素——雌激素是德国科学家阿道夫·温道斯从妊娠牝马的尿中分离出来的，男性激素——雄酮是德国科学家阿道夫·布特南特从男人的尿液中提取得到的，两者都源于粪便类物质。值得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尽管世界上的药物数不胜数，而且所有的药物都不可避免地存在不良反应，也只有约30%的疾病能治愈，药物研发、创新的任务依然非常艰巨！在新药研究越来越难的当今，研制一种新药需10～12年时间，费用高达2亿美元左右，谈何容易！传统药物源于医疗实践，经受千百年亿万人体的实践考验，有厚实的临床基础，是新药研究、创新的大源泉，应当充分利用传统药物积累的经验，在其基础上研究、开发新药。

诚然，粪便类药物存在诸多不足之处。

（1）化学成分不稳定。因为原动物的食物和健康状况对其粪便成分的影响很大（如五灵脂的来源动物复齿鼯鼠，原本野生以吃侧柏叶为主，粪便中侧柏酮含量高，其粪便——五灵脂的质量好；现在为了满足五灵脂供不应求的市场需要，发展人工饲养复齿鼯鼠，喂养以吃玉米饲料为主，只加少量侧柏叶，其粪便中侧柏酮含量甚微，其“五灵脂”的疗效不灵），其药效自然得不到保证。

（2）不符合卫生标准。即使是健康人或动物，其粪中不仅含有大量致病菌，也含有害的代谢产物，如去氧胆酸和石胆酸是“共致癌物”（cocarcinogens）。

（3）增加患者心理负担。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还服食粪便类原形物质，令人作呕！即使饮用健康人或本人的尿，也难于让人普遍接受。

（4）影响中医药的声誉，进而妨碍中医药的普及、推广以及走向世界。

（5）现今容易得到类似用途的药物，不必再用粪便原形。

当然，不用说粪便类药原形入药欠妥，即使是动、植物药等天然药物的原形入药，也需要进行加工炮制和一系列制剂过程，取精华、弃糟粕，制成质量可控、安全有效、使用方便的现代制剂。五灵脂是传统的活血化瘀重要药物，其活血成分、机制值得研究，以及尿疗在国内外受到那么多人的应用和五灵脂被从《中国药典》撤销10多年后依然旺市甚至被作为主药研发新药等事实，应当使我们联想到值得首先加强对尿和五灵脂等粪便类传统药进一步开展临床研究和基础研究，从中发现新的有效成分，研发出新的药物或保健品，盲目草率废弃的观点或做法，显然是错误的。

应用现代科学技术对包括粪便类药物在内的传统药物进行深入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在新药研发难度越来越大、成本越来越高的今天，可望从中受益较快地研发出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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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超凡，林育华．2008年6月完稿，首次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