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都豁然开朗,一个疾病不是一个病机那么简单,有时它会两个或者三个病机同时出现,错综复杂,这就要考验医生辨证用药的技巧了。
老师是用升降来立法的,病人整体脉势都是上越的,单用丹栀逍遥散还是飘了些,所以老师加入竹茹、半夏、川牛膝,降胃气的同时也引火下行,还能活血化瘀,这是针对病机的用药。而对病人整体的气机,老师就用龙骨、牡蛎这组药对来降脉势。
老师说,气机是上亢的,就把它收下来。气机是下陷的,就把它提上气。气机是郁在中间的,就像盘古开天地一样,当升的让它像天一样升,该降的让它像地一样降,整个身体的气机就转起来了,这样病气就没办法在身体里逗留。
升的药,你可以选柴胡、麦芽、薄荷,甚至升麻、葛根。
降的药,你可以选半夏、枇杷叶、竹茹,甚至赭石、川牛膝。
知道这个升降的思路,那么药物就随你调遣了,当你心中能做到没有成方的时候,而不是想不起方,你中医治病用药就入门了。
这个病人,我们再总结一下,周东亮是用丹栀逍遥散治疗病人肝郁化火烦躁的病机。而老师看得更高远更深入,这个火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下焦收不住,冲上来的,所以单疏肝清火制不住,还要用龙骨、牡蛎往下收。
老师再把病人脉象时,发现关部胃气也降不下来。胃气是人体最大的气血出入之所,阳明胃经降,百脉降。阳明胃经不降,单纯疏肝清火是清不下的,所以老师断病人有反酸打呃胃气上逆的现象,故用竹茹、半夏降胃气,用川牛膝把心胃之火引下来,暖肾与命门。
《大医精诚》说:“审病诊疾,至意深心;详察形候,纤毫勿失;处判针药,无得参差。”孙思邈提到,医生诊病,连细微的变化都要琢磨把握出来,更何况是大方向的气机升降。
这病人有气郁,又有气逆,还有脉势上越。看到气郁化火,用丹栀逍遥散。看到气逆打呃反酸,就知道加入竹茹、半夏或川牛膝。再看到脉势下虚上实,就知道用龙骨、牡蛎,把整个气机往下收。
这个病用一疏一降一收三个思路,治疗病人气机的一郁一逆一越。
方药:牡丹皮10克,栀子10克,柴胡10克,白芍20克,当归尾15克,茯苓20克,白术15克,炙甘草8克,薄荷10克,生姜15克,龙骨20克,牡蛎20克,竹茹20克,半夏15克,川牛膝20克。3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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