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天，6月19日。
今天第25个病人来复诊，女，35岁，原来是两个多月没来月经。吃了老师两剂药后，月经来了。
老师说，治疗月经推迟或闭经，首先要分清虚实。虚证，一般虚在脾肾，脾肾亏虚，生化乏源，所以月经量少推迟，乃至闭经。实证，一般是脉道不通，病人出现典型的郁脉，或有瘀血，或有气滞，或有寒凝，当下不下，阻滞不通。
怎么辨其虚实呢？在脉象上，叫做有力无力辨虚实。
这病人刚来时，脉象涩滞不通，舌下静脉曲张明显，舌尖红，心火上亢，气血不能够下行，所以月经想来却不能来。郁久后，身体就有瘀血。所以老师第一次给她开方。治法：活血通经，引血下行。处方用桃红四物汤加味。桃红四物汤是治疗瘀血阻滞、经脉不通的良方。
老师加入郁金、香附、三棱、莪术、五灵脂、蒲黄、川牛膝、穿破石、生甘草这些通经下瘀血的药。这样整个经血就通开了。
月经来后，病人反倒觉得没劲。老师说，这是把瘀堵通开后，虚象显露了，这时就要以培补气血，以资化源为主。病人如果元气不够，就没法把瘀血彻底推动排出。所以适当吃些补益的药，让它气血足后，就能够冲开郁结瘀血，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
这时，老师摸她脉说，关尺部不足，不足则补之。用补肾益气，稍佐点化瘀血的药，于是开了五子衍宗丸加当归补血汤。
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对牛膝这味药盛赞有加，他在辽宁曾经治疗一个女老师，月经整年未来，就单用川牛膝一两。服三剂药后，月经虽然还没有来，但以前脑中经常疼痛的毛病消除了，非常清爽，丝毫不觉得痛了。于是张锡纯就认为，之前月经没来，加上脑中疼痛，是因为血往上走，现在一服牛膝这味药后，脑中不胀痛后，这时气血已随牛膝引而下行了。于是张锡纯便在牛膝的基础上，加土鳖虫5个，连服数剂，月经遂通。可见川牛膝这味药对通经下血有奇效，是治疗妇人瘀血或气血上逆不可多得的一味良药。
五子衍宗丸，平和补肾，当归补血汤，养养气血。五子衍宗丸，是从下焦腰肾精血补起。当归补血汤，是把中焦脾胃气血补足。
方药为：菟丝子15克，覆盆子15克，枸杞子15克，车前子10克，五味子5克，杜仲20克，桑寄生29克，川续断20克，黄芪30克，当归15克，香附15克 ，川牛膝15克，穿破石30克，鸡矢藤30克，生甘草8克。2剂。
治疗前后两个方，一个以通为主，一个以补为主。侧重点不同，先把瘀血通开，后续就把补药跟上。补药里面也加入流通的药物，补中带通。符合妇人生理特点，这也是老师用药的特点。
妇人月经不能按时而下，老师往往都会加入川牛膝，这味药在前后两个方都贯通。川牛膝不单可以引血下行，还能够引气火痰湿往下走。
《病因赋》上说：“女人经水不调，皆是气逆。”但凡气逆，又兼有瘀血，都少不了川牛膝，因为川牛膝既可以顺逆气，也可以化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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