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20世纪90年代初,因为很好地控制了一位胰腺癌患者(宁波的郑某,活了22年后,82岁时死于肺部感染)之后,开始对胰腺癌治疗进行深入研究的。那时候,日本大阪的患者水谷昭彦、上海虹口区的官员高某、上海市的葛某和金女士等都是胰腺癌患者,但都活了五六年。其中,高某经全市各大医院组织会诊后,被确诊为胰腺癌晚期,没法手术,犹豫于化放疗与否,我与上海某三甲医院消化外科主任医生建议他放弃,因为意义不大,他听从了我们的建议,仅借助中药治疗,至今悠哉游哉。
我要特别说的这位患者,很有典型性,她叫徐耀珠,1999年底出现黄疸、心窝下疼痛,在上海某顶级的三甲医院确诊为胰腺癌。她有亲戚是该院著名的外科医生,很快就安排她住院开刀,2000年1月3日动的剖腹探查术,打开一看,发现胰腺头部的肿块5.0 cm×5.5 cm大小,硬邦邦的,表面凹凸不平,根本动不了它,且它严严密密地裹住了腹主动脉,实在无从下手。术前,医生、家属还商定,如果胰腺能切除,要把胆囊拿掉,因为她胆囊里有一大堆结石,但探查术失败,只能匆匆关腹。医生嘱咐家属说:“不行了,化疗也意义不大,要么找个中医看看吧。”因此,伤口还没有拆线,患者便通过我校的沈雄伟老师找到我。我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她是大大咧咧、粗线条的人,带着深度近视眼镜,当时大家哄她说,你的胰腺是良性肿块,已经都切了,她全信了。但是她感觉腹部还疼啊。她就问我:“为什么胰腺切掉了,我还疼呢?”我瞒她说:“那是刀疤痛呗。”“哦,刀疤痛。”她完全接受这解释了。
我特别叮嘱她,“你的胰腺问题都是胆囊引起的,吃东西必须谨慎”。她照单全收,吃东西格外小心。到10月份,中医调理已10个月了,她已不腹疼,没有任何不适了。闲着无事,那时她45岁左右,耐不住寂寞,想重新上班,我说:“可以啊。你去上班,但不能太累。”她重新回到了在龙华的单位,可惜原来的工作岗位没了,她只能调到门卫,门卫很杂乱,七嘴八舌的,她很快就知道,原来自己患的是恶性的癌,手术没切掉。
她耷拉着脸来见我,说:“何教授,你骗我,我的胰腺没有切掉。”我说:“你现在痛吗?”“不痛。”“吃睡好吗?”“都很好。”“有什么不舒服吗?”“没有。”我从容回答:“胰腺的确没有切掉,但现在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又不疼,吃睡都很好,吃了10个月的中药,我给你治好了呗。”“哦。”“你以前还疼痛经常发作(胆石症关系),现在发作吗?”“没有”“又不发作胆囊痛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上班吗?没有治好能让你上班吗?”“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别人老在背后指指点点。”听了这一席话,顷刻间她的脸阴雨转晴天,笑了起来说:“不管它了,反正它要在里面就在里面。只要不为难我就可以了。”
我趁机鼓励她回去做个增强CT扫描,检查结果的确理想,胰头肿块有明显缩小,再一次门诊时,我就在读片机前对照前后片子,比划着,让她自己看。不知看懂没看懂,但她只是乐呵呵地笑个不停。从此以后,她在我的门诊逢有担心的人便劝说:“没关系的。我胰腺癌就没有切掉,现在不疼,什么都很好,我完全治好了。”她气色很好,再加上精神抖擞地现身说法,还真的鼓励了很多人。
故事到此还没完。2003年7月(术后2年半时),她吃东西不小心,吃油腻后胆囊开始疼了,沿着右肩胛骨疼,吃多了更疼。她知道,自己的胆结石、胆囊炎发作了,又来找我,说:“何教授,你既然把我胰腺癌治好了,现在帮我把胆结石打掉吧。”我一看CT片,胆囊里密密麻麻的一大把结石,我只能实话实说:“你这个病,我没有本事治好。只能请帮你开刀的医生重新开刀。而且必须得开,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发作。”
开始外科医生不愿意替她做第二次手术。在她的苦苦哀求下,仔细看了片子,说试试看,开进去之后发现,她原来胰腺毛刺状凹凸不平裹住大血管的组织,居然不见了。手摸了摸,胰腺软软的,完全正常。这位医生惊呆了。哪有这样的事?结果在出院报告中,他写道:术中所见“胰腺治疗后完全光洁、正常”。
这位医生本身就是腹部手术方面颇有名望的专家,正好有位领导的亲戚找他开刀,也是胰腺癌患者,已失去手术指征了,他就建议来找我看,用中药调理算了,手术没有意义了,并讲述了徐耀珠的故事。后来中央电视台了解情况后,觉得太有典型意义了,因此就在科技频道《科技之光》中,邀请我和徐耀珠做了节目,在2004年7月17日播出后,反响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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