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指对某人、某事、某目标、某主张、某学说,或某宗教的信奉和尊敬,并将其奉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它带有强烈的情感体验色彩,常会驱使信奉者为此而努力争取,甚至丧失理智地去兑现它。信仰是心灵的产物,是人类最基本的一类情绪,也是一种深入灵魂的认知及价值所在。
“信仰”一词是本土货,唐朝的《法苑珠林》就有“生无信仰心,恒被他笑具”之说。在西方,苏格拉底的“未经审视的生命不值得活”之说,使得信仰成为一个人们普遍关注的哲学议题。
我在主编《心身医学概论》(上海中医学院出版社,1988)时,就提出信仰对身心健康有重要意义。几十年的肿瘤临床诊疗经历,更让我坚定了这信念。我在新书《大病之后才明白》里,讲述了数万例癌症患者诊疗的经验,发现和所有的中国患者一样,信仰缺失常常是这些患者身上更令人绝望的问题。用《北京晨报》首席记者佟彤的话来说:“这使得他们会将一个荒唐的传说、一个有毒的偏方视若神灵地信奉和遵循着,由此错误定位自己的治疗和生存预期。后者甚至比癌症更早地要了他们的命。”
她之所以写这篇文章,是因为“这几天,接连有3位朋友找我,要我帮他们联系何裕民教授,这3位朋友分别罹患了卵巢癌、胰腺癌、乳腺癌肝转移,他们要找何教授救命。不夸张地说,何教授在他们心中,已经处于神的地位了。之所以至此,与何教授的水平有关,也与绝望中患者的心理有关,每个找何教授的人,都感到一种安慰……因为他对癌症的解释可以使患者信服,由信服变成信赖,后者又渐渐成了患者的信仰”。
这对我来说有点过誉了,但也反映出信仰对于癌症患者康复的突出意义。
我的博士后,也是和合学派的传承人徐丽博士是位宗教信仰者,她笃信宗教的同时,把爱洒向患者,她所呵护的大连市几百位癌症患者,不少皈依了宗教,总体康复效果就是较其他各地的要好一些,她曾在心身医学全国年会上就信仰与癌症康复做了多次讲演,颇受欢迎。
周雯娟等曾专门就“信仰对癌症患者生活质量的影响”(见《中华行为医学与脑科学杂志》,2013)做过研究,认为当患者发现自己罹患癌症时,往往面临巨大的社会和心理压力,在此过程中,他们常会求助于信仰的帮助。信仰将帮助癌症患者寻求生活的希望,协助其进行社会心理功能的调节,并适应带病生活。指出了信仰是人类精神的需求,是价值观的核心,也是有利于患者康复的重要因素。
其实,早有诸多大样本的回顾性研究证明了这一点。一项研究分析了4万例癌症患者的精神信仰,提示拥有信仰者的健康状况较好,而与他们具体的信仰内容及形式无关。有学者分析了3.2万例不同分期、不同类型的癌症患者,发现宗教或精神信仰与身体功能、癌症相关症状和治疗过程等之间存在着关联性。宗教或精神信仰得分越高,其整体健康状况越好。也同样是证实了信仰与癌症患者健康有关,而信仰的具体形式,如到教堂做礼拜、祈祷或冥想,则与身体健康无关。因此,研究者强调,精神信仰可强化人的积极情感,如爱、宽恕、安慰;同时缓解压力,克服压抑情绪。另外,有信仰者往往相信疾病是一种自然过程,所以抱怨更少。
我的观察结论也类似,信仰对于健康很重要,它有凝聚抗癌力之功效。至于你具体信仰什么,则是次要的。在我的患者中,康复特别好的往往是坚定地想为人类再多做贡献,并将此视为信仰的人,比如南浦大桥建设总指挥朱志豪,20世纪80年代末,他刚刚接手造桥任务不久,便被确诊为晚期胃癌,他的信念是一定要自己亲手把大桥造好,故不仅死神远离了他,而且他后续还造了黄浦江上的多座大桥,现已84岁高龄了。
有的人没这么高的信仰,只想见到孩子有出息,比如倪女士,1998年她被诊断为晚期乳腺癌,她只是盼望着能活得时间长一点,看女儿成长得更好。作为一个被认为只能活6个月的弱女子,她就这么一个信念,也正是这个信念支撑她活到了今天。江西的老患者童某是当地著名的石砚大师,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74岁时因为手颤抖,没法再刻石做砚台而去医院检查身体,检查发现脑瘤晚期。虽然做手术或许能够保命,但很可能会造成手的功能丧失,所以他坚决拒绝了手术,千里迢迢来上海找我看病,希望我能够帮助他再刻5年,完成心愿,办个石砚展览。现在7年多过去了,他手部的颤抖有所改善,已82岁高龄,展览也已经办完,他还一门心思地创作他心爱的石砚。
人们常说,人靠精气神而活着。“精气神”从何而来?坚定的信仰和信念,则是激发精气神的源泉,它们可创造诸多奇迹,包括增强抗癌力,而信仰、信念的缺失,无聊度日,则是百病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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