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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对脾胃生理

时间:2023-04-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黄帝内经》总结的这一功能至今仍为公认的中医基础理论,并指导着中医临床。强调了胃气在人体生理功能中的根本作用。其中强调了脾胃在脏腑气机升降中的重要作用。《难经》承接并发挥《黄帝内经》理论,对脾胃生理功能及脾与五脏的关系均有论述。说明脾胃病病因与外感和饮食有关。也是对脾胃病因的论述。如隋代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中按照脏腑分列疾病的病源与证候,其中就专列“脾胃病诸候”,并探讨了脾胃病的生理和病理。

(一)脾胃生理、病理理论奠基于《黄帝内经》《难经》

《黄帝内经》是我国现存最早的论述人体生理、病理的中医经典,虽然《黄帝内经》不是脾胃生理、病理的专著,但在书中可散见对脾胃生理功能和病理变化较详细的论述,为后世医家对脾胃病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至今也是我们学习中医理论的第一部必读经典。《难经》承接并发挥《黄帝内经》理论,对脾胃生理功能和病理变化也有论述。

1.《黄帝内经》《难经》论述脾胃生理 《黄帝内经》是古代中国人民与疾病斗争的经验总结,其中有最早的对胃解剖的描述,这在《灵枢·肠胃》篇中记述曰:“胃纡曲屈,伸之长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1]《灵枢经》中对胃解剖形态的描述非常符合胃的现代解剖学形态,这就说明古代中国医家并不是形而上学地诊治疾病,很多经典中的记述都像以上的解剖记述一样,根源于古代医家的切实考察和长期观察与总结,具有明显的科学性。针对脾胃的生理功能,《素问·经脉别论篇》曰:“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饮入于胃……”[2]这就概括了脾胃有运化水谷以及运化水液的功能。《黄帝内经》总结的这一功能至今仍为公认的中医基础理论,并指导着中医临床。《素问·灵兰秘典论篇》曰:“脾胃者,仓廪之官,五味出焉。”着重强调了脾胃纳运水谷的生理功能。《素问·玉机真脏论篇》曰:“脏气者,不能自致于手太阴,必因于胃气,乃至于手太阴也。”强调了胃气在人体生理功能中的根本作用。《素问·六微旨大论篇》曰:“脾升则肝肾主升,故水木不郁;胃降则心肺亦降,故金水不滞……以中气之善运也。”其中强调了脾胃在脏腑气机升降中的重要作用。《黄帝内经》还论述了脾胃与其他脏腑、四肢百骸的关系,如心与脾胃之间的脏腑经脉的关系,《灵枢·经脉》曰:“脾足太阴之脉……其支者,复从胃,别上膈,注心中。”又曰:“胃足阳明之脉,其支者,从大迎前下人迎,循喉咙,入缺盆,下膈属胃络脾,其直者,从缺盆下乳内廉。”《素问·六节藏象论篇》中曰:“脾者,其华在唇,其充在肌,开窍于口。”《素问·痿论篇》曰:“脾主身之肌肉。”《素问·五脏生成篇》曰:“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表述了血液在脉道中运行而不溢出脉外,从而正常营养脏腑四肢百骸,与脾气的约束功能有密切关系。《难经》承接并发挥《黄帝内经》理论,对脾胃生理功能及脾与五脏的关系均有论述。如《难经·四十二难》云:“脾重二斤三两……主裹血,温五脏。”[3]

2.《黄帝内经》论述脾胃病理 《黄帝内经》对脾胃的病理也多有论述,如《素问·太阳阴明论篇》曰:“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消,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故不用焉。”该论述表明人体四肢的运动功能依赖水谷精气的荣养,当脾胃运化不调就会影响水谷化生精微,进而导致肢体活动失常。《素问·至真要大论篇》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解释了脾不能运湿,则湿从内生,出现内湿、水肿的病理机制。《素问·举痛论篇》曰:“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灵枢·本神》曰:“脾愁忧而不解则伤意。”说明情志与脾之间的病理关系,过度忧愁思虑,可导致脾胃运化功能障碍,进而导致水谷精微化生不足,脏腑四肢百骸失于荣养,正气不足,临床可见腹胀、纳呆、便溏、体虚多病等症状。《灵枢·小针解》指出:“寒温不适,饮食不节,而病生于肠胃。”说明脾胃病病因与外感和饮食有关。《灵枢·邪气脏腑病形》曰:“有所击仆,若醉入房,汗出当风,则伤脾。”也是对脾胃病因的论述。《素问·太阴阳明论篇》比较详细地论述了脾胃病病机,如“故阳道实,阴道虚。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入五脏则䐜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澼。”对于脾胃病发病特点,总结为胃腑发病以实证为多,而脾脏患病则以虚证为多,即胃腑为邪气所感较易转化为燥热和腑实证,产生便秘、腹胀等病证;脾脏受邪则易运化不足,脾不运湿则导致腹泻等病证。

(二)《伤寒杂病论》确立了脾胃病辨证、治则、方药

东汉医家张仲景继承了《黄帝内经》理论,在临床实践中着重强调了脾胃为本、顾护胃气、重视调理脾胃气机的理念。如“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的观点就突出了张仲景以脾胃为本的学术思想。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创立了六经病的辨证体系,其中对太阴病辨证和阳明病辨证确立了脾胃病辨证、治则和方药,如“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硬”“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四逆辈”。以上条文既有太阴病的症状,如“腹满而吐”“自利不渴”“食不下”等,也有病因病机,如“脏有寒故也”,列出了治则如“当温之”,而且列出了“四逆辈”这样的方药。针对阳明病辨证,提出“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4]。经方中的许多方剂都与脾胃病有较密切的关系,正是因为张仲景在疾病诊疗中时刻强调脾胃为本的学术思想,后世很多医家加以发挥,在临床用药中注意时刻保护胃气,避免克伐太过等,为后世创建脾胃学说奠定了基础。

(三)隋唐宋为脾胃病理论发展时期

隋、唐、宋医家继承发展了医圣张仲景的脾胃病理论,多位医家的论著都体现了脾胃病理论的进一步发展。如隋代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中按照脏腑分列疾病的病源与证候,其中就专列“脾胃病诸候”,并探讨了脾胃病的生理和病理。唐代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按五脏分列疾病,按疾病罗列方剂,其中就包括胃肠系统疾病,记录了当时治疗脾胃病的各种方剂。宋代钱乙完善了脏腑辨证理论,记录了脾胃脏腑的各类证候和辨证治疗方法。

(四)李东垣为代表的金元医家使脾胃病理论成熟和完善

李东垣被称为补土派代表,他所著的《脾胃论》标志着脾胃病理论的成熟。李东垣脾胃学说认为脾胃虚损会导致人体元气亏虚,由元气亏虚进而导致疾病的发生,他在《脾胃论·脾胃虚实传变论》中提出:“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5]李东垣强调“人以胃气为本”,“脾胃内伤,百病由生”,还首创“甘温除大热”之脾胃病治疗大法。在《脾胃论》里对脾胃病病因的总结包括三种:第一种是饮食不节;第二种是劳倦过度;第三种是情志内伤。《脾胃论》还认为“若风、寒、暑、湿、燥一气偏胜,亦能伤脾损胃”。李东垣非常重视脾胃对疾病预后的根本性作用,他说:“脾胃一伤,饮食不进,生机自绝。”张子和的攻下派也丰富和完善了脾胃病理论,指出“陈莝去而肠胃洁,癥瘕尽而营卫昌,不补之中有真补者存焉”。

(五)明清医家进一步完善了脾胃学说

明代医家张景岳师法仲景对脾胃病的理论,非常关注胃气与发病、治病和疾病预后的关系,在疾病治疗过程中重视胃气。《景岳全书·杂证谟·脾胃》篇说:“胃气无损,诸可无虑。”[6]明代薛己继承李东垣脾胃学说,重视命门之火温煦脾胃的作用,治病多补火生土以生发阳气。明末清初李中梓在《医宗必读》中指出:“胃气一败,百药难施……而人资之以为生者也,故曰后天之本在脾。”[7]比较明确地提出了“脾为后天之本”的理论。清代医家叶天士继承了李东垣补脾升阳的脾胃病理论,又提出了顾护胃阴之说,在《临证指南医案》中提出“太阴湿土,得阳始运”“脾喜刚燥”“脾宜升则健”“阳明阳土,得阴自安”“胃喜柔润”“胃宜降则和”[8]等理法,补充和发展了李东垣的脾胃学说,使脾胃学说逐步成为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

(六)现代中医对脾胃病的研究

现代中医家更加强调脾胃与各脏腑病变之间的关系,如邓铁涛[9]认为:“治脾胃可以安四脏,调四脏可以治一脏,心病需调脾胃,肾病需调脾胃……气血调和,真气内从,病去正安。”路志正[10]致力于脾胃学说与胸痹的研究,认为冠心病相当于中医胸痹心痛,脾胃失调是胸痹(冠心病)发病的重要基础病机。宋正良等[11]认为中风病位在脑,与五脏密切相关,但脾胃功能失调在中风发生、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为其致病因素的基础。现代中医家对“胃不和则卧不安”的病机理论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了解,主要包含了胃为升降之枢,胃失和降影响营卫运行造成失眠[11]。糖尿病病变之本总由脾胃,而内伤脾胃,百病由生,从而导致糖尿病多种并发症的产生,因此在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时,可以从调理中焦脾胃入手,采取健脾、搜邪、条畅中焦气机等方法来达到治疗的目的[12]。研究认为眩晕病其病位在头,以脾胃为枢纽,与肝、肾相关[13]。邓运明[14]认为痛风的基本病机为脾胃失和为本,湿热痹阻为标,治疗痛风重视肝、脾、肾三脏的关系,并强调了治未病对于痛风的重要性。何丰华等[15]总结便秘与五脏六腑的关系,提出老年功能性便秘从脾论治的理念。李丰林等[16]认为在痹证发展的整个过程中,脾虚贯穿了疾病的始终,是类风湿关节炎发病的内因。

总之,脾胃病是临床上的常见病与多发病,脾胃功能状况与我们的生活质量、健康、发病、预后等密切相关,中医中药治疗脾胃病以其强调养生、治未病、重视后天调养等思想,颇与现代社会的绿色医疗、低毒、纯天然理念和人文化医疗需求相契合。在中医走向现代化过程中,脾胃病的诊治特点及优势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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