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要略·痉湿暍病》篇论述湿病的条文有十条,分类为湿痹、湿家、风湿三种,载方六首。
本篇的湿痹,是以湿邪偏盛的风寒湿三气侵袭人体,久而转为内湿为主的一种痹证,主症为关节疼痛而烦,小便不利,大便反快;本篇的湿家,为素有湿病之人,主症为身体疼痛,面黄,容易触冒外邪而发热;本篇的风湿,为风寒湿三气初侵人体,主症为一身剧痛,发热,恶风寒。
从上可知,本篇的湿痹,是慢性湿病,病情较缓,故治疗仅述原则(但当利其小便),未列方药。本篇的湿家,多为慢性湿病复感外邪,急性发作,故治宜解表以治新感,燥湿以治旧病,方如麻黄加术汤。如兼头痛鼻塞者,可辅以清热解毒之药纳入鼻中。临床事实证明,不少湿家,平素都患有鼻腔或咽部红肿之症,如遇外感,湿病和鼻咽疾患都可因之加重。本篇的风湿,为风寒湿三气杂至的急性痹证,故根据不同的病情列出力专效宏的方剂五首,以济其急。吴鞠通氏说的“治外感如将,治内伤如相”,在本篇的“湿病”治疗中,就已为我们树立了典范。
在湿病的治疗方面,本篇提出了三大禁忌,即忌妄施攻下,忌在急性发作期以火攻之,忌大发汗。这三大禁忌,至今仍是治疗湿病必须遵守的原则。
湿,即湿润,与干燥相反。其性重浊黏滞,发而为病,缠绵难愈。湿在外,常留关节,症见固着痹痛;湿在内,多伤脾胃,症见腹泻而脘痞。脾主湿,故无论内湿和外湿都与脾有关。
根据湿邪的性质和湿病的特点,治疗湿病的一般原则应是“喜灵活,恶呆滞”六字。
所谓“灵活”,就是用淡渗之药以利湿,用芳香之药以化湿,用苦降之药以燥湿。
此外,利肺气和调胃气两法,也是治疗湿病“喜灵活”的内容。因为气行则湿行,气滞湿也滞,所以治湿不忘调气。仲景的麻杏薏甘汤,除具有解表散寒的作用外,还开创了利肺气以治湿之先河。后世三仁汤中之杏仁,甘露消毒丹中之射干、贝母,义皆本此。治疗湿病诸方中选用的藿香、白蔻仁等芳香药物,除取它们具有化湿之功外,还取它们兼能行气和胃,助脾运化水湿。
所谓“呆滞”,就是用柔润之药以增湿,用甘壅之药以滞湿。湿盛而阴虚亦甚者,也须在药物的选择上注意浓淡,药物的配合上注意比例,予以兼顾。
水湿的运化,系于脾的健运。脾失健运,则留湿为患。脾失健运的原因可有两种:一是湿盛困脾,一是脾虚不运。前者治宜除湿,后者治宜健脾,湿盛而脾虚甚者,治当兼顾。而湿除之后,又常以补脾之药巩固疗效。故湿病关系到脾,治疗湿病始终不离于脾。《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诸湿肿满,皆属于脾。”就是这个道理。然而,湿盛和脾虚,都可由肝木侮土或火不生土而致,故除湿、健脾与疏肝、温肾又常在一张处方中复用。
湿邪的微盛和兼寒热,常可从舌诊中反映出来,即:舌苔多见滑腻;以舌苔的厚薄来区别湿邪的微盛,以舌质的淡赤来区别湿的兼寒兼热。通过治疗以后,也常以辨舌来推测湿邪之进退。故辨舌在湿病的诊断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尤其在判定湿邪的微盛方面显得更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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