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证有轻重之分,用药也应有轻重之异。疾病如来犯之敌,用药如用兵攻守。敌众力强,我必以大军应战;敌寡力弱,我则割鸡焉用牛刀?所以,一般地说,兵无常数,除大毒药外,药无常量。
仲景先生在这方面为我们树立了典范。如以芍药为例,桂枝加芍药汤、桂枝加大黄汤、小建中汤均用至300g,而麻黄升麻汤仅用六铢。汉制24铢为50g,300g折合144铢,是六铢的24倍。如以甘草为例,炙甘草汤、桂枝加人参汤、小建中汤均用至200g,柴胡桂枝汤、柴胡加芒硝汤均只用了50g,后者仅为前者的四分之一。如以药味为例,有少到一味的,如甘草汤、一物瓜蒂散、文蛤散;有多至23味的,如鳖甲煎丸。仲景先生是在故弄玄虚、哗众取宠吗?否!他是明审病情,深通药性,审时度势,恰当用药。用轻用少,无力微之弊;用重用多,无伤正之嫌,可谓“规矩方圆之至也”!
余在临床用甘草组方,一般只用5~10g。一次遇一妊娠5个月之妇,突发上脘剧痛,医以常量之“椒梅理中汤”与服,经日无效,转就余诊。余审其病情急剧,处方宜大宜专,方能顿挫其势。为书:乌梅60g,花椒3g,甘草30g。意取乌梅以安蛔、甘草以缓急,蛔安急缓,则痛不作,故均重用。一服痛减,尽剂痛止,胎孕无犯。
目睹今之少数医者,有不问病情如何,千篇一律地开大方,并以“兵贵神速” 自誉者;亦有不问病情如何,千篇一律地施小量,并以“四两拨千钧” 自矜者。两种处方形式,都是一种不察病情、不识药性、不负责任的医疗作风。现改成都武侯祠赵藩撰书之联以谏之:
能攻书则偏颇自消,从古知医非固步;
不审势即重轻皆误,当今临证要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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