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师主张,暴衄施治,宜降气以降火,火降则衄自止;久衄施治,或补水以制火,或补阳以生阴,认为寒凉之剂不可轻投,反治可获奇效。
1.阳虚阴必走,补阳可护阴
鼻衄虽以火热为多,然而鼻衄日久或出血量多,则易致血亡气脱。此时,其脉多细微无神,伴见自汗、气短、声低。明·赵献可云:“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其治当救真阳于将断之时。业师治疗此类出血,多采用温阳益气固脱,引火归原,导血下行之法,收效甚著。
如治王某,女,38岁。鼻衄3天。血流如注,延中西医针汤并进,鼻腔塞肾上腺素纱条,血仍不止。诊见:面色苍白,鼻血流出如注,鼻周血迹斑斑,苔薄白少津,舌淡红少神,脉细微无力,气短心烦,手足清冷。此为血亡气脱之证。治宜益气固脱,导血下行。药用党参100g,制附片10g,白芍30g,牛膝30g,黄芩 20g,枳实15g,大黄10g,甘草20g,白茅根60g。煎服尽剂而血止,气短、心烦减轻。衄初止,恐其复作,于原方中去大黄,加龙骨、牡蛎各30g以收敛止血、镇心安神。续服2剂心烦解,手足转温。后以四君子汤加山药、熟地调理而愈。
2.阴亏火上浮,阴复火自降
肝肾阴亏于下,则无根之火易浮泛于上,迫血外溢则易致鼻衄。其病程一般较长,多伴见面色不华,两颧微红,脉数微弦。治宜甘寒补阴,凉血止血。业师一般常用补肾益阴之白茅根、旱莲草,使上浮之火得以下行。由于患者病程日久,气血由此而亏,故加用猪肉炖服,既补“肾气虚竭”(《千金·食治》),又补脾胃、“滋肝阴”(《随息居饮食谱》),以充化源,使气阴渐复而虚火归根,其治两济标本之急,鼻衄自止。
如治张某,女,52岁。患高血压12年。近3年鼻衄反复发作,经中西医止血药治疗屡愈屡发。发则1月左右方止,延月余又发。此次鼻衄,虽经治疗,但已20天未止,鼻腔塞肾上腺素纱条,则血从口中溢出。诊见:面色无华,两颧微红,头晕心悸,舌淡红,苔薄黄少津,脉细数微弦。治以滋阴凉血,补脾益肾。药用白茅根、旱莲草各100g,猪肉(肥瘦兼半)200g,共炖汤食用,1日1剂。服1剂后鼻衄渐止,服2剂后血停,惟头晕、心悸、乏力。原方继进2剂后,头晕、心悸渐平,精神渐振。嘱服六味地黄汤3剂善后。追访2年,鼻衄未复发。
3.火乃气之余,气降火无源
血热妄行所致之鼻衄,其证有火证火脉可据。血属阴,本纯静而不动,必随气之鼓动而运行不息。若脾胃积热或郁怒伤肝,均可导致气机逆乱而致鼻衄,即丁甘仁先生所云:“天下无逆流之水,人事无倒行之血;水之逆流者因乎风,血之倒行者因乎气,气逆则血溢矣。”火乃气之余,降气则火无源,火消而气难逆。业师治疗本证常在大队凉血止血药中配伍一味枳实降气之逆。血随气降,故不上溢而愈。
如治巨某,女,40岁。1993年5月15日初诊。患鼻腔干燥,常流鼻血24年。患者16岁开始出现鼻腔干燥,常流鼻血,发则10余日方愈,延1~2月又发。五官科检查见鼻黏膜充血。此次鼻出血已3天,右侧鼻孔为甚,初起点滴出血,近2天血流如注,用明胶海绵填塞鼻腔仍血流不止。舌暗红,苔薄黄,脉弦数,为血热妄行。治以养阴清肺降气,凉血止血。药用黄芩、连翘、芦根、南沙参、大蓟各30g,白茅根、旱莲草各50g,枳实15g。服上方1剂,出血明显减少。续服2剂,出血停止,原方去大蓟,加麦冬30g,又服5剂痊愈。随访已1年未复发。
(张耀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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