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痢疾误治案

时间:2023-04-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本例患者原系湿热型痢疾(菌痢),因误治而使病情加重,为了急于挽救其颓局,控制肠道邪热的鸱张,故选用大剂白头翁汤以清热解毒,凉血止痢;再伍以金银花、马齿苋以厚清肠解毒之功;用地榆炭、贯众炭以助其清热解毒止血之效;再和以木香、白芍缓急止痛。

王某,男,72岁,河北省宁晋县城关公社光复村人。1972年3月31日诊。

年逾古稀,体质素健,偶罹痢疾,日10余行,大便呈脓血样,里急后重,肢体困顿,周身乏力。经保健站治疗,处以人参、白术、茯苓、肉桂、补骨脂、豆肉蔻、车前子等品,服药后病情加剧,尻膂重坠,腹痛难忍,泄痢次数有增无减,便呈纯血样。脉象洪大有力,舌质红无苔。体温38℃。此为误服温补所致也。缘湿热内蕴侵蚀肠络,故下脓血,治以清热化湿,调气和血,自属正治。无奈医者不辨虚实新久,孟浪投以温补,致使肠中热邪积滞闭固于内,熏蚀肠壁,益加增剧,何异抱薪救火,以油济焚,病之不重者盖几希矣。依据脉、症、舌象,急拟清肠止血,以仲圣白头翁汤加味治之。

处方:白头翁30克,秦皮30克,黄连12克,黄柏12克,金银花30克,贯众炭15克,地榆炭18克,白芍30克,广木香10克,马齿苋30克。水煎,分2次服,上、下午各服1次。2剂。

二诊(4月1日):药后血痢大轻,腹痛、里急后重均减,体温37.2℃。宗前方再服2剂。

本案共服药4剂而愈

按:前贤谓“痢无补法”。这是对新感染痢疾之属热属实者必须遵循的法则。倪宗贤(涵初)曾提出“四大忌”,此案即犯其第一忌而造成。今特录其四忌,藉为治痢临床之借鉴。

一忌温补。盖痢之为病,由于湿热胶滞于肠中而发,宜清邪热,导滞行气,行瘀血,其病可去。若用人参、白术等温补之药,则热愈盛、气愈滞、血愈凝。久之正气虚,邪气盛,不可治矣。此投温补之祸为最烈也。

二忌大下。痢因邪热胶滞肠胃而成,与沟渠壅塞相似,惟用磨刮疏通则愈,若用承气汤大下之,譬之清壅塞之渠,而注狂澜之水,壅塞必不可去,无不岸崩堤塌矣。治痢而大下之,胶滞必不可去,徒伤胃气、损元气而已,正气损伤,邪气不除,壮者犹可,弱者危矣。

三忌发汗。痢有头痛目眩、身发寒热者,此非外感,乃内毒熏蒸,自内达外,虽有表实非表邪也,若发汗则正气已耗,即邪气益肆,且风剂燥热愈助邪热,表虚于外,邪炽于内,鲜不毙矣。

四忌分利。利小便者,治泻之良法也,以之治痢则大谬。盖痢因邪热胶滞、津液枯涩而成,若用五苓散等药分利其水,则津液愈枯而涩滞愈甚,必至缠绵不已,则分利之为害也。若清热导滞则痢自愈,而小便自清,又要用分利为哉。

以上治痢四忌法则,对我们医务工作者来说,在治痢上有很大的临床意义。因为这些疗法不是治痢常法,应用的机会较少,如果我们掌握不住病理机转、病程久暂、体质之强弱、病情之虚实等,只求取一时之快、暂时之效,妄投温补、汗、下、分利,会使病情恶化,给患者造成不应有的痛苦,本例即其一也。但是我们看问题要一分为二,这些禁忌也不是绝对不能使用,关键问题在于我们要精细地运用四诊八纲,详密地辨证论治,洞察病机,作出治疗措施,只有这样才能减少误诊误治。

本例患者原系湿热型痢疾(菌痢),因误治而使病情加重,为了急于挽救其颓局,控制肠道邪热的鸱张,故选用大剂白头翁汤以清热解毒,凉血止痢;再伍以金银花、马齿苋以厚清肠解毒之功;用地榆炭、贯众炭以助其清热解毒止血之效;再和以木香、白芍缓急止痛。综观全方之药,据现代药理研究,均对痢疾杆菌、大肠埃希菌有抑制的作用。其中,木香、白芍对肠蠕动亢进引起的腹痛有较好效果;地榆炭、贯众炭能增强肠道的收缩,而达到止血止痢的目的。为了控制病情,防止恶化,故应用大剂量,采取每日服2次,药力相继,以顿挫其势。观其方药功能与病情丝丝入扣,故服药4剂,病即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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