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某,男,21岁。1973年8月20日初诊:主诉生热两月余,咳嗽气急,动则心悸,胸闷、胸痛连胁,苔薄腻,脉弦沉细。检查:体温38.5℃;血常规:白细胞17.1×109/L,中性粒细胞0.86,淋巴细胞0.14;胸片示:右肺渗出性胸膜炎。曾给予抗痨、抗菌及中药养阴润肺类药物治疗1周。因病势日重,而承邀会诊。辨证:证属悬饮,为水邪上凌心肺。
处方以葶苈大枣泻肺汤合控涎丹加减:葶苈子10g,黑、白丑各9g,桑白皮10g,南、北沙参各12g,麦冬12g,炙百部10g,炙甘草4.5g,冬瓜子、冬瓜皮各12g,红枣15g,控涎丹(吞)1.5g。
二诊:服前方药3剂,咳嗽气急,心悸胸闷均好转。检查:体温37.5℃;血常规:白细胞7.1×109/L,中性粒细胞0.73,淋巴细胞0.24,单核细胞、嗜酸粒细胞各0.02.再拟原方,控涎丹改日服2次,每次1.5g。
三诊:又服上药4剂,身热除,纳食增,咳嗽痰白难咯,苔薄白,脉细。原方去桑白皮,加炙紫苏9g,瓜蒌皮12g。控涎丹改日服3次,每次1.5g。
四诊:连服前药4剂,气急心悸消失,咳嗽胸痛大减,痰浊转少。拟前方去麦冬,加茯苓皮12g。
五诊:上方药服2周,咳嗽胸痛除,饮食正常,惟大便转溏,日行2次。治拟益气扶脾。处方:炙麻黄12g,炒党参12g,茯苓12g,焦冬术9g,炙甘草4.5g,陈皮4.5g,车前子(包)9g,炒薏苡仁12g,红枣15g。
服本方药半月后,大便回复正常。X线复查示:右侧系胸膜炎症消失,横膈清晰,肋膈角锐利。痊愈出院。
解析:《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肺痈,喘不得卧,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本案病人因肺痨久羁,气阴两亏,复因贼邪犯肺,宣肃失司,水道不行,水留为饮,饮流胁下。宗仲景治悬饮之法,辨证择取葶苈大枣泻肺汤合控涎丹加味。方中控涎丹、葶苈子、牵牛子、桑白皮、冬瓜子、冬瓜皮等泻肺逐饮,下气行水,气畅则水行,水行则热退喘平;南沙参、北沙参、麦冬、百部润肺生津、杀虫止痨;大枣缓峻下药之急亦补中;甘草益气调诸药。全方攻逐饮邪而不伤正气,故奏效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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