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 丹参、栀子各15g,当归、香附、黄芩、鸡内金、桃仁各9g,枳壳6g,郁金12g,茵陈18g,半枝莲30g。
【功用】 柔肝舒胆,活血化瘀。
【适应证】 传染性肝炎,早期肝硬化。
【潘氏临证心得】 病例:王某某,男,35岁,干部,1973年8月门诊。面色萎黄,纳差,脘腹胀满,两腿酸软乏力,左眼角外侧现有蜘蛛痣一颗,小便黄赤,大便秘结不畅,肝肋下2cm,质中,压痛,脾肋下触及,舌质红带紫,苔薄,根微黄腻,脉象弦滑。肝功能化验:白蛋白3.2g,球蛋白3.5g,谷丙转氨酶125U,胆红素1.3mg,锌浊度14U,黄疸指数13U。谷丙转氨酶3年来反复波动,西医诊断为传染性肝炎,早期肝硬化。中医辨证系肝胆郁结,湿热相搏,血凝气滞,治宜柔肝舒胆,活血化瘀。30剂后,胃纳略香,大便较畅,舌质仍紫,苔转薄腻,脉转弦缓,但仍觉乏力,肝区常有刺痛,复查肝功能,谷丙转氨酶75U,黄疸指数8U,白球蛋白比例未正常,锌浊度14U。继续服药3个月余,复查肝功能:白蛋白4.2g,球蛋白3.4g,锌浊度10U。自觉症状较治前明显改善,恢复半天工作,观察至今,未见反复。
【解读赏析】 本例系肝胆湿热,气滞血瘀证。故治用黄芩、栀子、茵陈、半枝莲清除肝胆湿热;枳壳、香附、郁金、当归、丹参、桃仁以行气活血祛瘀;更以鸡内金健脾运中,既助湿邪之化解,又能协同活血药以消瘀积,拟方颇为平稳。
著名中医学家张伯臾先生治早期肝硬化的认识颇与潘氏之说相近。张氏常说:“习医之道在于熟读医理,又善触类旁通,达常知变。”他治早期肝硬化,如王某,女,49岁。1974年11月5日初诊。患者罹早期肝硬化,近年来肝区胀痛,神倦纳呆,面色灰黄,月经2个月未转,近来畏寒肢冷、盗汗。脉沉细无力,苔白滑。肝气虚,脾阳弱,气血不足。拟温脾阳而补气血,方用附子、白术合桂枝汤加当归、鸡血藤、青陈皮。
二诊:1974年11月19日。肝区疼痛得减,畏寒肢冷依然,经停已转,寐则多汗,面色萎黄,神疲纳增。脉细,苔白润。方药合度,仍守前法,以冀进步。前方去青陈皮,加红花、炙鳖甲。服上方后,症情又见好转。再守方参入枣仁、牡蛎、党参、川芎等药,连服两个月,肝区胀痛得除,形寒肢冷转温,面有华色,艰寐盗汗亦瘥。蛋白电泳:γ球蛋白从12.5%上升至15.5%。血沉:从35~65mm/h下降至正常范围,并恢复工作。随访年余,症情稳定,未见反复。
张氏十分注意总结,精于思考,常说:“精通医学,以熟谙医理为首务。但是,欲求发展,又不可为成说所囿,不敢越雷池一步。须结合临床深入体察,反复思考,以得真知,抒发己见。”对肝藏阴阳的认识,古人谓肝藏体阴而用阳,肝阴肝血可能亏虚,而肝阳肝气总属太过。张氏认为五脏皆有
阴阳,皆可见有阴阳之虚,何唯独肝气肝阳无虚之有?吴澄、唐容川等医家曾提及肝虚、肝阳虚,但乏阐述,未能付诸临床。张氏指出,临床中肝气虚、肝阳虚并非少见,在肝炎、肝硬化病例中尤多,其症可见胁肋隐痛,或胀痛绵绵,劳累则增剧,神疲乏力,腹胀纳呆,面色灰滞萎黄,悒悒不乐,甚或畏寒肢冷,舌多淡红胖。苔白或腻,脉虚细弦或沉细无力,并常与脾气弱、脾阳虚同见。治疗当以益气、温阳、补肝、健脾为原则,用参、芪、附子、白术、茯苓、细辛、白芍、枣仁、乌梅、木瓜之类。若对此类病人反用疏肝泻肝,投以大量理气活血之品,必致戕伐太过,犯虚虚之戒。可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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