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姚某,男,26岁。1988年9月16日初诊。患者在劳累后出现上腹部隐痛伴黑便,通过熟人介绍,前来门诊,以往有慢性胃炎史。
查体:体温37.1℃,呼吸14次/分,脉搏78次/分,血压132/84mmHg。神清,精神可,巩膜无黄染,心肺无特殊,上腹部平坦,轻度压痛(+)。大便常规:隐血试验强阳性。血常规:红细胞4.5×1012/L,血红蛋白104g/L,白细胞6.9×109/L,血小板269×109/L。
证候:上腹部隐痛,伴黑便,时有头晕目眩,乏力,食欲尚可,偶泛酸,大便干溏不一,口渴不欲饮,舌淡红边有齿痕,苔薄白,脉细。
病机:脾胃气虚,气不摄血,兼有瘀血。
治法:祛瘀止血,佐以益气。
处方:生大黄(后下)10g,山药30g,茯苓30g。5剂。每日1剂,水煎服。
1988年9月20日二诊。服药后大便稀溏,日行1~3次,便色逐渐转黄,上腹痛已不明显。大便常规复查,隐血试验已阴转。便血既止,则转为益气健脾善后。
处方:太子参30g,炙黄芪45g,白术12g,猪茯苓(各)15g,山药30g,熟薏苡仁30g,葛根15g,仙鹤草15g,柴胡10g,白芍15g,鸡内金10g,炙甘草5g。7剂。每日1剂,水煎服。
临证心悟:黑便与呕血是上消化道出血的常见症状。单见黑便而无呕血,病情大多不严重。估计预后良好还要具备神情安静无烦躁、睡眠良好、上腹疼痛不剧烈、无明显贫血、心率在100次/分以下以及血压稳定等。
中医历来主张将上消化道出血按血证行辨证施治。然而上海焦东海用生大黄治疗上消化道出血1000例,疗效非常显著。焦东海认为用生大黄粉治疗上消化道出血不分寒热虚实,这是对传统治法的挑战。焦东海的学术论文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赫然登载在《中医杂志》上,使我耳目一新。“离经之血便是瘀血”,实际上焦东海的创见并不是离经叛道,而是对中医精粹的深刻感悟,这也是本例用生大黄为主治疗上消化道出血的由来。
当然,用生大黄为主治疗上消化道出血仅仅属于“急则治标”。黑便一旦转阴,则还是要坚持辨证施治,“缓则治本”。肝经郁火者用丹栀逍遥散,肝胃阴虚者用一贯煎,脾胃气虚者用四君子汤、参苓白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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