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 柴胡12克,甘草10克,桔梗18克,人参15克,川芎15克,茯苓24克,枳壳12克,前胡10克,羌活12克,独活10克。
【功用】 益气解表,散风祛湿。
【适应证】 伤寒时气,头痛项强,壮热恶寒,身体烦痛及寒壅咳嗽,鼻塞声重,风痰头痛,呕哕寒热。
【姜氏临证心得】 曾治周某,73岁,秋月病痢,至冬月成休息痢,一昼夜十余行,面目浮肿,肌肤晦黑,脉沉数有力。此阳陷入阴,以人参败毒散与之。当晚只下痢二次,改用补中益气汤而愈。
【解读赏析】 治痢与治其他病一样,一种病在不同情况下,其表现不同,治法即各不同。先生尝引清代喻嘉言治痢六例以启发。例一,赵某,偶然肚腹不宁,泻下数行,医以痢疾药治之,其利转多,更用通因通用之法,用大黄丸9克下之,遂扰动胃气,胀痛,脉手足皆沉而伏,应指模糊,于是以四君子汤少加生姜、豆蔻,痢果不作。例二,张某,初得痢三五行,然得内伤之脉,而夹少阴之邪,此证宜一表一里,但表药中多用人参,里药中多用附子,若用痢疾门诸药必危,次日,再用人参、附子,二剂而安。例三,朱某,素享安逸,夏日因诉讼,奔走日中,而成痢疾,昼夜一二百次,肛门如火烙,扬手掷足,躁扰尤甚,其脉弦紧,劲急,不为指挠。以大黄120克,甘草、黄连各60克,随滚随服,一昼夜服完。次日脉势稍柔,改用地黄、麦冬等,果然下痢并止。例四,陈某,病痢,发热如蒸,昏沉不食,其脉数大空虚,尺脉倍加洪盛。遂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汗后热减。再以附子理中,旬日痊愈。例五,叶某,病痢,噤口发热十余日,呕吐不断,其脉上涌而无根。此乃胃气将绝,非噤口痢也,治惟有温补。于是以理中汤,三日人事大省,不宜轻用痢疾门中套药。例六,浦某,痢疾初期有表邪未散,而误用人参、白术,又服黄连、大黄,治经月余,下痢一昼夜百余行,不但粥饮直出,即人以浓膏入口亦从肠奔下。用大剂四君、赤石脂、禹余粮,下痢之势少衰。后以四君倍茯苓全安。
春华先生在论述同病异治时说:如哮喘病者十人同时来诊,其人表里寒热,虚实各有不同,即表证中有表寒、表热、表实的不同,故十人处方各异。不但如此,即同一病患,其人发病时间不同,体质因素不同,其治法也各不相同。如患者严冬自北方来沪,感受寒冷,表现为寒性哮喘,投以小青龙汤而愈。春日再发,自服前方无效,诊之乃感春日风温之气,证现面红目赤,口干舌红,投以桑菊饮即效,又一次因劳累体虚,症见面色苍白,动辄气急,无力懒动,曾自服前桑菊饮未效,主邀先生谬,遂曰君误矣,前以风热故用,今见气虚之证,当用补中益气,投此方即效。举此以示中医之辨证论治精神。
辨证论治与辨病论治要相互统一。中医临床中的辨证论治与辨病施治,由于时代、认识的不同,故治疗主张亦各异。明·吴又可主张辨病施治,他说:“万物各有所制,在于受无形杂气为病,莫知何物之所致,故勉用汗、吐、下三法以治,能知此物制物,只须一药之到而病自己,不烦君臣佐使加减之劳矣。”清·徐灵胎说:“欲治病者,必先识病之名,能识病名而后求其病之所由生,知其所由生又当辨其生之因各不同,而病状所由异,然后考其治之之法,一病必有主方,一方必有主药。”“自宋以还,无非阴、阳、气、血、寒、热、补、泻笼统之谈,其一病之主方主药,茫然不晓。”至于近世,则惟记诵通治方之数首,药名数十种,以治万病,全不知病之各有定名,方之各有法度,药之各有专能。”而清·喻嘉言主张辨证论治,推勘病情,深入细致,用药超越凡俗,不是见病治病,体现同病异治,先生认为:吴又可以辨病为主,知系何病,即用专治此之药,不需“论治”,但废弃了辨证论治这一辩证法思想可惜的。徐灵胎忽略了阴阳气血寒热补泻诸方面,他不知这些是人体与疾病斗争的反映,如果不加考虑,亦即忽视了辨证治的精神。不过,他批评当时那些只知笼统地应用阴阳气血之说,不求对病的主方主药,而形成记诵通套方的“套方医”,却又是十分中肯的。喻嘉言强调辨证论治,废弃了前人艰苦获得的治病特效方药也是可惜的。春华先生认为:“中医古籍早有独立病名,不过,这些病名由于时代限制,认识与现代有一定距离,值得再补充认识,在辨证(病)提高的同时,对施治也会得到进一步的提高。
而“异病同治”“同病异治”是辨证论治原理的体现。辨证论治作为指导临床诊治疾病的基本法则,由于它能辨证地看待病和证的关系,即可看到一种病可以包括几种不同的证,又看到不同的病在其发展过程中可以出现同一种证,因此在临床治疗时,还可以采取“异病同治”和“同病异治”的方法处理。
春华先生说:“各种不同的病,出现在相同机制下,用相同的方法,可以获得缓解或痊愈。”如一失眠病人,十余日目不交睫,口服各种安眠药无效,病人愤极,意欲自杀。先生见患者面红目赤,舌苔黄厚,大便十余日未行,按其脉沉实有力,遂曰此胃家实也,以腐浊熏蒸,上扰清明之故,如用安神镇静之品,是治标而遗其本,服大量安眠药无效即是明证。投以大承气汤以泄胃实,患者泻后即安然入寐。
如一位张姓病员,哮喘大发而住院。连日用中西医平喘药均不效。先生询其大便已多日不通,有胃家实情况,此胃实肠闭,肺与大肠相表里,若大肠得泄,肺气得降,其喘可平,因与承气汤以泻胃实,大便得通,当即喘平。又一病员,头部剧痛十许日,目赤舌红,苔黄厚,大便多日不通。经神经科检查,未见异常体征,按中医理论当属“胃家实”浊气上攻,故致头痛,拟承气汤下之,投药剂,其病即除。再如一病员,呃逆持续十数日,昼夜不停,家属惶惶,用阿托品、利他灵及中药、针灸治疗均无效,临床表现为胃家实症状,春华先生曰:此胃气上逆也,投以承气,大肠一通胃气得降,呃逆遂平。若以现代医学观察,上述疾病有属于神经系统的,有属于呼吸系统的,有属于消化系统的。系统不同,病种各异,而先生认为是同一的“胃家实”,采用同一的方法承气汤攻下而取得显著疗效,这就是“异病同治”的绝妙注释。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