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热下寒亦称寒热错杂。按人体的正常生理,身半以上,阳气主之,身半以下,阴气主之。也就是说,心主热,距心近处则热,属阳;距心远处则寒,属阴,这也就是少阴篇中上火下水的道理。
上热下寒虽然属于正常生理,但在无病时水火交济,便没有症状出现。若一旦受邪,心包失于敷布,就会明显的出现症状,如提纲证中的消渴、心中痛热,就是上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就是下寒。
厥阴篇中提到的上热下寒证,除了自发的厥阴病(如厥阴提纲证)以外,还有属于其他伤寒杂病的,如蛔厥、久利、寒格、泄利唾脓血等,分别论述如下。
(一)蛔厥
蛔厥是指因蛔致厥。它是蛔虫上扰胸膈,致气血紊乱而出现的手足厥冷证。蛔虫是喜温恶寒的,蛔上入膈,就标志着患者是上热下寒的体质,所以也应当用清上温下的乌梅丸主治。
乌梅丸治蛔厥,不但有清上温下的治本作用,也有安蛔的治标作用。因为虫遇酸即软,而方中就有乌梅之酸;虫遇苦即下,方中就有黄连、黄柏之苦;虫遇辛即死,方中又有干姜、蜀椒、附子、细辛之辛。再以人参、当归安气血,所以是治蛔厥最理想的方剂。
蛔厥的治疗并不困难,不过对于蛔厥的诊断有时容易和内脏虚寒的脏厥证相混淆。因为二者都能手足厥冷,蛔厥能使人烦躁不安,脏厥到了阴阳离决将死的时候,也会烦躁不安,因此,二者必须鉴别。复习一下338条和343条,对于二者的鉴别是有帮助的。
两者都手足厥冷,但是脏厥伴有脉微,其烦躁是出于阴寒证的后期,是阴阳离决的死亡前之征兆,其烦躁是持续性的,无暂安时。由于阳气欲绝,所以不但四肢发凉,而且也必通体肤冷。而蛔厥则与此不同,蛔厥也能出现烦躁,但不是持续性,而是阵发性的,患者“静而复时烦”。其所以阵发烦躁,不少是由于蛔闻到食臭,因而上蹿入膈故烦。由于时静时烦,脉象也变动不居,不一定脉微。而且蛔厥患者,常有吐蛔史可作参考。这些都与脏厥不同。治疗方法是:脏厥灸厥阴的穴位,如行间、章门等穴。灸后厥仍不还者,便是死证。而蛔厥则以乌梅丸主之,使蛔虫得安,则烦躁自止,厥亦自回。
(338)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令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蛔上入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343)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二)久利
下利不一定是上热下寒,但是久利不止,就有可能津脱于下,反使火炽于上,舌赤少苔,形成上热下寒证。乌梅丸就是这种久利的理想方剂。乌梅酸敛,温肝止利;连柏清上热厚肠胃,坚阴止利;干姜、附子、蜀椒温下寒;桂枝细辛散寒通阳;当归人参补益气血。所以适用于久利证之上热下寒者。
(338)又主久利。
(三)寒格
寒格是指寒盛于下,热在膈上,以致饮食难下,入口即吐者而言。寒格证的出现,多是患者素有里寒,经常患有虚寒腹泻证,患伤寒后,不先温里后解表,误用吐下等法,以致里寒因吐下而更重,表热因吐下而内陷,下寒与上热相格,故饮食入口即吐。可用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治。方用黄芩黄连清上热,干姜温下寒,人参、甘草扶助正气。本方干姜、黄连并用,与半夏泻心汤之姜连并用不同:半夏泻心汤是取干姜之辛,黄连之苦,苦辛散结,攻于一处,故去滓再煎;而本方是取干姜之热,黄连之寒,寒热异气,分走上下,取气不取味,故只煎一次,不必去滓再煎。
(359)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主之。
(四)泄利唾脓血
357条就是张仲景关于上热下寒泄利唾脓血的病案记录。患者病伤寒已六七日,表证仍在,医者未先解表,竟大剂攻下,以致表热内迫咽喉,伤及血分,出现唾脓血证。里寒更重,泄利不止,手足厥逆。而且寸脉沉迟,关尺脉不至。这已形成上热下寒证。但温其下,必伤其上,但补其阴,必伤其阳,已成为难治的坏病。应温下清上,与以麻黄升麻汤。方以桂枝麻黄升发阳气,使未尽之邪仍从表散;升麻能于阴中升阳,解血分之毒,用以治喉痹咽痛;黄芩、知母、天冬、石膏,清上焦之热;干姜温下焦之寒;当归、芍药,养阴和血;白术、茯苓,补脾止泻;葳蕤补而能润,甘草和药解毒。故能治上热下寒泄利唾脓血之证。
上热下寒证除以上所举几例以外,在少阳病串讲中还有黄连汤所治的腹痛欲呕吐证,也是上热下寒。由于该证手足不厥,故未列入厥阴篇。但我们要研究上热下寒的病机与主治时,也要联系起来考虑。
(357)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喉咽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麻黄升麻汤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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