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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方剂,注意方后注

时间:2023-05-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科学解剖伤寒论方剂,全面掌握其特点,科学系统领会理解方后注解,有助于启发思路,以便更灵活、更恰当地运用于临床。老师从主药配伍,药味加减,药量加减,方剂衍化等方面,细剖经方,取其内涵,对方后注解,尤为重视。研究伤寒方的加减法,也是解剖方剂的方法之一。所以这些方剂连同四逆散、柴胡桂枝干姜汤在内,都是正宗的柴胡汤加减方。

按语:《伤寒论》为方书之祖,伤寒方剂,法度严谨,用药精简,疗效卓著。更难能可贵的是仲景治病并不以拟定治则,处方遣药作为辨证论治的结果,而在此基础上,根据感邪的轻重,体质强弱,病情变化,因病,因时,因人等制定相应的方后注。科学解剖伤寒论方剂,全面掌握其特点,科学系统领会理解方后注解,有助于启发思路,以便更灵活、更恰当地运用于临床。老师从主药配伍,药味加减,药量加减,方剂衍化等方面,细剖经方,取其内涵,对方后注解,尤为重视。经方方后注不是现代方药的简单煎熬服法,而且包括了用药目的,病理特点及用药预后,系统而条理。此文对当下用药简单,煎服单一的临床现象,有很大的启迪教育意义。

全部《伤寒论》只用了八十几种药物,而组成的方剂却有一百多个。这突出的说明伤寒方的灵活、简练、严格。要学习这种灵活、简练、严格,就要善于解剖方剂。譬如就其药物的组合举例来说吧,桂枝汤实即桂枝甘草汤和芍药甘草汤的合方再加姜、枣。四逆汤实即甘草干姜汤和干姜附子汤的合方。这些合方的作用,也就是各个单方作用的总和。又如大青龙汤,可以看作是麻黄汤和越婢汤的合方。桂枝二越婢一汤,也可以看作是小剂量的大青龙汤去杏仁加芍药。黄连汤可以看作是半夏泻心汤去黄芩加桂枝。

这样就可以看出:大青龙汤和桂枝二越婢一汤,虽有轻重之分,却都是辛凉解表之剂,共同的主药是麻黄配石膏。半夏泻心汤和黄连汤,虽然主症不同,但关键都是苦辛并用,寒热合用,因而骨干药物是干姜配黄连。这样,分析其药物的组合,就可以掌握其特点,以便更灵活、更恰当地运用于临床。

研究伤寒方的加减法,也是解剖方剂的方法之一。譬如同是腹痛,理中汤是“加人参足前成四两半”,四逆散是加附子,小柴胡汤是去黄芩加芍药,“阳脉涩、阴脉弦”用小建中汤,太阳病下后时腹自痛,是桂枝汤加芍药或再加大黄。同是口渴,理中汤是“加白术足前成四两半”,白虎汤是加人参,小柴胡汤是去半夏加瓜蒌根,柴胡桂枝干姜汤是干姜花粉并用,厥阴消渴是用乌梅丸。这些证同病异、证同药异的特点,有助于加深病理的认识,有助于启发思路,促进临床时心灵手活。

从方剂的加减法中,不但可以加深理解所以出现这些症状的内在因素,而且还可以把有关方剂系统起来,更便于记忆和掌握。譬如就小柴胡汤的加减法来看整个柴胡系诸方:小柴胡汤根据条文中七个或然症来加减,方中的人参、半夏、黄芩、生姜、大枣,都可以减掉不用,只有柴胡、甘草不减。而在大柴胡汤和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中,连甘草也减掉了,只有柴胡不减。所以这些方剂连同四逆散、柴胡桂枝干姜汤在内,都是正宗的柴胡汤加减方。

方中不减柴胡,固然是柴胡汤的加减方,而有的方中没有柴胡,也仍然是柴胡汤的加减方,譬如黄芩汤就是。尤其是黄芩加半夏生姜汤,可以清楚地看出是小柴胡汤去柴胡、人参加芍药而成。去了柴胡,黄芩就成了主药,这已不仅仅是加减方,而是小柴胡汤的衍化方了。

黄芩汤从小柴胡汤中衍化出来,实际是减去了小柴胡汤解半表的那一半,而留下其清半里的那一半,所以主症就不是胸胁苦满和往来寒热,而是口苦、咽干或下利兼呕了。

再以桂枝汤而论,其加减方和衍化方就有:桂枝加葛根汤、葛根汤、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桂枝去芍药汤、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桂枝加附子汤、桂枝加芍药汤、桂枝加大黄汤、桂枝加桂汤、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以及桂枝新加汤、小建中汤等。这一加一减,有时是为了加强其解表的作用,有时是照顾其兼证,更有时使方剂的作用全盘变了。

更有意义的是:有的方,药味完全相同,只是用量稍有不同,作用就变了,方名也变了。例如桂枝汤和桂枝加桂汤、桂枝加芍药汤,三方的药物完全相同,而桂枝汤的作用是调和荣卫、解肌发汗,重用桂枝就平肾邪、降奔豚,重用芍药就破阴结、治腹痛。又如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和桂枝附子汤,药物也完全相同,前者治误下后脉促胸满兼阳虚恶寒者,而后者桂枝和附子的用量都稍重一些,就祛风湿治身烦痛。这说明药物的加减,甚至用量的加减,也有不少学问,大有学头。

下面再谈谈方后注。读者往往忽略方后注,其实有好多问题——如用药目的及病理特点等,都可以在方后注中得到启发。例如柴胡桂枝干姜汤方后注云:“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初服微烦”,好像药不对证,但复服“汗出便愈”,说明初服之烦,是将要汗解的先兆,这就是“烦乃有汗而解”的道理。这在临床时能使思想有所准备,不至于见到病人服药后发烦而引起怀疑。另一方面,“汗出便解”,不但是“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等解了,连初服的微烦也解了。又因“初服微烦”,可知服药之前,可能连微烦也没有,这又说明柴胡桂枝干姜汤的一系列症状,只有“小便不利”“渴”和“往来寒热”等水饮内结的特点是主症,而“心烦”一症,则是可有可无、可轻可重的。

又如通脉四逆汤方后注云:“其脉即出者愈。”这和服白通加猪胆汁汤的“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是不同的。一是“脉暴出者死”,一是“即出者愈”,两相对照,可知二证虽然都是阳气即将脱散或即将澌灭的病危重症,但是通脉四逆汤证的关键,在于寒邪内闭,迫使脉道不通。服通脉四逆汤后“脉即出”,说明是寒邪已开,脉道即时通畅,阳已返舍。而白通加猪胆汁汤证,已无阳可格,生机即将澌灭,服汤后只有脉搏微微续出,才是生机未漓。如果脉暴出,便是反常现象,这叫作“回光返照”,是必死之征。这就说明:白通汤证比通脉四逆汤证更为严重,临床必须注意。

又如茵陈蒿汤方后注云:“一宿腹减,黄从小便去也。”可知茵陈蒿汤证,常兼有腹满这一症状。

又如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方后注云:“小便利则愈。”这可见本方的目的,是化水饮、利小便,而不是发汗。这就可以对于注家们“去桂”“去芍”的争论,有一个初步的分析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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