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的埋葬
文艺复兴使人们摒弃旧教条,用科学的眼光发现世界。在医学研究领域,人们秉承“以自然为师,以科学为导”的思想,使文艺复兴出现“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图为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三杰之一拉斐尔所绘的《基督的埋葬》。
由于心脏的搏动、肺和胸腔的运动,促使血液通过肺部如海绵状的多孔结构,源源不断地从右心室流向左心室,从大静脉流向主动脉。其具体途径是:血液由右心室通过肺动脉输往肺部,又通过肺静脉从肺部流向左心室。心脏为血液的流动配备了四个瓣膜,两个瓣膜导入血液,两个瓣膜导出血液,血液只能按这样的途径流动。血液从右心室流入左心室,再源源不断从左心室流出。血液只有这样循环才能维持生命的基本运作,因此,从大静脉到主动脉的流动路径,是血液运动的必然选择。
关于血液从右心室通过肺部进入肺静脉继而进入左心室这一过程,我们只要回想一下地下水透过地层而成为泉水或溪水的方式,以及设想一下水透过皮肤或者尿液透过肾脏的过程便不难得知。众所周知,凡饮用过矿泉水或帕多瓦境内拉马多纳河水的人,或者就是喝下一公升水的人,所喝下的水在一两个小时之内便可转化为尿液。这些水在短时间内经过各个器官的吸收与筛滤,流经肝脏(人们食物中的浆汁在一天中两次经过肝脏),肯定流经静脉,也肯定流经肾脏,最后经过输尿管到达膀胱。
麻醉术示范
1848年,威廉·摩顿(1778—1856年)在马萨诸塞州综合医院第一次公开进行历时25分钟的乙醚试验,当病人醒来的那一刻,摩顿大声宣布:“成功了,这不是欺骗!”这次手术也令在场的同行心悦诚服。图为摩顿试验时的情景。
一个新事件或新观点的出炉,必然会遭到世人们的质疑,这点毫无疑问。有些人认为不可能所有的血液都要流经肺部,正如不是所有的营养汁都会流经肝脏被肝脏吸收一样,他们认为这是不可思议的。对于这样的人,我愿赠与他们几句如诗般的话语:你们这群不知可否的人,倘若赞成,则毫无保留;倘若反对,也毫无情面;需要你们赞成,则胆战心惊;无须你们赞成,也风平浪静。
解 剖
哥伦坡在1559年发表的文章中论述心脏的收缩和扩张是同步的。心脏的运动分为两个阶段,在放松的阶段,心脏接收血液;在一个更富有活力的阶段,它排出所接收的血液。这幅《解剖》(1559年)表现的是一堂解剖课,哥伦坡正在为学生演示人体解剖 。
在动物的机体中,肾脏与肝脏的组织都非常紧密,唯独肺部独树一帜。肺部的组织柔软而疏松,与肝脏和肾脏相比,它像一块软软的海绵。因此我们无法对肺部施加挤压。右心室的搏动促使肺内的血管和各个小孔张开,从而使肺脏中的血液增加。肺脏在呼吸时,不停地收缩和扩张,这种运动使肺小孔和血管随之有规律地张开与闭合,就像海绵体中的小孔一样,有时扩大,有时缩小。与之相比,肝脏却相对处于静息状态,因为我们看不到肝脏的扩张和紧缩。最后,如果人们都承认,在人类及一般的大型动物中,消化过的浆汁要进入大静脉,那么为什么不承认成年人的血液要流经肺脏呢?我们为什么不像博学而高深的哥伦坡那样,根据肺动脉的组织和结构,根据肺静脉和相关心室中含有血液这一事实(这些血液毫无疑问地来自静脉),而坚信所有的血液必定流经肺脏这一途径呢?如果我们能像哥伦坡那样,根据以上所述的理论,根据解剖以及从其他实验中得出的证据来对照和探究,那么事实便会更加清晰明了。
但是,介于某些人对权威的迷信,我也只好引用盖仑的话来证实我的观点,因为真理本身无可辩驳。盖仑说:“血液不仅能够从肺动脉流入肺静脉,然后流入左心室,最终从心室通过动脉流入身体的各个部位,而且其流动的速度不会受心脏的搏动和肺在呼吸时运动快慢的影响。”
前文我已提过,在肺动脉的管口处有三个半月瓣,它们的作用之一是阻止已流入脉管中的血液再次回流到心脏的空腔中。诚如盖仑在阐述这些瓣膜的用途和必要性时所说:“动脉和静脉之间必定具有交叉接合的地方,在这些地方常常通过我们肉眼所不能分辨的、极纤细的通道运输血液和元气。如果肺动脉的管口一直张开,而上帝又发现没有什么办法关闭这种只在需要时才令其张开的管口,那么,在胸腔收缩期间,血液就不可能通过这些管口进入肺动脉,因为各种东西并非以同样的方式轻易地受到吸引或排出。在管口张开时,轻的东西比重的东西更容易被吸入,管口收缩时,轻的东西更容易被排出。同样,宽的管口比窄的管口更容易吸入或排出各种物质。当胸腔收缩、向内驱动并有力地压迫周围时,会立刻挤出肺内所含有的一些元气,同时通过纤细的管口接收一部分血液。而血液却绝不能自由地通过肺动脉的大管口回流到心脏中。”
由于血液通过肺动脉大管口的回流受阻,使四周受压,这时就有一部分血液通过上面提到过的一些小管口渗入到肺静脉中。盖仑又说:“如果肺动脉的管口处没有这些半月瓣,便会有三重不便。第一,血液将毫无变化地从右心室流到左心室。第二,血液随着肺的舒张而流入肺部,但在肺收缩时,血液却以潮汐的方式流来流去,就像欧里普斯的河水一样,这有违血液的流动规则。虽然这种运动极为短暂,但是一旦这种运动出现,肺的呼吸功能就会受到影响。因此,绝对不会让这种不合常理且危险的情况发生。第三,如果没有这些辅助性的膜,血液便会在呼吸之间回流,后果极为可怕。”
安德烈·维萨里
安德烈·维萨里(1514—1563年)在1543年完成了他的不朽巨著《人体的构造》,这部著作为以后人们发现血液循环奠定了基础。《人体的构造》是医学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维萨里也因此被誉为“真正的解剖学之父”。
随后,盖仑得出一个结论:“这些瓣膜有一个共同的用途,那就是阻止血液的回流或反向运行。”不仅如此,每一个瓣膜都有一种特有的功能,一个瓣膜负责从心脏中吸收物质,并阻止其回流,另一个瓣膜负责把物质吸入心脏并阻止其流出。因为万能的上帝是不会做无用功的,他不会将该流出物质再带回来,也不会将已流入的物质再次带走。因此,在心脏的管口处总共有四个瓣膜,每个心室各有两个,它们各施其能,一个负责导入血液,一个负责导出血液,两组管腔共同构成一个血液的储存系统,一组管腔纳入血液,另一组管腔则把血液送出。除此之外,在与心脏内部接洽的血管中,一个管腔内只有一个外膜,而另一个管腔内却有两个外膜由心脏延出(盖仑指的单单是心脏的右侧,其实心脏的左侧也是一样的情况)。”这段话引用了盖仑的研究论据,意在说明血液的确由右心室通过大静脉传到肺部。同样的道理,这一系列证据也恰如其分地告诉我们,血液也是由静脉通过心脏流到动脉。
这位伟大的医学之父已经清楚地指出,由于心脏的搏动、肺和胸腔的运动,促使血液通过肺,从肺动脉流到肺静脉。心室的运动使心脏不停地接纳和挤出血液,其状态就像一个容器或水池一样。为了使血液在其内部有效地运转而不做无用功,心脏为血液的流动配备了上述四个瓣膜,两个瓣膜导入血液,两个瓣膜导出血液,以免血液在狭长的管腔中来回流动,或流入不该流入的空腔中,使心脏受到不必要的压力,继而让肺功能也受牵连或干扰。
通过以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血液通过肺部如海绵状的多孔结构,源源不断地从右心室流向左心室,从大静脉流向主动脉,其具体途径是:血液由右心室通过肺动脉输往肺部,再以同样的方式从肺部流到左心室。从我之前所描述的状况以及管腔中瓣膜的位置和结构可以看出,血液只能按这样的途径流动。血液从右心室流入左心室,再源源不断从左心室流出。血液只有这样循环才能维持动物生命的基本运作,因此,血液除了从大静脉流入主动脉外,它别无选择。
疯狂的石头
16世纪至17世纪,医学处于突飞猛进的状态,然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医疗骗局大肆存在的时期,一些江湖游医谎称人的脑子里有一块“石头”,它的存在会让人们患上精神病。因此,取石疗病法在那个时期十分流行,图为一个游医从病人脑中取出石头的情景。
通过解剖,清晰地表明了大量的动物(实际上是所有动物)在其成熟时体内的血液流动途径的确如此。这也可以从盖仑对这一问题的描述中得以证实。诚如盖仑所说,血液流经肺中不明显的小孔和细微的血管,在解剖中表现得如此明了。话虽如此,虽然一个心室(如左心室),可以将其内的血液分布到全身的各个部位,甚至在没有肺的动物中,左心室还兼任着引导血液流出大静脉的职责,但上帝既然使更为高级的动物具有肺,那他不得不在它们的体内增加一个心室,即右心室。右心室的搏动使来自大静脉的血液滤过肺脏进入左心室。从这一点看,右心室的最大功能是运输血液通过肺部,而并非只起所谓的营养作用。
因此,在许多人看来,肺脏需要接受直接来自右心室的许多更纯更丰富的营养,甚至比结构复杂的大脑的质地更加精细、比结构甚密的眼睛还需要更多的营养的观点,何其的荒唐啊。现在看来,即使心室本身的肌肉的营养也是由冠状动脉提供的。
改良后的希波克拉底长凳
希波克拉底长凳是古代医生希波克拉底发明的用于治疗人们骨骼脱臼的工具,在治疗人类骨骼移位的同时也带给人们极大的痛苦,因为病人不得不被固定在长凳上几小时甚至一天。这种情况在1544年被法国御医圭迪改良,改良后的希波克拉底长凳不仅极大地减少了病人被固定在长凳上的时间,也极大地减少了病人骨骼移位的现象。
朋友们,前七章我所阐述的是在心脏的作用下,血液的运行和分布方式,即血液从静脉通往动脉的途径。其中的某些观点,根据盖仑或哥伦坡等医学权威的推论便不难得出。不过,到此为止我在此书中分毫未涉及到血量和血源的问题,这一问题无疑是超前的、新颖的,我害怕别人妒忌的目光,更害怕在公众面前树敌。受几千年教条主义影响的人们,某种观念一旦植入便根深蒂固。人们对先人的崇拜实属无可厚非,但是我更加信奉真理,相信明智的人永远会站在真理这一边。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