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之死
在中世纪的欧洲,一些植物被广泛用于医学研究中。其中,被称为“铁杉”的一种植物不仅可作为治疗关节炎和风湿的良药,而且也用于处决犯人。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曾在监狱中服下这种毒药而死。图为苏格拉底当着弟子的面从容服下毒药的情景。
用人们熟知的现象推出结果,这更能让人们对血液循环这一事实深信不疑。有时候一个人全身被病毒感染了,但首先被感染的部位却丝毫无损,其原因在于,如果某一部位感染了病原,那么病原就会随着血液流回心脏,通过再循环继而感染全身。如患有间日热疾病的人,病原首先侵染其心脏,随着血液的流动进而使肺部受到感染。被感染的血液变浓变稠,难以在肺里运行。当间日热完全发作时,心脏异常发热,病原体就是伴随着这样的热度通过动脉传遍全身的,因此,对此病的治疗也是利用血液循环的原理来实施。
如果用一些已经被证实为真理的现象作为结果反推出原因,我想,这更能使人们深信不疑。虽然这些现象仍存在某些疑点和不明确的地方,但我们必须认识到,对这些现象我们更能指出其存在的理由和原因。这些现象包括疾病传染、中毒、蛇和野兽的咬伤、梅毒。
医生为病人清除白内障
西方最早进行人体解剖的是古希腊医学家阿尔克梅翁。他生活于公元前6世纪,在做过大量动物解剖的基础上,阿尔克梅翁对人体进行了解剖。他最早发现从脑到眼的视神经,明确指出大脑是感觉和理智活动的中央器官,而不是心。
有时候一个人全身被病毒感染了,但首先被感染的部位却丝毫无损。例如,被梅毒感染的人有时肩和头会感到疼痛,但生殖器却安然无恙。又如,被疯狗咬过的伤口即使愈合了,但发烧及其他病状仍然会持续。原因在于,如果病人的某一部位感染了病原,那么病原就会随着血液流回心脏,通过再循环继而感染全身。患有间日热疾病的人,病原首先侵染心脏,随着血液的流动进而使肺受到感染。因此,患间日热的病人常常表现出呼吸急促、呼气带有浊音、吸气费劲等症状。
由于血液的储存所受到侵染,所以当心脏进行不规则的搏动时,运输到肺部的血液已受到感染,从而变浓变稠,难以在肺里运行(我在解剖感染上这种病的患者身体时亲眼见过这一情况)。随着温度的不断升高,闭塞的通道被打开,心脏的搏动变得饱满而有力,血液运动加速,病原减少,全身的体温也随之升高。当间日热完全发作时,心脏异常发热,病原体就是伴随着这样的热度通过动脉传遍全身,而且上帝也是通过这条途径把病原克服和消灭掉的。
众所周知,药西瓜和芦荟可以运动肠胃,斑蝥可以利尿,大蒜敷在脚掌上有去痰的功效,强心剂可以提神等。例如我们指出,静脉通过伤口将外用药吸收进血管中,并随着血液运输到体内各处,而不存在其他途径。也许这是合理的,就像肠系膜中的静脉从肠中吸收乳糜混合到血液中运输到肝脏一样。因此,当我们看到外用药也能像内用药那样起作用时,真理也就自然而然浮出水面了。
血液通过腹动脉进入肠系膜,然后流经上腹和下腹,进而进入肠,在肠静脉中与乳糜混合,再经过众多的分支静脉进入肝门静脉,最终进入大静脉。有一点很奇怪但毋庸置疑,就是这些静脉中的血液跟其他静脉中的血液无论在血液颜色或是浓度上都完全一样。我们无法想象在一个微管系统中存在着两种相反的运动——乳糜向上运行,而血液向下流动。这样的事情很难发生,甚至用正常的思维无法解释。难道这又是万能的上帝有意安排的吗?因为如果等量的乳糜与血液、未经消化的物质和已经消化的物质混合在一起,其结果将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消化、融合、转变、血液化。恰恰相反,由于这些液体中的各种成分被迫活动,所以成为一种混合物,就像酒与水及糖混合在一起一样。但是,当少量的乳糜与大量的循环血液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乳糜的成分显得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这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把一滴水滴入一桶酒中,或把一滴酒滴入一桶水中一样,量少者显然改变不了量多者的性质,让人品尝也仍然是醇香的美酒或者甘甜的清水。
威廉·哈维
尽管不是哈维首次提出血液循环的理论,尽管不是哈维首次发现了静脉瓣,但他利用充分的证据和缜密的推理,使血液循环的理论完美得无懈可击。最终,他彻底推翻了盖仑的心血运行体系,开创了生理学、解剖学的新纪元。
盖仑给尸体称重
盖仑的观点里混有“目的论”观点,即认为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都是有目的的,上帝根据自己的目的而创建了人体的结构。他说:“左心壁比右心壁厚也比右心壁重,是为了控制心脏的垂直位置;动脉壁是致密的,是为了更好地保持动脉壁内的微小气体散出。”这一系列观点无疑成为医学上的瑕疵。图为盖仑处死一个奴隶并为其称重以此证明灵魂也有重量。
在所有动物的肠间膜静脉中,我没有发现食物或乳糜与血液混合在一起,或明显分开的情况,我看到的只有血液,并且这些血液的颜色和浓度以及其他所能看到的表象和其他一般静脉中的血液没有两样。考虑到仍有少量的乳糜或未消化的物质与肠间膜静脉中的血液混合,因此上帝特意设置了一个肝脏,乳糜的运动速度在肝脏迂回曲折的道路中被有的放矢地减慢,从而发生了其他变化,以免未成熟的、粗糙的乳糜到达心脏,损害其机能。因此在胚胎中,肝脏几乎不起作用,脐静脉直接连通来自肝门静脉的小孔或交叉汇流处,于是来自胎儿肠的回流血,便直接进入了上面提到的脐静脉,与胎盘中回流的天然血液混合后,直接流到心脏。因此,在胎儿的发育过程中,肝脏是最后形成的器官之一,我曾经看到在人类的胎儿中,所有器官都已发育完全,甚至生殖器官都发育完备,却唯独看不到肝脏。
子宫中的胚胎
达·芬奇在人体生理解剖学上成就显著,他从解剖学入手,研究了人体各部位的构造。他最先采用蜡来表现人脑的内部结构。图为达·芬奇绘制的《子宫中的胚胎》。
实际上,在所有部分都像心脏最初那样呈白色,除了肝静脉外,其余的没有丝毫红色。在这时的胚胎中,你看不到肝脏,只能看到一个类似于因静脉破裂或受伤而产生的如淤血一样的糊状物。
只要你足够细心,你会发现,在孵化的鸡卵中,生长着两条脐带,一条脐带来自完全连通肝脏的蛋白部分,直接连通心脏。另一条脐带一头连着蛋黄,一头连着肝门静脉。雏鸡在最初时的营养和成长完全靠蛋白补充,待雏鸡出壳后,营养则来自蛋黄,在小鸡离开蛋壳若干天以后,它的腹中仍能发现部分蛋黄,就像其他动物体内仍存在乳汁一样。这些问题最好结合我们观察胚胎形成的过程解答。
现在我们将讨论下列一些问题:为什么某些部分最先形成和发育完全,而某些部分最后形成和发育完全?在身体的许多部分中,哪些部分联系紧密?还有许多关于心脏的问题,例如,就像亚里士多德在《论动物的部分Ⅲ》所说的那样,心脏为什么能在所有器官发育之前形成,为什么心脏是生命力、活力、能量的象征?也有专门关于血液的问题,为什么血液先于其他部分形成?血液为什么能成为动物的本原,并能在心脏的控制下流遍全身?也有关于动脉的问题,为什么有的动脉搏动预示着死亡,有的则预示着健康?导致动脉搏动的原因是什么?这种搏动有什么意义?当然也有涉及危机期间和自然状态的关键的交换。最后,涉及医学、生理学、病理学、症候学、治疗学和各个方面。
这时,我想用我之前证明过的事实,它们足以成为让你信服的真理,这样便可以回答许多问题,可以解决许多问题,也可以使许多模糊之处变得清晰。这一领域犹如宽广的海洋,如果想要将这些问题论述清楚的话,恐怕我的这本小册子将会扩充为一系列的巨著,更重要的是,到我死去的那一刻我也不可能完全解答这些问题。因此在这本书中,我只能尽我所能地证明和阐述一些特定的问题,即在我解剖生涯中发现的一些关于心脏和动脉的问题。我希望我所论证的真理能解释许多问题,进而使我的观点更为清晰。实际上,我也正用之前所述的证据和推理一步步实施我的计划。
在我对脾的研究中,有一点值得注意:在胃的表层,分布着许多静脉分支和细小分支,就像肠间膜的血管分布在肠上一样。这些细小分支源于后冠状静脉、胃静脉和胃腹静脉的上部。同样,在同一脾分支的下部有沿着结肠和大肠起直达肛门的静脉。血液通过这些静脉回流,一方面可以把较稀的、多水的、并没有完全成为乳糜的废液从胃中携带出来,另一方面,从排泄物中分离出来的浓稠而混浊的液体与来自胃中的液体一同汇入脾分支,这两种不同的物质适当地混合,进而用大量的血液将其冲淡(我总发现从脾部流回大量的血液)。这两种液体混合均匀后被带到肝门,这样的静脉设置使两种液体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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