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里维尔、皮珀和希福勒在,我们就是那个时期最优秀的团队——里维尔是个工程师,皮珀是个激情饱满的技师,希福勒则沉着稳重。皮珀上校尤为我欣赏,汤姆森先生也说,相较于一群工程师,他更愿意让皮珀独自去修一座被烧的桥。上校唯一的“致命点”就是爱马,这对我们反而有利。当一项业务讨论得近乎白热化,上校可能要发脾气时,谈论马确实可以缓解气氛,而上校也几乎不在意其他任何事了。上校是个好搭档,一旦他跟某个人要好,就会永远保持下去,比如说我。后来,我搬到纽约,他就又把这份友爱转移到我弟弟身上,称我弟弟为“托马斯”,而不是“汤姆”。弟弟在皮珀心目中的地位比我还高,皮珀几乎追捧着他,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律法,是教义。一次他向我弟弟询问“纯利润”意味什么,因为协议中时常出现,却又不说明白。
“上校,”我弟弟说,“它意味着没有更多可以加上的了。”
“很好,托马斯。”上校感到十分满意。倘若我弟弟说“没有什么可以扣除”,就有可能引发争议。
还有一次,一本评定商业机构的书把他给激怒了,因为他看到拱顶石桥梁公司被缩写成“BC”,意即“不良信誉”。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要去见律师,准备起诉出版商。可汤姆解释说,拱顶石桥公司被缩写成“不良信誉”是因为该公司从未借过任何东西。皮珀立刻平静下来,不负债是他的原则之一。
当时,很多公司的发展形势都不理想,而我又要在此形势下前往欧洲,皮珀上校问我:“如果你不辞而别,那郡长之后就找不到我们了,是不是?”
“是的。”我说。
“那好,当你回来的时候,我们来接你。”
说到皮珀上校,就不得不提起建桥时结识的伊兹上尉。他来自圣路易斯,是个天才,可理论知识缺乏,对机械认识不足,还有些自负。当他把圣路易斯桥的设计方案交给我后,我把它转交给美国这方面的权威里维尔先生。里维尔先生忧心忡忡地对我说:“按此方案建的桥,将无法承受重物,甚至支撑不了自己的重量。”
“那等伊兹上尉来找你时,你就委婉地解释给他听,以便进一步修改,免得他走太多弯路。还有,不要跟其他人提及此事。”
事情办得很顺利。可是在建造大桥的过程中,皮珀上校却与伊兹上尉有些合不来。由于签了一项大工程,皮珀一开始还很兴奋,对伊兹上尉非常客气,甚至称对方为“上校”。渐渐地,他感到无法满足上尉的所有要求,打招呼的语气也不再亲切。到最后,他甚至直呼对方“伊兹先生”、“吉姆·伊兹”,我们都很惊讶。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工程结束之前,“吉姆”前又加了个“D.”。伊兹上尉无疑能力突出、人见人爱,可如果没有他人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他也不可能在密西西比河上建一座跨度达500英尺宽的大桥。
工程完成后,我请皮珀上校在圣路易斯多待数天,以便能顺利收到甲方的全额付款。上校却有些想家了,时刻想着回匹兹堡去。为了让他留下来陪我,我就告诉他准备为表妹买两匹马,而圣路易斯正是以马闻名,我问他是否愿意帮我参谋参谋。
上校果然上钩,留下来帮我挑选了两匹非常出色的马。可如何把它们运到匹兹堡?是用火车,还是乘船,或者骑着马回去?这并没有难倒上校,他不会抛下这两匹马独立离开这座城市,他再造了英勇的贺雷休斯形象。皮珀上校是个杰出的人才,我乐于同他交往,更乐于同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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