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近现代否定中医科学性的历史回顾与据理捍卫

第五篇　对近现代否定中医科学性的历史回顾与据理捍卫

从前面所谈及的内容来看,可以说中医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和“治未病”思想这三大核心理论,经数千年医疗保健实践的证明,如同“三足鼎立”样稳固地展现并支撑着其科学属性,以卓著的临床疗效彰显了其优势与传承发扬的必然趋势。然而,多年来受多元思维的影响和认识事物上的缺如或偏见,否定中医和其科学属性的嘈杂之声,随着“西学东进”历史进程中的崇洋媚外思想,也曾“躁动了”几时。故有必要从客观现实的角度,据理捍卫并以反否定去澄清历史与现实的本来面貌。

回顾历史,细细算来,关于对中医是“扬”还是“弃”的讨论和捍卫,从20世纪上叶的北洋政府时期的“取消中医”之强权到21世纪初的近100年间,就发生了四次诋毁和否定中医的逆流思潮和中医所面临的窘迫局面。前三次是从1911年辛亥革命时期至新中国建国前后,这阶段是在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潮影响下,医学界“扬西抑中”的思潮应运而生,曾学习过西洋医学的人对中医持轻视甚至反对态度倒可理解,更有一些接受了近代科学教育的知识分子,由于对中医不了解和未能受益过中医治病的体验,也对中医持怀疑和蔑视态度,加上北洋政府(袁世凯为首)和民国政府(蒋介石为首)的崇洋媚外和卖国求荣行为,故千方百计地排斥和摧残祖国传统医学,妄图消灭中医,使有着数千年文化精髓和科学价值的中医遭遇到几乎灭顶之灾的境地。

首先是北洋政府极力鼓吹民族虚无主义,扬西抑中,妄图消灭中医。1912年,时任北洋政府教育总长的汪大燮就竭力主张废弃中医药,拒绝将中医列入教育计划,遭到中医界的强烈反对。时有嘉定名中医余德壎、上杭名中医包一虚等人向全国呼吁,并联合各地中医组织“医药救亡请愿团”,向国务院及各部呈文,坚决反对废弃中医药的反动政策。但北洋政府的代表汪大燮在接见请愿代表时,毫不掩饰地说:“我今后决意废弃中医,不用中药,所请立案一则,是难以照准的。”其后时有民国卫生部的余云岫又公开发表文章,叫嚣:“新旧医学,其本末颠倒如此,尚待未有可通之路哉。”由于北洋政府的倒行逆施,这一时期使祖国医学遭受到灭萌式的严重摧残。

延至1929年(民国十八年),国民党在南京召开的中央卫生委员会会议上,通过了余云岫提出的:“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案。”提案声称:“旧医一日不除,民众思想一日不变,新医事业一日不能向上,卫生行政一日不能进展”,并提出了消灭中医的六项具体措施[1],这六项措施可概括为三个方面:一即施行中医行医登记,行医年限限制和禁止诊治传染病;二为禁止登报介绍中医及新闻杂志的宣传;三是禁止成立中医学校。当这个消灭中医的反动提案通过后,立即引起了全国各地中医界的极大愤怒和强烈反对,以上海名中医张赞臣(字纪勋,武进蓉湖人)引领的上海中医药团体的发起下,全国各地15个省,132位中医药代表团代表262名中医云集上海,于3月17日召开大会,成立了“全国中医药团体总联合会”并把3月17日定为“国医节”,会后又组织请愿团到南京国民党政府所在地请愿,要求政府立即取消废止中医的议案,在得到全国民众支持的局面下,蒋介石终因众怒难犯而暂告罢议。进而迫使国民党政府撤销了卫生委员会通过的“取缔中医案”原案。但因余云岫等人掌握卫生行政大权,仍行排斥中医的各种伎俩。

宕延至1933年起,一贯仇视中医中药的大汉奸汪精卫,经精心策划,以国民党行政院长的权位,串通蒋介石于1935年再次提出废止中医的主张,妄图从根本上废除中医药,再次激起全国中医药界的强烈抗议,由名中医张赞臣主办的《医界春秋》继续予以揭露,严词批驳,斥责汪氏“亡国未足,必灭种而后快”的厉言,并进行了一系列的抗议活动,由于强大的舆论压力,“国医条例”终于在1936年1月正式公布。使歧视否定中医主张和政策持续24年之久的抗争取得了初步合法的权利,但由于国民党上层顽固不化的态度,其“国医条例”中仍充满了歧视中医的内容。即使中医这枝“国医之萃”在民国时期遭受重创。

这一时期,由于受上述大局势的严重影响,中医药研究几乎无所进展。一些医药研究工作者由于受民族虚无主义的影响,随着“西学东进”的所长之见,也产生了轻视中医的思想,他们认为中医不科学,没有什么研究价值……而最能支撑反对中医迎合民国政府废除中医的专著如余云岫的《灵素商兑》一书(见《医学革命记初集》),由于是余云岫怀着对中医不纯的动机和偏见而企图废弃中医为目的的,故他在书中除了对《内经》一书中的缺点和错误肆加攻击外,尚无实质性的科学性内容。

随着新中国的建立,在党中央毛主席的关怀重视下,以“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团结中西医”和“卫生工作与群众运动相结合”的卫生工作四大方针指引下,尽管仍有一股暗流冲击着中医,但在毛泽东高屋建瓴的“西医学习中医”的指示下,中医药事业和中西医结合共同发生了重大发展,特别是自1982年衡阳会议以来,中医的继承、研究、发展取得巨大进步,继承、创新、科学发展成为中医事业的主流方向。但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也一度出现了新形势下跟贴否定甚或反对中医的一股由隐暗支流发展为明火执仗的逆流峰势。

事情的发生是:缘于2005年在日本,因西医生没有从辨证论治的角度应用小柴胡汤出现致死病例后,国内又有因长期服用的龙胆泻肝丸中,因其内含关木通的肾毒药理作用出现的肾功能不全问题,嗣于2006年4月张功耀的文章“告别中医中药”在《医学与哲学》杂志上发表后,2006年10月初前后由中南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研究所张功耀教授在网上发起了“取消中医万人签名活动”的帖子,之后即有网上的所谓“万人跟贴”的“网浪”,也引发了是否要取消中医的新世纪大讨论。

追溯历史,纵观科学昌明的21世纪中医药发展现状,全世界传统医学自成体系而“自立”者已寥寥无几,唯有中医药自立于世界民族医药之林而不衰这是客观存在的现实,而它之所以如此,是中医药对中华民族5000多年健康和繁衍生息,以“疗效”为根基做出了不可或缺的贡献。至今中医药所发挥的作用不可低估且其成就有目共睹,但以张功耀为发起人的极少数人仍对其心怀芥蒂。按网上所列内容之主旨,中医药界理直气壮地对其非议予以回应,兹摘引如下[2],以澄清原委。

中医药是与非网上争锋

鉴于张功耀等在网上对中医药的否定,我国传统医学的专家、学者和热心人士开始打破沉默。10月16日,在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贾谦研究员、中国民族医药协会副会长黄福开教授等人的倡议和组织下,一场如何弘扬中医药、应对“取消中医万人签名活动”的会议开始了。

反:没有事实表明,历史上中医药对民众的健康发挥过重要作用。

正:我国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像国外那样一死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人的重大瘟疫,足以说明中医的巨大成功。

反:中医应全面退出国家医疗体制,回归民间。

正:中医在历史上不仅在民间享有盛誉,而且一直牢牢占据着主流医学的地位,只是到了新中国成立前,才被国民党政府暂时取缔。

反:《黄帝内经》等中医经典名著中有不少封建内容。

正:凡是古籍必定或多或少含有那一时代的痕迹,而涉及封建的内容早已从现代的中医教学中剔除。

反:根据“保护生物多样性”原则管理中药市场,不允许销售珍稀动植物产品及其制成品。

正: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对珍稀濒危中药资源的管理逐步严格,虎骨、麝香等名贵中药材早已退出中药市场,很多濒危中药材已有了人工替代品或人工种养殖产品。

反:警惕中药“有效”之中蕴含“有害”。

正:“是药三分毒”,中西药物均不能“免俗”,但有毒不等于有害,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的应用能使其趋利避害。

反:中药“有效”后面隐藏着欺诈和浪费,中医自己并不确切知道一付方剂中究竟哪味药起了作用,却一再对你“捆绑销售”十几味药。

正:中药的特点是调动人体自身力量抗御疾病,而不是像西药那样某一成分针对某一靶点治疗,一服中药在君臣佐使等配伍原则下,才能起到增效减毒的作用。

反: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中医中药的概念可以还原出它的实践含义。

正:中医与现代医学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理论,但它具有几千年成功的经验做佐证,它为什么能够独出一门而长盛不衰?这正是需要深入研究的内容之一。

中医药成就有目共睹

对于张功耀等人最无视事实的中医药“缺乏科学原理、违背科学精神、没有安全保障”以及“中药中加西药,坑骗群众”等言论,专家们列举了许多有目共睹的实例说明并非如此:

SARS期间,全国中医药参与治疗的病例达到58.3%。资料表明,凡是用中医药治疗者,病死率只有西药治疗病例的1/5~ 1/4,而且股骨头坏死的发生率不到西药治疗病例的1/10,世界卫生组织也向全世界肯定了中医药的突出疗效。

截至2005年中期,我国已有2700多名艾滋病人接受了中医药治疗,据科技部的一项调查,与西医药相比中医药具有毒副作用小、症状改善快、生活质量提高、生存期延长等明显优势,有些病人的有效率达到90%以上,甚至部分病例出现抗体转阴、病毒载量大幅下降等现象。而且费用大大低于西医,甚至不足西医的一半。

由中国中医科学院牵头组织研制的青蒿素被国外专家誉为“20世纪后半叶最伟大的发明”,该药根据中基理论及炮制理论研制而成,不仅起效快、疗效高,而且解决了国际医学界长期无法解决的疟原虫抗药性问题,至今仍是国际市场抗恶性疟疾的首选药。由我国中医药人员研制的后续产品又将疗程缩短为仅有两天,成为我国唯一被世界卫生组织列入基本用药目录的药品。

从中药薏苡仁中提炼的抗癌中药康莱特注射液是我国第一个以药品身份走出国门的中药,现代研究已证实了该药对肿瘤细胞增殖周期的影响和作用环节,而且初步证实对肿瘤生长基因表达有抑制作用,对抑制肿瘤生长的基因表达有激活作用,并能够抑制肿瘤血管的生成。它打破了“中药只能辅助抗癌,而不能直接抑制杀死癌细胞”的观念。由于不杀伤正常细胞,副作用极小,多年来稳居我国抗癌药销售第一的位置。

中华中医药学会秘书长李俊德教授强调,现在的中医药科研已经十分严谨,大多采用国际医学界流行的随机、对照、双盲等通用标准执行,只要严格按照中医辨证施治的原则用药,中医药的安全性是有保障的。至于打着中药旗号非法添加西药的行为,那是不法分子所为,与中医中药本身的疗效无关。“近来西药生产销售中不是也屡屡出现不法分子违规违法事件吗?难道能将其归咎于西医药的不科学?”他反问。

中医药国际影响与日俱增

中医药疗效已引起了国际医学界的重视,20世纪90年代,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对上海以中医药为主治疗乙肝重叠甲肝,与美国本土西医药治疗同类疾病的死亡率进行了对比,结果为0.05%∶11.7%,即1∶234;我国著名的中药方剂“冠心二号方”传入日本后,得到了冠心病人的普遍欢迎,日本《东洋医学》杂志发表文章,认为其与西药相比具有起效快、疗效长、预后好、可明显减少心绞痛发作次数的特点,是“解除心绞痛,心肌梗死发作的‘即效药’”,迄今冠心二号方及其制剂已治疗心脏病人数十万例,以它为基础的活血化瘀研究还获得了我国科技进步一等奖;英国是湿疹等皮肤病高发国家,我国中医罗鼎辉对此疗效突出,她的诊所前总是门庭若市,每日病人近百人,甚至需要警察出面维持秩序,目前她治疗皮肤病的处方已被国外制药企业生产为两种新药。

与此同时,近年来我国中医药作为国际上公认的最完整的传统医疗体系,在世界上的影响与日俱增。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际合作司司长沈志祥介绍,我国已与70多个国家签署了含有中医药条款的卫生合作协议,另外签有20个专门的中医药合作协议,与世界42个国家和地区及世界卫生组织开展了274项中医药合作项目。世界卫生组织在亚洲设有13个与中医药有关的传统医学合作中心,日本、韩国、英国、比利时、德国、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先后建立了正规的中医药高等教育。而且,多年来,来华接受中医药教育和培训的留学人员人数,一直居于自然科学类留学生人数的首位。到目前为止,中医药已经传播到世界上140多个国家和地区,国外中医医疗机构已达5万多个,针灸师超过10万人,注册中医师超过两万人,每年约有30%的当地人,超过70%的华人接受中医药保健治疗。

中国民族医药协会副会长黄福开不解地发问:“难道世界卫生组织、外国政府都是盲目的?外国人都认可中医,为什么某些国人却把中医看得一无是处?”

以上现实中可见,也正如某知名学者所讲的:有真才实学的高层西医能正视和吸纳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优秀成果,受益于中医和中西医结合诊治的基层广大病人和中、西医生也不否认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优越性所在,而那些全面否定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正是那些半懂不懂的人。考察其身份,不妨说是较为准确的客观定位。其最简单的论证之一是:物理世界的实体具有本质不变的特性,生物领域的实体却可以变性、个体性为最重要的特征。这使我们联想起人们常抨击中医的“个案”分析,认为毫无意义,其实就是把复杂的生命现象简化为一般物理现象的体现。

随着中医药现代研究的进一步弘扬发展和中西医结合的科学促进作用,历史将会继续确证中医药为人类健康所发挥的科学性效用。

参考文献

[1]余慎初著.中国医学简史【M】.福建:福建科学技术出版社,1983年2月第1版:388~396.

[2]中医药风波——中医药界理直气壮回应【N】.健康报2006.10.20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