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是社会主义政权机关走向民主的必由之路。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国家与一切剥削阶级国家的不同之处,在于要始终贯彻精简机构、缩减人员的原则。由于苏维埃国家机关是在旧式国家机关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列宁指出:“如果不进行有步骤的和顽强的斗争来改善机构,那我们一定会在社会主义的基础还没有建成以前灭亡。”[42]为了改善国家机关,明确划分党政职权,列宁提出党应当通过苏维埃机关在苏维埃宪法的范围内贯彻自己的决定,而不是代替苏维埃,同时要提高苏维埃工作人员和苏维埃机关的责任心和独立负责精神。马克思、恩格斯以及列宁的政治改革思想为认识与解决社会主义国家政治体制存在的弊端提供了指导。
如何改变高度集中的政治体制,消除破坏社会主义民主的现象,同样是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共产党面对的政治难题。因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邓小平指出:“……政治体制改革的目的是调动群众的积极性,提高效率,克服官僚主义。改革的内容,首先是党政要分开,解决党如何善于领导的问题。这是关键,要放在第一位。第二个内容是权力要下放,解决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同时地方各级也都有一个权力下放问题。第三个内容是精简机构,这和权力下放有关。”[43]邓小平针对机构臃肿、职责不清、人浮于事的机构状况,提出“精简机构是一场革命”；针对干部制度中存在的“能上不能下”的弊端,提出“要逐步从制度上,习惯上,风气上,做到能上能下”；针对干部堕落腐化问题,提出“要有群众监督制度,让群众和党员监督干部”；针对一些地方为了地方和局部利益而采取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提出“中央要有权威”；针对以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为名而形成的“党政不分、以党代政”现象,提出“党要善于领导,不能干预太多,应该从中央开始”。2011年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不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取得的重大进展进行了概括:(一)废除了实际上存在的领导干部职务终身制,确保了国家政权机关和领导人员有序更替。(二)不断扩大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人民实现了内容广泛的当家作主。(三)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深入开展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四)建立健全深入了解民情、充分反映民意、广泛集中民智、切实珍惜民力的决策机制,保证决策符合人民利益和愿望。(五)建立健全广纳群贤、人尽其才、能上能下、充满活力的用人机制,为各方面优秀人才建功立业开辟了广阔渠道。(六)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我们党自觉在宪法和法律范围内活动,支持人大、政府、政协、司法机关等依照法律和各自章程独立负责、协调一致开展工作。(七)建立健全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保证党和国家机关按照法定权限和程序行使权力。[44]他还要求,我国政治体制改革除了必须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还必须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不断推进,努力与我国人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不断提高相适应。中共“十八大”报告强调:必须继续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45]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6页。
[2]列宁:《论意大利社会党党内的斗争》,《列宁全集》第39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423—424页。
[3]列宁:《迎接国际劳动妇女节》,《列宁全集》第38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03页。
[4]列宁:《被剥削劳动人民权利宣言》,《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86页。
[5]列宁:《苏维埃政权和妇女的地位》,《列宁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80页。
[6]列宁:《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文献》,《列宁全集》第36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69页。
[7]列宁:《俄共(布)纲领草案》,《列宁全集》第36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85—86页。
[8]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5页。
[9]邓小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75页。
[10]闫健编:《让民主造福中国——俞可平访谈录·前言》,中央编译出版社2009年版,第5、4页。
[11]恩格斯:《恩格斯致格·特里尔》,《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85页。
[12]列宁:《再论工会、目前局势及托洛茨基同志和布哈林同志的错误》,《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23页。
[13]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8页。
[14]邓小平:《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42页。
[15]江泽民:《关于十六大报告起草工作的批示》,《江泽民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40页。
[16]江泽民:《努力开创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416页。
[17]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5页。
[18]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9页。
[19]罗新璋编译:《巴黎公社公告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8年版,第236页。
[20]马克思:《法兰西内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5页。
[21]列宁:《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文献》,《列宁全集》第33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6页。
[22]列宁:《国家与革命》,《列宁专题文集 论马克思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70页。
[23]毛泽东:《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的演说》,《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09页。
[24]金春明主编:《评〈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湖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185页。
[25]刘少奇:《在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政治报告》,《刘少奇选集》(下),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46页。
[26]邓小平:《共产党要接受监督》,《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70页。
[27]邓小平:《高级干部要带头发扬党的优良传统》,《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29页。
[28]邓小平:《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22页。
[29]毛泽东:《党委会的工作方法》,《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41—1442页。
[30]列宁:《俄共(布)第九次代表大会文献》,《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11页。
[31]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毛泽东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91页。
[32]刘少奇:《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刘少奇选集》(下),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33页。
[33]邓小平:《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03页。
[34]王惠岩:《论民主与法制》,《政治学研究》2000年第3期。
[35]王贵秀:《论民主和民主集中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62页、145页。
[36]林尚立:《党内民主——中国共产党的理论与实践》,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版,第79页。
[37]列宁:《论面目全非的马克思主义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列宁全集》第28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63页。
[38]周恩来:《关于我国民族政策的几个问题》,《周恩来选集》(下),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56页。
[39]胡锦涛:《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页。
[40]列宁:《致美国工人》,《列宁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88页。
[41]列宁:《十月革命四周年》,《列宁专题文集 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247页。
[42]列宁:《论粮食税的几个提纲》,《列宁全集》第41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376页。
[43]邓小平:《关于政治体制改革问题》,《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7页。
[44]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21页。
[45]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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