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基本语义属性
正因为副词是“大杂烩”,是“垃圾箱”,是“不知道怎么处置的麻烦词语”,它因此很容易与其他词类有一种天然的牵扯不清的关系。 一方面,认知语言学认为,词类是一个原型范畴,不同词类之间的范畴特征是连续的,而不是离散的;因此词类与词类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 副词与其他词类纠葛更明显的原因恰恰在于它们是人们“不知道怎么处置的麻烦词语”,实际上,世界上许多语言中,并不存在“副词”这一与其他词类相对应的类别,其在语言中相应功能由语言中的短语、小品词或其他词类别来实现(Jan,Anward 2006)。 既然其他词类、短语、小品词在功能上能代替副词,那就说明它们在语义上也存在某种共通性,如表3-1所示。 (Jan, Anward 2006:W,630,转引自褚俊海2010:54)虽然副词是个大杂烩,但是人们都不自觉地承认这个词类范畴的存在。 “为了讲语法的方便”(吕叔湘1979:32),语言中需要立“副词”这一类,“将那些语法性质相同或者相近的词归在一起”(朱德熙2001[1985]:159)。 我们认为张谊生(2000:10)对副词的界定相对比较能概括汉语副词的特点:“副词是主要··充当状语,一部分可以充当句首修饰语或补语,在特定条件下一部分还可以充当高层谓语或准定语的具有限制、描摹、评注、连接功能的半开放词类。”这个定义同时兼顾了副词的意义与功能,是以其句法功能为依据,以所表意义为基础的。
表3-1 现代语言词类系统
从表3-1可以看出,副词的基本句法功能是修饰谓语,语义上属于量范畴和属性范畴,也就是说副词与其他词类或结构搭配的基础是它们或者含有量特征或者含有属性特征。 句法功能方面,副词与形容词、下加连词、数词、量化词都具有修饰(modifier)作用,因为功能上有交叉;语义范畴方面,副词能体现数量和属性的意义,这与形容词、数词和量化词都有相通之处。 其实,副词不光与其他词类有纠葛,而且还与一些固化(solidified)插说成分、短语词、话语标记等存在纠葛。
二、与其他词类/语类的纠葛及其根源
1.副词与固化性插说成分
虽然固化性插说成分中有很多都是超词单位,如“一般说来”“老实说”“不幸的是”等从韵律和语感上很难被处理成词,但从结构的凝固度与语义的融合度上来说,它们已经形成固定的语言单位,具有一定的表义功能。 一些双音节或三音节的固化插说成分的词汇化倾向已经比较明显,有的已经成词了。 例如“实际上、大不了、免不了、少不了、说不定”等已被《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收录,具体词性标注如下:
实际上(副词)、少不了(动词)、大不了(形容词和副词兼类)、免不了(动词)、说不定(动词和副词兼类词)
上述几个词语,除了“少不了”与“免不了”以外,其他都标注了(兼有)副词用法。 我们认为“少不了”与“免不了”更接近于副词,如果说二者的动词用法还可以理解为动补结构的话,那么它们的副词的用法则完全是副词化了。 功能上,它们都已经进入状位,不仅可以修饰动词性成分,还可以修饰小句;语义上,它们都具有情态特征。 例如:
(1)宋蔼龄闲来无事,免不了到校园里各处转转走走。(程广、叶思《宋氏家族全传》)
(2)纳喇氏一手遮天,在家里说一不二。平日,少不了常在塔克世面前说努尔哈赤兄弟三个的坏话。(李文澄《努尔哈赤》)
固化插说成分再往前一步,就成为短语词。[1]不管是固化插说成分还是短语词,它们与副词的纠葛主要体现在语义特征和表达功能上,它们有的已经完成副词化,如“实际上”,有的还在副词化的路上,但是要成为真正的副词,得具备副词的句法特征,比如进入状位、主要修饰谓词性成分或者小句等。
2.副词与话语标记
话语标记是话语交际过程中的一种明示导向标记,对话语的生成和理解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副词与话语标记都具有语篇衔接功能,但是二者有着质的区别,副词是从语法角度分出的功能类,具有相应的句法功能和语义特征;而话语标记则是语用角度的功能类别,不具有句法功能,没有概念意义,具有语篇连接功能和主观性特征。 因为部分副词(主要是评注性副词)也具有连接功能,并且具有主观性情态特征,因为两者存在纠葛,一些评注性副词甚至演化为话语标记。 例如:
(3)记者:那你创了两家公司之后,你接下来的野心是什么?
唐骏:其实接下来的野心,我就想把这公司做不同的事情,后来我还成立一家律师事务所啊……(央视栏目《面对面》)
上述例(3)中的“其实”没有概念意义,也没有句法功能,只具有提起和引发话论功能,已经演变为话语标记。
现代汉语中一些评注性副词因为功能多样,位置灵活,具备演变为话语标记的条件,判断副词和话语标记的标准,除了语义以外,居于句首前位也是一个重要条件,因为居于句首前位时,副词与后续句子成分的联系较为松散,逐渐脱离了后续句的管控,不充当后续句的句法成分,而是作为其启动装置,就有可能演变为话语标记。 例如:
(4)他是嫌我碍事了,其实我一点没想有意添堵。(王朔《我是你爸爸》)
(5)杨妈点然几片檀香,插进黄铜香炉,缕缕青烟冉冉升起,更增加了几分神秘和肃穆的气氛。其实,气氛与心情相关,心情与制药相关。(陈建功、赵大年《皇城根》)
上述两例中,例(4)宜看作副词,例(5)宜看作话语标记。
从动态的角度看,语言总是在使用中不断发展变化的,一方面实义词(content words)里的具体词汇项可能会不断向副词演化,而副词里的具体词汇项又有可能向更虚的词类,比如连词演化,不同词类范畴之间形成一个语义连续统。 另一方面语言中的章法成分,或者说语言中的语用法有可能“固化”为语法成分(或者虚化为标记成分)。
3.副词与形容词[2]
副词与形容词的纠葛主要表现在含有量度义、量化义特征的程度副词与形容词的纠葛,含有属性义、情态义特征的语气副词与形容词的纠葛两个类别。 前者如“过分、透、透顶,非常、分外、绝对、相当、异常,好、多”等;后者如“一定、大概”等。当然诸如“一定、大概”等词语本身也含有量度的语义特征。 其纠葛表现两个方面:①有些词语的归类存在争议;②有些词语兼属两类。 归类存在争议的词语如“过分、透顶、透,一致”等,兼属两类的词语如“非常、分外、绝对、相当、异常,一定、大概、好、多”等。
先来看存在争议的词语。
①“过分”《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界定为形容词,表示“说话、做事”超过一定的程度或限度。 《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张斌版)界定为副词和形容词兼类,二者意义相同,区别主要表现在用法上,副词“过分”充当状语,功能上可修饰形容词,形容词“过分”充当谓语。[3]②“透顶”《现汉》界定为形容词,意为达到极端(多含贬义);而《虚词》则界定为副词,表示程度极深,达到了极端。 ③“透”《现汉》界定为动词和形容词兼类;而《虚词》则界定为副词和形容词兼类。 ④“一致”《现汉》界定为形、副兼类词;而《虚词》却未收录该词。
形、副兼类的词语又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副词实用,为了语用表达的需要,一些副词会使用超常规搭配,这种搭配的扩展和异构的兼容使已经虚化了的词语重新取得实词的用法,如状中组合“非常X、绝对X”中的“X”可以不再由动词、形容词充当,而是由陈述化或性状化的名词或名词性成分充当,如“非常中国、绝对生活”等。[4]第二种是词语本身带有言者的情感倾向,形容词用法表达情感倾向,而副词用法表达量度深,如“分外、异常,好、多”等。 还有一种情况是词语本身含有模糊量的含义,形容词用法表达模糊量,而副词用法强化主观情态,如“相当、一定、大概”等。
从语义范畴来看,上述词语都含有量级义、量度义、量化义等语义特征。 这些具有“量”的语义特征的词语又分为两类,一类是由含有情感量级意义的形容词演变为单纯表示量度的程度副词;另一类是含有模糊量度义的形容词演变为表示主观情态的语气副词。
情感倾向特征。 有一些形容词本身含有一定的情感倾向性,这种倾向性常常与人的主观态度、评价相联系,体现说话人对所言内容或所传递信息的主观态度,这种态度可以是喜欢的、积极的,如“好、多”等,也可以是不喜欢的、消极的,如“过分、透顶、透”等。 因此,这些含有言者倾向的词语本身就具有从积极到消极或者从喜欢到不喜欢的量级差异的特征,在语言使用中,这种量级特征的形容词又可以与其他形容词或动词搭配,而具有了副词的语法功能。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词本身所含的积极或者消极的量级义可能会被逐渐被稀释或中和,而只剩下更加抽象的量化义,从而演变成为真正的程度副词。 比如,一般的词典或工具书都认为“透顶”须要跟消极意义(或者说贬义)的词语搭配,但张谊生(2010)的研究则发现,在当代汉语中,副词“透顶”与积极义词语搭配的现象还是相当常见的。
模糊量特征。 有一些形容词本身含有某种模糊的、未确定的性状特征,如《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对形容词“相当”“大概”“绝对”“一定”的解释分别如下:
“相当”解释为“数量、价值、条件、情形等差不多,配得上或者能够相抵”;
“大概”解释为“不十分精确的,不十分详尽的”;
“绝对”解释为“没有任何条件的、不受任何限制的(跟‘相对’相对)”;
“一定”解释为“相当的,规定的,必然的”。
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当说话人想表达一种主观量度的情态义时,可能会选用这种含有模糊的、未确定的性状特征的词语,因而,这些词语就产生了“模糊量”的临时会话含义,临时会话含义逐渐固化为词语的编码意义后,这些形容词就演变为具有主观量化情态的副词。
上述具有模糊量特征的“相当、大概、绝对、一定”四个词语,张谊生(2000)认为属于同形。 即词形相同,语义不同;在某个义位上可以充当谓语、定语或主宾语,在另一个义位上只能充当状语;这两个义位尽管在语源上具有一定的联系,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本节的研究以《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的词性标注为准,如果词典中将该词标注为兼属两类,我们统称为兼类,而对同形、兼类、甚至活用现象未作严格区分,因为从动态的、历时的角度来看,这三种现象只是副词处在不同的虚化阶段。 但严格来讲,同形和兼类是不同的,这一点,我们将在本章第三节中探讨。
4.副词与连词
部分表示情态、语气、范围的副词由于经常居于句首,功能上能表达语言片段之间在语义上的种种转承关系,从而具有衔接功能,其中的一些因一再地以复句中的后分句或前分句的形式出现,就可能吸收前后分句间蕴含的事理关系或逻辑关系,在推理机制的作用下,就很有可能虚化为连词。 比如“不光、不过、不仅、只是”等都是副、连兼类词。[5]上述几个词语本身都具有表示范围、数量等量度的含义,在一定的情景语境中,那些能表示超出、超过某范围、数量含义的副词,就可能产生出“递进”的事理意义,进一步演变为表示递进的连词,如“不光、不仅”。 而那些表示不到、限于某范围、数量含义的副词,就可能产生出“转折”的事理意义,进一步演化为表示转折的连词,如“不过、只是”。
在语言使用中,具有关联功能的副词常常具有两种功能:关联功能和评注功能。 关联功能凸显的是逻辑语义关系,如增补、转折、因果等;评注功能凸显的是情态的表达,如说话人的观点与态度等。 人际功能的加强诱发情态化,而篇章功能的凸显引起关联化(张谊生2006)。
关于副词会虚化为连词这一语法现象也具有跨语言共性,比如Heine&Kuteva(2002)通过在世界范围内的跨语言考察,证实“限定副词(restrictive adverb)〉转折连词(adversative conjunction)”的演化是人类语言语法化的共性。而这一演变现象在汉语中的例就是“不过”“只是”等都是副连兼类词。
5.副词与数量词
在讨论副词和数量词的纠葛之前,先来明确两个概念:量化(quantification)和量化词(quantifier)。自从美国语言哲学家Montague发表《普通英语中量化的特定处理》一文后,量化就成为形式语义学中的一个重要范畴,是指名词短语中的全称量化词语和部分量化词语,不但本身具有数量义,而且是整个名词短语都在强调某种数量的含义。 量化词是语言中除数词以外表示表示数量的词语,包括表示全体或整体的全称量化词,如all、every等和表示部分的部分量化词(存在量化词),如some。 汉语中没有专门的量化词,通常情况下,要表示量化范畴时,会用指示代词、疑问代词(的特殊用法)、范围量词、量词或名词的重叠形式及其他语法手段,如特殊句式等。 《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将汉语中一些传统的数量结构/短语标示为数量词,如“一些、一点(儿)、一度、一下”等,这些数量词大部分都是表示部分量化的。[6]
英语中许多部分量化词如kind of、sort of(Denison 2002),a kind of、a sort of、a bit of、a lot of、a shred of(Traugott 2008a,b,c)等都演变出副词的功能,尽管每个部分量化词都有其演变历史,但从宏观上来说它们都经历了相同的语义演变模式:
表示(某范围内、某整体)部分的结构单位〉(部分)量化词〉程度修饰语
这既是一个语法化的过程,也是一个主观化的过程(Traugott 2010:42)。
副词与数量词的纠葛在汉语中也有体现,如表示多量“X般”演变为程度副词(张谊生2014),数量结构“一度”演变为表达经验体的时间副词(于立昌,吴福祥2011)。 因为副词和数量词都具有量化或量度的意义,因此两者存在兼类的情况并不奇怪,存在的主要问题是汉语中是否存在数量词这一词语类别及哪些表示数量结构可以划归为数量词。 当然,这又是另一个论题,暂不再本文研究范围。
6.副词与动词
副词与动词发生纠葛是最容易理解的。 众所周知,从“副词”这一术语的名称“adverb”(由词头“ad”+词根“verb”组成)就知道这两类词之间关系密切。 语言中很多副词都是从动词演化而来的。 据张谊生(2000)汉语史上,随着表义重点的后移,动宾结构、连动结构和谓词性的联合结构都有可能向状中结构发展。 下面是张文所举实例:
(6a)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易·乾》)
(6b)郡王道:“好!正合我意。”就叫崔宁下手。(《经本通俗小说·错斩崔宁》)
(7a)弃甲兵,怒战栗而却。天下固量秦力二矣。(《战国策·秦策·张仪说秦王》)
(7b)弟子只在西边村内居住,待到村中与诸多老人商量,却来与和尚造寺。(《敦煌变文》卷六)
(8a)察吏残贼酷虐者,以时退。(《汉书·哀帝纪》)
(8b)君今酷爱人间事,争得安闲老在兹。(唐·杜荀鹤《题汪氏茅亭》)
上述例(6a)、例(7a)、例(8a)中的“就、却、酷”分别处在动宾结构、连动结构和谓词性联合结构中,都是动词;而相应的例(6b)、例(7b)、例(8b)中,三词则都处于状中结构中,相应的“就、却、酷”则都演变成副词。
当然,动词演变成副词的动因、机制等要复杂得多,但这几个例子足以说明副词和动词关系密切。 两类词之间存在纠葛,可能是正在演化过程中,以现代汉语“无比”和“绝伦”两词为例,《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将两词界定为动词;张谊生(2000)将两词都列为程度副词一类。 我们同意张谊生的观点,认为现代汉语中“无比”和“绝伦”两词已经演变为表示程度的副词。
除此之外,副词还与名词、代词等存在纠葛。 副词与名词的纠葛主要体现在一些表示时间、地点的词语存在兼类现象,如“一向、一时、一起”等。[7]表示时间或处所的名词演变为副词很好理解,认知语言学认为空间域是人类最基本的认知域,它可以投射到时间域,而物理世界的行为通过隐喻投射到心理世界,并进一步投射到推理世界,而语义的演变又常常促使语法功能发生转变(Lakoff&Johnson 1980,Langack 1987,Sweetser 1990,Heine et al.1991)。 副词与代词的纠葛也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一些指示代词如“这么、这样、那么、那样”等具有强化程度的情态功能;另一方面,一些指示代词本身隐含“量级”的意义,那很可能是代词和副词兼类词,如“有些”。
综上,副词与其他语类或词类的纠葛的根本原因在于:两者在语义特征上存在共性,即两者都存在量性特征或者属性特征,比如副词与形容词、副词与数量词等;两者在功能上存在相似性,即两者都具有评注性功能或连接性功能,如副词与固化插说成分、副词与短语词、副词与连词等。
[1] 短语词是指那些介于词和短语之间的一类语言现象,比如X+了,X+着,X+是,X+说,X+起来/上去等复合趋向词,X+上/间等部分方位词等构成的一类语言现象,这些结构有的已演化成话语标记,如“算了、好了,别说、再说,别是、说是”;有的是正在副词化的准副词,如“看起来、看上去;猛然间、忽然间”等。
[2] 其实,形容词与副词的纠葛是世界许多语言中的普遍现象(如果这个语言中有副词的话)。 据Bernard Comrie(1999)“adverctive”在不同语言里广泛存在。
[3] 随后三例中将《现代汉语词典》和《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分别称为《现汉》和《虚词》。
[4] 当然,关于这类现象存在不同的解释,认知语言学将这种现象解释为:名词的隐含性质义凸显,而概念义退隐而使之具有了形容词的特征。 对这类搭配现象,张谊生(2010)有非常详尽的论述。
[5] 《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对这些词语的解释如下。“不光”:a.副词,表示超出某个数量或范围,如“报名参加的~是他一个人。”b.连词,不但,如“~数量多,质量也不错。”“不过”:a.副词,表示程度高,如“再好~”;指明范围,含有往小里说或往轻里说的意味,如“他~念错一个字罢了。”b.连词,表示转折,如“病人的精神还不错,~胃口不太好。”“不仅”:a.副词,表示超出某个数量或范围,如“这~是我个人的意见。”b.连词,不但,如“~方法对头,而且措施得力。”“只是”:a.副词,表示仅仅是,不过是,如“我进城,~去逛逛书店,没有别的事儿。”;表示强调限于某个情况或范围,如“大家问他是什么事,他~笑,不回答。”b.连词,但是(口气较轻),如“本来预备今天拍外景,~天还没有晴,不能拍摄。”
[6] 总体来说现代汉语中能表示量化范畴的这些词语的标示有点儿乱,如“一些”标示为数量词,“有些”标示为指示代词和副词;“一点(儿)”是数量词,“有点(儿)”又标示为副词。 另外,对一些结构是不是数量词还存在争议。
[7] 《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对三个词的解释如下。“一向”:a.名词,表示过去的某一段时间。b.副词,表示从过去到现在;表示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一时”:a.名词,表示一个时期;表示短时间。b.副词,表示临时;表示重复使用,同“时而”。“一起”:a.名词,同一个住所。b.副词,一同;一共(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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