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早的文明时代出现于公元前4000年左右,主要标志是城市(人群聚集)的出现,文字的产生,国家制度的建立。若干个具有明显相同特征的新石器时代的居民区,在集约化农业的基础上,合并而成中央集权的王国;这种情形在全世界6个不同地区至少发生过6次。分别是:公元前3500年后在美索不达米亚,公元前3400年后在埃及,公元前2500年后在印度河流域,公元前1800年后在中国黄河流域,公元前500年左右在中美洲,以及公元前300年后在南美洲。这6处文明的发生和发展基本上是独立进行的,而不是哪一个文明中心扩散的结果,因此它们都被认为是原始文明。
文明为什么会在全世界范围内各自独立产生,而且是于公元前4000年后在上述这些地区重复产生?学术界有着多种猜测。许多学者都强调水文地理和生态因素的重要性。他们指出:依赖于大规模水利工程的集约化农业乃是形成大型的、高度集权化的官僚国家的关键性因素。一个基本事实是: 四大文明古国等早期文明社会都产生在水文环境恶劣的地区——也就是说,那里要么缺水,要么水太多,要成功地实施集约农业,必须要有水利工程。这就是解释早期文明起源的著名的“水利假说”。按照这种理论,早期文明主要起源于干旱和半干旱地区,在这类地区,只有当人们利用灌溉,必要时利用治水的办法来克服供水的不足和不调时,农业生产才能顺利地和有效地维持下去。这样的工程时刻需要大规模的协作,这样的协作反过来需要纪律、从属关系和强有力的领导;要有效地管理这些工程,必需建立一个遍及全国或者至少及于全国人口重要中心的组织网。因此,控制这一组织网的人总是巧妙地准备行使最高政治权力,于是位产生了专制君主、“东方专制主义”。[1]
詹姆斯·E.麦克莱伦第三、哈罗德·多恩支持“水利假说”。他们写道:在亚热带火一样太阳的照耀下,灌溉农业不寻常的高产的确能够供养大量人口。含有大量泥沙的河流提供了灌溉用水,尤其在它们受到人们控制的时候,总能使周围的土地变成肥沃的农田。农业灌溉和防洪都需要水利工程,而水利工程必须要有一定程度的地区协力才能进行建造和得到维护,而且还需要因时因地分配水资源。沼泽地需要排水,大坝,泄洪道、主渠、水闸、支渠、梯田、水塘和拦水堤需要建造,沟渠还要经常疏浚以防堵塞。因用水发生争执,则需要权威来协调解决。过剩的农产品需要储藏起来,派人看护,重新进行分配。地理因素和灌溉农业技术共同作用,促成了专制国家的建立。[2]
按照这样的思路,“水利假说”这种“环境决定论”就提供了如下解释性推想:文明产生在史前期的河谷和冲积平原,那是一些受到环境限制的农业区;其他地方,集约化的农耕要么是不可能,要么是不切实际。[3]这些受到限制的定居地,如尼罗河流域,迅速增加的新石器时代的人口很快就达到被沙漠、洪水和大海所制约的极限,迫使人们不得不加紧食物生产。接二连三的战争也由单纯袭击变成征服和统治,因为当一处栖息地已经被人挤满时,失败者再也无法复兴,重新形成一个农业群体。在先前的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战败的部落通常是流浪到他处去谋生,而在为环境所限的地区,如尼罗河流域,战败的以农耕为生的人再也无其他地方可去。胜利者不仅抢占了土地和不多的灌溉工程,还将被征服的战败者置于其统治之下,留下他们的性命作为奴隶和农民,充当维持集约化农耕系统的劳力。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历史的大潮总是推动着合并与集权,再无逆转的可能。新石器时代的公有社会此时迅速分化出阶层,最终会出现一位君主,代表着地区强权对其治下的一个农业下层阶级发号施令。一个地区只要具备了这样的生态和人口条件,文明和国家或早或迟总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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